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寅时,月色淡去宴会上的人渐渐尽兴而归。只有南风和武侯留在船上对坐聊天。
左侧煮醒酒茶的南风先奉上一盏给武侯,问:“您老还有何吩咐?”喝完醒酒茶后侯爷才感叹道:“人生在世有太多不得已!我这外甥当年新科状元风流一时,至今十年无子。南风老弟,老夫见你一面之缘就投缘,今后还请宫长大人多关照啊!”南风知道世族平静富足后的艰难,抬头看湖景时回答:“侯爷是江南人,此地就是江南有甚担忧之事?您看湖心深处可是渔船?天都被照亮了!”武侯一眼就知道白光不凡,走近船头大声喊人:“船夫可在?来人去叫他过来见我!南风,我们划船过去看看。你马上遣人叫我表哥过来查看则个!”南风一直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回答:“是,奴立即安排。”侯爷身边的人全部聚集到船头,有一小厮近身询问。武侯示意他们先开船接近湖心光源处。
喝完一杯茶的时间过去,船夫姓孙同南风一起向侯爷回话。
两人简单行礼,南风回答:“侯爷,我已安排人手传话。孙武人说大船航行太慢,前面雾也浓。我准备了小舟换行。”四十左右的年纪附和说:“嗯嗯,小人是如此解释。”武侯不想光芒突然消失时一无所获,马上点头后领着两个侍卫跳进竹布制的顶棚渡船。南风在后面走木板跳进小船。
十米长的木船上两头有三人划船,中间三人一起划一闪离船几米远。只有南风和武侯端坐在木板中休息。武侯估摸着时间,几刻钟后进入光芒地带,其实这里迷雾最浓。武侯立刻吩咐:“按来时方向继续划。前面荷叶田田肯定有人来!”南风观望好久都没头绪,摇头叹息时闻到荷花香甚是奇怪,船越深入荷叶丛香味越浓。提醒大家说:“我闻到一股荷花香,若有似无。侯爷您是懂道法的行家,快看看此处有甚端倪?”
“哼,又是迷障,老夫只能自己用罗盘引路,你们在此等候大驾。”南风学过武术想进去看看,问:“我会水上漂,游海自保尚可。您捎上我好歹有个伴。”武侯轻嗯一声一马当先走进迷雾里。
两人一前一后向东方日出线走,当南风也踏入最湖心处时两人看见有水波天湖相接。武侯来来往往几圈后摘下一片荷叶放在手里双手合十、在水波两面三拜天地突然消失不见。南风赶紧重复一遍动作,瞬间在白光里失重后看见眼前仰参菩提的壮观。低头仔细观察周围时没看见武侯,走到白玉祭台边却看见有个人躺在那,仔细一瞧,“奇怪?这不是夏雨吗?夏雨,夏雨你醒醒。”醉酒头疼的夏雨紧蹙眉头,整个人幽幽转醒过来。看见南风也在扶额问他:“我们这是在哪?我睡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南风什么也没解释,用荷叶捧着水让夏雨洗个脸清醒一下,“我们大约丑时末看见这里白光闪烁驱船过来看看,我是武侯带过来的,可是我晚一步进来没看见他、看见你躺在这里,算算时候该到卯时了。”夏雨点头回应一下,心里计算时间:子鼠丑牛寅虎卯兔,现在快六点了。
不知道怎么办的两人在周围仔细查看,南风安慰夏雨:“我们来时给陛下传信,此地跟京都建康比邻我们无需担心。”这时夏雨蹙眉走近菩提树,他好像看见树身有暗纹闪现,好像是风娘开的绿神门上的字体。南风知道此地是菩提祭台他不敢轻举妄动,站在边上看着夏雨莫名拿出的书翻看。终于找到一段风娘在家乡江南介绍的随笔:
东晋立朝初,吾系百姓生于长江水乡。身后世与亲无缘分,七岁于建康遇恩人夏老先生抚养成人,改姓夏氏。因天资玄乎不显人前,节令时祭祖祭神得以面世,《天玄机文稿》于灵隐寺浮屠塔得之。此为前因,锦绣河山假太平与战争局势并存。江南从来多美人,引来中原才子寻觅佳人。人祸始于足下,西湖荷花繁盛时有女子落水寻死,然有鬼出没。西湖百年精怪常隐藏其中为祸人间。我方人寡力薄,巧遇青城白蛇娘子与灵隐寺解除人祸。结局时一位佛家尊者世人称其菩萨与我有缘,后迁升东海。
吾时过境迁后已人世百年,人世沧桑依然。偶然回乡看见瘦西湖水光冲天有一古迹隐于其中。可惜与之无缘。灵隐寺对其知之甚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