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何等良辰美景。但奈何阮浅浅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四仰八叉,好生难看...
时圣自斟自饮,略显寂寥。
一声鸡啼,天灰蒙蒙亮。
阮浅浅翻了个身,醒了!鲤鱼打挺:“我这是在哪?”摸了摸心口,这心疾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得赶紧找到龙骨才行!
“你总算睡醒了!”时圣这声拉回了阮浅浅的思绪,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去哪儿?”阮浅浅也跟着站起来。
她这会儿才算看清时圣长相,实在俊美异常,比沧州祁司还要俊上几分。
“坐下!”阮浅浅按着他的肩膀命令道。
“凭什么?”时圣反抗。
“就凭今日你我大婚!”阮浅浅端了一杯酒递给韩烁。
时圣并不打算接:“我怕你下毒!”
“行,行,行,我先喝,怎么样?”阮浅浅仰头一饮而尽。
再次,将酒杯斟满,递给时圣。
时圣见她如此,想来壶中的酒应该没什么问题,倒也没含糊就接了过去。
饮罢,只见阮浅浅露出得意的笑容...
时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在原地:“难道你下毒了?”他脸上的表情也由愣住转变为惊骇。
看着时圣的转变,慢慢的阮浅浅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忽地,只见阮浅浅表情凝固,随后,面部扭曲...
“嘭”的一声倒地!
“什么毛病又犯了?”时圣感到莫名其妙,这刚醒来就又晕了?
他疑惑的蹲下来凑到阮浅浅跟前,用手探鼻息,探脉搏:“真死了?”
不料,阮浅浅陡然睁眼,反扑时圣!
双腿横跨在他身侧,更是将时圣的双手置于头顶,死死嵌住。此时,这两人的姿势状态真是十分暧昧...
然而..
温柔乡,柔情梦,全是刺骨剜心的利剑。
随即,阮浅浅嘟着嘴巴强吻了韩烁,刚天旋地转的,时圣还来不及反应,只感觉有温凉的液体流进嘴巴里,等时圣反应过来,一把推开阮浅浅:“你给我灌的什么?”那柔软的触感让时圣一瞬间脑子混沌...
“毒药啊!”阮浅浅说的漫不经心。
“我的手…”时圣惊异,骨结分明的双手上,泛起猩红血点,着实可怕!
“你真够毒的,用着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时圣愤恨。
阮浅浅娇笑一声:“我早已服下解药,中毒的是你!”随即,她又道:“废话不必多说,雪霁子在哪?”阮浅浅挑明。
时圣冷笑一声:“想要雪霁子,先给我解药!”
“时少主,你是当我傻吗?咱们一首交钱一手交货!两不相欠!”
“谁知道你又耍什么花样?”时圣根本不信任她。
“噢!也行,那你就搁这儿等死吧!”见时圣反应不大,阮浅浅倒也不急不恼。
时圣脸色一变:“三翁主,可别忘了这里是天玄城!”他轻轻拍掌:“来人啊!押上来!”
“哎哟,可别踢我!我自己进去就是!”伏季被人押着进门。
“我们俩之间的斗法,你把仆人掺合进来干什么?”阮浅浅恼怒的质问韩烁。
“我这儿中毒了都快死了,还不能用点手段?”
“那看不出,你还挺小人的!”阮浅浅挑眉。
“彼此彼此!”时圣后牙槽咬紧。
阮浅浅看了看伏季:“放了他,你我各退一步,如何?”
时圣向阮浅浅摊手:“总得有个诚意吧!”
阮浅浅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扔给他:“这药能缓解症状,但不能根治,想要完全解除毒性还得等到我拿到雪霁子再说!”
“雪霁子现如今不在我这里,你爱信不信!”时圣知道想要解药没这么容易,不如直接告诉她事实。
“你这什么话?那晚明明就是你盗走雪霁子的!”
时圣屏退众人,语气有些无奈:“那晚我是盗走雪霁子不假,但途中又被人偷袭以致雪霁子遗矢。”
阮浅浅不禁呆住,自己费劲心力才得知雪霁子在二姐府中,还未动手,雪霁子被时圣早一步捷足先登,为夺回雪霁子而嫁给时圣,现在,又告诉她雪霁子不在时圣手中,她好似闹了个笑话。
“你敢骗我?”阮浅浅蹙眉紧盯着他。
“剩下的解药都还在你手里,我那里敢骗你?”
“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找到雪霁子,在找到雪霁子之前,真正的解药,你别想得到,但每隔半个月我会给你缓解症状的药,三个月后我见不到雪霁子,你必定肠穿肚烂而亡!”
时圣大笑一声:“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三翁主真是狠辣阴毒!”
阮浅浅冷言:“时圣,希望你毒发的时候也还能笑得出来!”
如今,二人算是拴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契约。
天际泛白,朝霞绮丽。
折腾一夜,阮浅浅正准备休息时被告知要前往正殿向天玄城主请安奉茶。
前来传话是个年纪稍长的嬷嬷,一直站在在阮浅浅房门口不走,还说,一定要阮浅浅与她前去,已尽儿媳的本份。
天玄与沧州规矩相悖,两者之间也注定像冰与碳火一般势不相融。
“三翁主莫要任性,女子出嫁从夫,理应相夫教子,侍奉长辈!这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韩嬷嬷口气不善,执意再言。
阮浅浅跨出门冷声道:“这是你天玄的规矩,我不必遵守!”
“还有一点,三翁主不要这么大呼小叫的,没有半点女子礼仪,有失了少君的颜面!”嬷嬷倒是恭敬,但几番出口已令阮浅浅震怒。
“简直是胡说八道!”阮浅浅抬手就是一掌,被时圣拦下!
阮浅浅惊错的看着时圣,半晌才道:“你敢拦我?你是不想要解药了?”
“三翁主就这点本事?”时圣对于她下毒害自己的手段着实厌恶,所以,借这事压压她的锐气也是好的。
“本翁主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脾气大,想要我去请安?你先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磕的本翁主高兴了,兴许,我还能赏你个面子可以去看看你爹!”
“放肆!”嬷嬷大喝:“今日,我该好好教教少夫人规矩和体统!”
婢女呈上一节带刺的木棍,两头缠线。
阮浅浅没见过这玩意,忙问一旁的伏季。
伏季小心翼翼的告诉她:“这好像是戒鞭,专用于责打出嫁后不懂规矩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