“悬壶应该没事。”青彦回答,她人机灵,在这山林里生活这么久,青彦看她认得这么多植物,生存根本没问题。
“王爷请!”苏若兰注意到王爷需要更衣,帮王爷拿了一身玄青色的衣服。宁王一试,正合身,是苏若兰做的。
“有心了。”宁王温柔地。
青彦给王爷泡了茶,脱下王爷的鞋子,去烘干。
“刚才不小心踏进一个水塘里。”宁王可不愿意说自己遇到了悬壶,还被戏耍了一番,真是太没面子了。
“这丫头不知道去了哪里。”添茶加水,正需要人伺候。
“这茶不错。”虽比不上上贡的好茶,不过这茶汤纯净,味道微甜,香气清香,也算极品。
“这是悬壶做的,清晨酉时出门,午时进门,挑拣,杀青,揉捻,摊凉。她费了很多功夫。”苏若兰又给宁王倒了一杯,自己只是帮着悬壶挑挑拣拣。
“她还有这本事。”以为她只是个功利心重的小丫头,没想到还有制茶的本事。
“悬壶顽皮了些,可是很多事情,我是比不上她的,就说这制茶。”还有父亲说的,悬壶的医术。
苏若兰想着跟宁王完婚前回趟老家,一接她母亲一起过来,二是既然悬壶是师叔唯一的弟子,那就不应当再把她当丫鬟,让母亲收她做义女,将来也好找个好人家。
悬壶全身都湿透了,悄悄推开竹屋,院子里没有人,蹑手蹑脚地踮起脚尖踩在凸起的圆石头上,打算穿过院子回自己的房间。一着急,把鞋子忘在溪边了。
宁王正巧打开门,看到院子里石头上的湿脚印,是臭丫头回来了。悬壶早注意到竹屋的门,悄悄躲在了晾衣服的后面。
宁王抽起门口的一根竹子,悄悄走进,一打,只听“哎呀”一声。
悬壶一躲,碰倒了衣服,委屈地抱着手臂,真是不知道轻重。
“还以为进贼了呢。”宁王一口轻松的语气。
悬壶知道冒犯了宁王,可她不是故意的,她在上游好好的捡螺狮,谁想到宁王在下游喝水。用得着打她吗?主子都没动过她。
悬壶露出愤恨的眼神,以为是皇亲国戚就了不起啊。
衣服倒了,沾了灰,又需要重新洗了。
“悬壶,你回来了?”苏若兰看到浑身湿透的悬壶,光着脚丫子。
“主子,我回来了。”悬壶已经把手放下了,去抬在地上的架子。
“你鞋呢?还有……”在男人面前只穿着单衣,大不妥。
“丢了。”悬壶闷闷地,丝毫没有惋惜。拾起一旁编了一半草鞋,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编起来。这还是跟着师父闯荡江湖的时候,跟一个瞎眼婆婆学的,她无儿无女就靠这个维生。只有十岁的悬壶就能编出一双鞋子来。瞎眼婆婆告诉她,孩子这不难,地上几根草就能做成鞋子,有了鞋子,能走得更远。
这么大人能把鞋子丢了。“你的衣服呢?”苏若兰怒了,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哎呀,我给忘了。”悬壶一拍脑袋,衣服还在溪边呢,这可是主子绣的呀,这是悬壶难得的好衣服啊。
“悬壶,你的衣服在马车上。”青彦拿着烘干的鞋子,正巧看到往外冲的悬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