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书看书的两人看阳光消失,夜幕前找到一楼火烛灯笼。萧公子给南风点灯看过两张画各有千秋,南风大人的字更胜几筹。一个小时后夏雨端坐一旁找书读书,南风两人连文书都写好后萧公子拿着画轴叫上夏雨又一起离开了。
一楼左上角暗处,隐藏了两个多时辰的跟夏雨一起上山的老头和当朝皇帝刘裕走了出来。他们这样的强者比信鸽先一步到了云雾山,听完了他们所有谈话。老头给观摩画像的刘裕掌灯,问:“主子完全可以现身,为何近日行踪诡秘还躲藏起来?奴根本分不出陛下行踪。”刘裕难得真心跟人说话:“地府纲常紊乱,你好好跟在矛儿身边,教导他们这些晚辈。晋朝失势艰难度日,张氏跟琅琊族是靠不住的,萧家自成一派。义符是我名义上长子,虽不成才有你们看着他们四兄妹我也放心些。小吴哥无需如此见外,画中人是我外婆家族闺女,可惜百年前横尸郊野。你去将南风叫来,今晚上仙山有许多事务处理,我们六人不够。”吴老头陪伴主子刘裕纵横人鬼神三界几十年也不太懂人情世故,蹙眉领命:“是,主子。”
夏雨他们回去同桌吃过素斋后各自回房休息。南风房中等他的老头在烛火亮起时拿出皇帝御赐令牌说:“陛下有请。”这时的槐树小院汇集了两座庙所有的仙人,听候刘裕差遣。
盐城自古就是天然盐场,刘宋此时更是开朝多事之秋。不过此时南朝局势变化不关小小人物夏雨的事。
次日清晨,萧公子在观海亭子里打坐,看着太阳升起微笑面对晴朗的一天。用过斋饭问:“大家收拾好了吗?”站在一旁侍候的青石心里缓过前几日惊吓淡淡回话:“夏先生还没起身呢。”哦,萧厚才反应过来自己黎明打坐忘了叫上夏兄。“我真是该罚,我得好好盘算怎么教人授业。山子,你们准备好行李干粮和水,等我喊夏雨起床今日坐车约申时到盐城县衙。”三人回话:“是,大人。”萧公子往夏雨房间走去。
咚咚,“夏老弟,该起身准备启程,此时都太阳晒屁股了。”半响也没声音,推门进去一看没人,“难道夏老弟也晨起打坐去了?”拉住一个门口洒扫检查的小和尚问:“小师傅,你看见这间屋子的男施主去哪了吗?”小和尚回忆一下告诉他:“那位穿青灰色衣袍的施主问我去往山顶观景亭的路,应该去看日出坐禅去了。”萧公子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银锭子给他:“感谢小师傅指点。”
云雾山顶此时旭日东升离最美的落日还很早。夏雨按照王老师留下的书背内功心法,学简单坐立禅心,不知道自己站桩还来不来得及。于是黎明时分临时抱佛脚来到了云雾山顶吐纳。萧公子轻功卓绝,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夏雨面前。
“夏老弟,我们得下山去盐城查案了。打坐吐纳得在太阳未升起前,落山时分。你吃过早饭没?”原来如此,夏雨对小莲花的折磨恍然大悟,“刚刚肚子饿吃了一盘枣泥糕,我们这就走吧。”萧公子:“嗯。我们有事给南风大人飞鸽传书,就不告辞了。”
只一条路上下山,萧公子给夏雨注入内力,教他运气及轻功步子,下山倒也速度。
山下茶棚停放马车处没有人烟,连房屋都塌了几间。老板和侄子在马车里瑟瑟发抖不敢出去,萧公子一把拉开车帘问:“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如此胆小如鼠。”只有不谙世事的两个抱在怀里的小女孩睡得正香。老板看见车主回来了解释这两晚发生的事:“贵客有所不知啊,您们有缘上仙庙有菩萨保佑。就在您离开当日下午,我媳妇都不敢在这过日子,一月前跑了。我以为她和奸夫逍遥快活,傍晚才和侄儿住在马车里安心些,她就叫叫嚷嚷着来了店门口。我吃饭不想搭理给女儿下了安眠散,她说了半天也不见她进家门。入夜时风大,我们生火,关着车门窗贴上了符纸桃木剑铜钱,之后邻居农妇一声尖叫吓到我,有尖牙僵尸想撞破窗户,烛光映照下我看清那张脸就是我三岁女儿的娘。多次被佛光逼退后徘徊周围守着我们,心里忐忑不安,幸好等到恩公回来。我们这就走吧,她们杀了这里许多人,再不走就逃不掉了。”萧公子示意张山人他们坐另一辆马车,扯着夏雨坐进去找纸笔飞鸽传书给南风山下情形。
夏雨问小二:“我不会赶马车,两位谁会的话现在就跟上前面那辆车去盐城衙门。”老板将女儿交给侄子,“我会,从小跟父亲学的,我这就驾车走。”
下午四点约申时,进城门的萧公子没听见车马喧哗之声,掀开一条缝隙观察着四周。除了流民乞丐走街串巷没有几家店铺是开门的,衙门为牺牲的死者挂白治丧却异常显眼。
衙门口,一个焦虑的六旬小老头是本地人,姓刘、刘富闲,以前的盐城县令,后来朝廷变迁换了五个新官,只有他以年岁太高暂管事务活了下来。看见萧公子和夏雨手持皇帝信件查案而来,如同看见救星。
刘富闲:“各位远道而来肯定辛苦,下官姓刘、刘富闲本地人,南风大人已经飞鸽传书给下官说明来意,请随我进衙门安顿下来,今夜云雾山得道法师处理山下祸患,会摸清晚上路径来盐城协助查案。案件所有经过档案都放在二位书房。”萧公子抬手还礼道:“感谢刘县丞关照,在下姓萧,兰陵县令是我表叔,与您同级。这位夏老弟叫夏雨,军师衔刘矛小王爷副将。此次危险重重还请刘大人告知实情。”
刘富闲:“两位都是晚辈,一起用过晚膳后今夜详谈便可,如今县衙只有本地官员我和两位师爷捕快,上月新任县令死在两厘亭,办案的黄捕头被夜袭的僵尸咬伤,将僵尸斗符烧死后,每日用糯米内功底子厚撑到今日也未尸变,住在牢房度日。”萧公子掏出一枚排毒丹给刘大人担心道:“麻烦您立刻带我去一趟,晚辈修炼者出身会医术能解尸毒,过四十九天就晚了。”刘大人立刻走在前面去牢房,心里估摸着日子:“中毒有三十七天。”
黄捕快黄富勇是本地人,一个粗糙汉子。家人知道后都放弃他这个三十多的人了。简陋的牢房就算上了锁同僚下属也躲得远远的还想杀了他,一个人躺在角落等待死亡。听见刘大人同陌生人进来的声音起身制止道:“老大人您别开锁,鄙人也担心会伤着您。”刘富闲停下动作将丹药放在锁上说:“你自己取了药吃可解你的毒,萧大人,之后如何办啊?”萧公子看着黄捕快神情模样苍白无力,解释:“吃过后我开张方子清理毒血,养养精神便好了。黄捕头侠肝义胆不惧鬼邪,在下佩服,我姓萧,萧厚才。以后和你查案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