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北海军元洲借道,李腾达狼潜五玄
冬日的暖阳总是充满着无限的魅惑。淡金色的丝线洒在大地上、河面上、甲板上、撒进了深黑色的眼眸中。李还休此时还站在甲板上,不过我早已睁开了双眼。前方出现黑压压的一片虚影,颇有压迫感。这山比太玄都的风山还要高上几分吧,忽听后面传来脚步声。
君泪溋:“李师弟,小师妹,你们看前面那道颇有压迫感的黑影,这便是天下第二峰玄元峰了,是玄元山脉的主峰,这玄元峰可还有一段故事,还跟李师弟有点关系。
现天下有两座高峰,这两座高峰高度不差分毫,一处是玄洲与元洲交界处的玄元峰,另一处便是西域聚窟洲上的神鸟山。
山川湖泊,飞鸟走兽。在历经无数岁月,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最终形成灵智。玄元峰和神鸟山也不例外,玄元峰上孕育出一块灵璧石山灵而神鸟山则孕育出了一只神鸟。由于玄元峰略靠西北,所以鲜有人知,所以是人都以神鸟山为天下第一高峰。
灵璧石山灵听之大怒,我这玄元峰与神鸟山明明同高,为何神鸟山就能成为天下第一峰,而不是我玄元峰。于是灵璧石山灵不远千里南下挑战神鸟山鸟灵,鸟灵对灵璧石山灵说。
“是世人皆知我神鸟山高不知你玄元峰亦高,原因所在是因为南方生灵众多,而西北人烟罕至,不如你我联手从南至北修一条通天大道出来,流芳千古,倒也是一桩美谈。”
只因灵璧石山灵本是石类成灵所以生性努钝不明其意。便道:
“怎么天下好事,好名声都有你神鸟山挂着,你眼里还有没有玄元峰。”
说完便大打出手,当时交手山崩地裂,不知填了多少深海湖泊削了多少秀山峻岭,结果神鸟身法飘忽不定,神秘莫测,打的石灵节节败退。
一直打到灵璧石山灵的老巢玄元峰。硬生生的把玄元峰削掉了三尺三寸。并在玄元峰的南面石壁上刻下四个大字,‘天下第二’好让人知道,这永远只能是天下第二高峰。
事后石灵被神鸟囚于玄元峰,但听说神鸟也因此受了重伤。营营,快给我端些茶水来。说了这么多,嗓子都冒烟儿了。”
君泪溋看着何营营款款而去,转过头去来看李还休,却发现李还休目光呆滞,眉梢之间还隐隐带着愤怒,顿时君泪溋生气的开口道:“李师弟,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这故事。”
李还休从发呆和深思走了出来,开口道。:“你说神鸟前辈涅槃失败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它和灵璧石山灵大战后重伤影响的。”说完便又默默的望向宽阔的河面,看着夹着冰块的河水,不停的冲刷着两岸。
君泪溋道:“这我就不知了,这故事是咱师傅讲的,我恰巧听到了。不过据我推测,神鸟前辈涅槃的时间与那场大战时间极为接近,应该是有影响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神鸟前辈的涅槃失败是我们桑朝的不幸,你以前虽是神鸟山一脉,现在也无需挂怀此事,影响道心。”
李还休:“有劳师姐关心,你是知道我这个人多愁善感的,风吹够了,我就先进去修习功法了!”说完便走向自己的船阁内,再也没去看远处的天下第二锋玄元峰,走着走着便停下又对君泪溋说:
“师姐,待会儿当船行驶到能看见‘天下第二’,这四个字时叫我。”看着君泪溋点了头就回了船阁。
船阁中的李还休已将神念投入到了脑中的青云诀。开头第一句总纲,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慢慢体会着。借力不是借风力吗?但我已把风的意蕴琢磨的足够了,不过还是卡在第一式凌波微步上。第二式乘风破浪该如何去悟呢……
过了几个时辰,只见甲板上的何营营激动地叫道:“李师兄快出来看,这四个字果真不凡。”
李还是来到甲板看着君泪溋、何营营脸色激动崇拜地望向军舰后方,此时刘潮生也挺着将军肚,站在甲板上。李还休上前行了礼。刘潮生道:“小兔崽子!你且看你身后的玄元峰,记住不要用你那两窟窿看,要用心看。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李还休看见了船后的石壁,四个大字是行书的笔法,一气呵成。若做若行、若飞若动、若愁若喜丶若虫食木叶、若利剑长戈。
结体欹侧多姿,错落有致,曲近其态,大有万千气象。
李还休此时已然痴了,心随意动,意识从“天”字的笔意顺势而下,待得“二”字结束,眉目间喜色如四月人间花开遍野,转瞬间又变得愁云惨淡,万里无云。
君泪溋将李还休的表情尽收眼底,便打趣道:“师弟看了这神字,莫非得了失心疯,怎得如此喜怒不定?”
李还休平复了心情认真说道。
“看完字有所感悟,青云诀第二式算是入门了,总纲所说借力并非借力,这里本不是你的如何好借,只不过是互相尊重罢了,这样才能天人合一,无所借、无需借、自然而然心性无所依、无所求,正所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何营营:“师兄,你说的这一长串,我是一句也没明白,不然你露一手让我们瞧瞧。”
语罢只见李还休破风而上,身姿如风拂柳絮,形影不定,半晌李还休手捧着两束粉嫩的仙客来落在甲板上,一束递给了君泪溋,一束递给了何营营。
李还休说道:“这是玄元峰脚下的花。”
刘潮生道:“你这小兔崽子总算开窍了,这青云诀,倒也不凡,第五境有缺境才具备飞行的能力,你如今才第三境羽化境便能飞行,且速度倒也不慢,以后便可保命了,不过刚才见你喜色过后又有忧色又是怎的?莫要坏了道心。”
李还休:“只是有些感慨神鸟前辈,正如先贤所写,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玄元峰风景如旧,神鸟前辈却……。”
话至此处李还休眼圈红润,额上青筋爆起来,好像正在克制什么。
刘潮生又道:“就快到达五玄涧了,你们到时候不要给我丢脸。
……啧啧……,听说五玄涧的这一代弟子出类拔萃,不像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瞎咧咧,不说了,赶紧回去修炼吧!”
李还休三人,施了礼便回去了自己的船阁。
正在船阁修习时,忽然感觉船身震动,于是快步走了出去,只看见原来普通的战船已变得极尽华丽。
前端的木椽上已被金丝包裹,桅杆彩绸飘扬,甲板和船身上皆有彩绘,左侧绘着水龙戏珠,右侧绘着赑屃驮碑,甲板上一副阴阳鱼,正中央插着一杆旗杆,比桅干都高上不少,那巨大的旗面上用金丝、银丝、冰蚕丝、缂丝绘着一个“帅”字。这个帅字旗,便是北海军的军旗。
往船后移了几步,便看见四个第二境天宫境穿着金漆山甲披着腥红披风,肩上抬着一只巨大的号角。
也不知号角是从什么仙兽身上的,四个班长级别的士兵抬得极为吃力,吹号角的地方,一位身穿密银明光铠银色披风的第三境羽化境校长官衔的人鼓着腮帮子,憋红了脸,额上挥汗如雨,显然比台号角的困难,“呜呜呜……”持续了五个呼吸,这是第一声号角。
吹完便见另一位身穿密银明光铠的校长举起帅字旗,脚尖在绘有阴阳鱼的甲板上一点,飞跃而上,脚尖点着桅杆尖上挥舞帅字旗,东南西北各一下。停顿之际,甲板上一名第四境无暇境的六品校尉,运起灵气大声道:“北海军借道!北海军借道!”
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第二声号角“呜呜呜……”所有士兵列阵而出,整齐地站在船的各个部位,甲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似日落大河。
第三声号角“呜呜呜……”所有士兵拔出了自己的兵刃,耳边只听见北海军借道几个字,后面五艘船亦是如此。
李还羞此时正在想,会不会遇到什么敌袭了,转眼间便见刘潮生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君泪溋和何营营,李还休上前行了礼,众将行单膝下跪拜礼,有回音般的“参见将军。”刘潮生还了礼。
李还休好奇地问道:“师傅可是有敌袭,怎么如此声势浩大?”
刘潮生拍了拍凸起的肚子大笑道:“什么破劳什子的敌袭,在桑朝境内敢敌袭我北海军的应该还没有出生吧?嘿嘿,这不即刻抵达五玄涧了吗,耍耍威风而已。听说五玄涧来了一支佛斯王国克罗诺斯人的商队,据说来头不小,咱当然要在外国人面前有派头,不知刚才第四境无暇境的小瓜担子声音够不够大,这样才扎势嘛!”
……李还休无语,竟然是为了装……
突然何营营惊讶道:“你们看前面的山好像手掌,不过有六根手指头,真是奇怪。”
君泪盈淡然的说:“五玄涧到了,营营师妹看到的那六玄山便是,六玄山每两峰之间便隔一涧,所以称为五玄涧。六座山峰,各名为宫土峰、商金峰、角木峰、征火峰、羽水峰和少宫峰。五涧各为大涧、十涧、中涧、无名涧、小涧。
其中以大涧涧主范剑实力最高,统筹其他各涧,再次之就属无名涧和十涧的实力稍强,其余小涧和中涧的实力还不如我,应该是在第五境有缺镜中期左右,也不知过了一年功力如何了。”
李还休:“师姐怎知晓得如此清楚?”
君泪溋脸上渐渐变红,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师姐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此等小事,怎会不知,再说了山人自有妙计。”
看着君泪溋如此臭屁,李还休:“……”
刘潮生默默的说了一句:“还不是去年冬天某某人挑战无名峰大弟子,最后啧啧啧……,结果是怎样我就不说了,给某某人留点面子,毕竟是某师门的二师姐。”说完露出一排白牙。
营营好奇的问道:“结果是怎样的?”
君泪溋:“你这死丫头这么好奇干嘛,要是在修习方面有这么多问题,肯定先比李师弟突破第四境。”
何营营讪讪一笑,给李还休递了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李还休立马会意,配合的点了点头。
这些小动作君泪溋自然看到了,出奇的是他并不恼,淡淡的说:“不就输了一次吗,那时我才有缺境中期对方都已经有缺境后期了,现在我也是后期,大不了再打一架呗。”
说着说着五玄涧便到了,这是一个夏日的午后,天上的太阳还在热情的释放热量。
为了迎接北海军的到来,码头上无数穿着羽衣鹤氅的五玄涧弟子,已将港口码头围得水泄不通,热情的五玄剑弟子们拿着准备好的鲜花欢呼着。
掌声杂乱,当然一些女弟子们也在纷纷议论,哪个长得帅,哪个长得可爱,还有一些噪音“喂!你踩到我的脚了”还有一些发自歇斯底里的尖叫“流氓”,声音杂乱不堪。
但对于维护治安的元洲守备军来说可真是焦头烂额,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少了,才三百多人,他们很多人的衣服被撕破了,原本闪亮的肩章被扯掉了,以荣誉著称的帽子也丢了,就连鞋子也被踩掉了无数只,只能看着高大战舰上的北海军雄赳赳气昂昂,闪亮的铠甲在日光下更加耀眼。
战舰到了码头,停了下来,刘潮生小声嘀咕着,什么破劳什子,把耳朵都吵出鸟来了!
随后对士兵说:“你们在船上待命。”又对李还休三人说:“下船带你们去见见什么范剑世伯!”
挺着将军肚,带着李还休三人便下了船,一到码头上便见六人站在不远处微笑地注视他们。
首先开口的是一个高个子身材奇瘦,说道:“刘世兄不远千里而来,我等已在此地多时,府上略备薄宴,为世兄接风洗尘。”
这奇高奇瘦男人身后站着一位年轻人,只见眉目清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眼神正瞅着这边的君泪溋。
却发现君泪溋也看着那个青年,只不过眼神有些不友善,像死鱼眼一样瞪着那青年,青年倒也不生气,只是抿着嘴面带微笑。
这时刘潮生略带文绉绉的感觉开口道:“小兔……,咳咳,亲爱的徒弟们,快过来见见你们世伯,他可是闻名不如见面的五玄涧大涧主范剑,剑世伯,不不……范世伯。”
刘潮生暗骂一句,破劳什子的文明会谈,差点儿把舌头给闪了,李还休三人向范剑行了礼。
范剑回礼后对李还休三人说:“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果然个个不凡,我来给几位贤侄引荐引荐。”
说完便用眼神看向这六人中最外围的两人道:“这位是元州都统蓝玉蓝都统,他后面的是他的副官马都尉。”
说完外围一个满脸胡渣的人向刘潮生道:“末将蓝玉,拜见刘大将军。”刘潮生还礼。
范剑此时眼神又看向六人中,中间靠左一点的一个胖子。
众人的眼光都瞧了上去,倍感新奇,只见那胖子面容和蔼,面色偏白,脸颊红润,一头栗色的短发,前额平滑,鼻梁狭窄略带钩状,嘴巴很小,显得很滑稽,尤其是小嘴留着一个大大的八字胡。
服饰则更有特色,穿着黑色天鹅绒长及大腿肚处的灯笼裙,上身则是洁白的衫衣,脖子上和手上皆有珍珠等贵重饰品装饰。
他身后的副手亦作此装扮,只不过没有那么贵气罢了。
此时那贵气的胖子笑盈盈地开口对范剑道:“请允许我自己介绍我自己吧!伟大的克罗诺斯民族通常都是自己介绍自己。”
范剑点了点头,那贵气的胖子继续说着,听着有些别扭的桑朝话“我亲爱的朋友们!今天的天气可真是格外晴朗,就像我们见面一样。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加布里埃尔·坎具尔,也可以叫我加布里埃尔,我给自己也取了一个桑朝名字叫李腾达,怎么样?不错吧,按桑朝的意思就是能够飞黄腾达,能赚到更多的灵石和灵票,当然你们也可以叫我李腾达,我是来自伟大的佛斯王国克罗诺斯人,代表国家在桑朝行商。”
说完絮絮叨叨的加布里埃尔撮着嘴吹响了一个嘹亮婉转的口哨,急速而短暂。只见他身后的副手从储物手环中取出八个精致的银色盒子分发给众人。
李腾达咧嘴一笑开口道:“用桑朝的话来讲礼尚往来,这是给大家准备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