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吃完晚饭,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叫张义东帮我请个假,我就先回去了。来到屋前,前面大门还没有开,于是就走小门,小门没锁,推门进去,走过窝灶,看见唐巧莲正在洗澡,唐巧莲正站在那个大木盆里擦身上的水。平时穿了衣服的,看不出来原来唐巧莲的皮肤是那么的白,顿时我紧张起来,一时却忘记了离开,傻乎乎地站在那儿呆住了。
唐巧莲开始也是一惊,一看是我,马上就镇静了。她不慌不忙擦干了身上的水,然后朝我走过来,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完全失去了主动,彻底被她俘虏了,我们就这样发生了关系。
小斗岭的人们,在炎热的夏天,都是在屋外的庭院内睡觉的,家家户户都睡竹床,睡到身体凉透了才回房间去睡。有的几乎就在外面睡到天亮,因为天气太热,屋里面根本无法入睡的,而且又有蚊子的叮咬。
深夜,我迷迷糊糊被唐巧莲弄醒了,她示意我回屋内去。我们俩蹑手蹑脚、悄悄地地回到房间。平时白天,穿着得体、落落大方的唐巧莲,说话声音大小、走路行为一切都拿捏的十分妥当,可以说是偏向谨小慎微。没想到晚上的唐巧莲是如此的疯狂!
当我们正在缠绵时,我感觉有人进来了,稍许停了一下子,又出去了。唐巧莲简直是疯了,胆子也太大了,她仍要相拥而睡,我没有依她,穿上衣服出外面竹床上睡下了。
我知道刚刚进房间的人是张义东,他也清楚是我与唐巧莲,我们心照不宣,这一点上,我是非常感谢他,没有揭穿我与唐巧莲的之间的丑事。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张义东居然把这件事告诉了温兆丰。温兆丰是我们四个人中年龄最大的,他早就跟我说过,房东唐巧莲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很有女人味,很想找个机会上她。
温兆丰知道我与唐巧莲的事后,就老是盯着我,跟踪我。终于在一个傍晚我与唐巧莲两个相拥睡在床上时,被温兆丰逮个正着。我赶紧穿了衣服跑了出去。
后来我问唐巧莲,温兆丰有没有去告发我们的意思。唐巧莲神采飞扬的告诉我:“不会的,你就放心吧,我的小可爱。”
当时,我是非常相信唐巧莲的,也就没有过多的追问,她也没有告诉我,她是怎么封住温兆丰的嘴,但是我和唐巧莲之间的约会就越来越少了。
直到年终学校放假了,他们都回老家过年去了,我不想回去,唐巧莲也叫我不要回老家。整个寒假和春节期间,我和唐巧莲俨然是一对夫妻,白天为了掩人耳目,都很老实规矩,晚上就睡在一起,生活非常刺激、充实,唐巧莲也越来越显年轻漂亮,容光焕发。
年初一,一大早,我先起来的,按照唐巧莲告诉我的仪式,开了财门,然后去喊唐巧莲起床。我站在床前,弯下腰,伸头过去,说:“莲嫂,财门已经开了,可以起床了。”
唐巧莲伸出两条白莲藕般的手,箍住我的颈勃,故做娇态,嗲声嗲气地说:“不嘛,我还要睡。”
我双手撑在床沿边,准备直起腰来,唐巧莲顺势起身,赤身裸体双膝跪在床上,双手依旧没有放开我的脖子。我索性坐在床边,说:“赶快穿衣服,这么冷的天,会生病的。”说着就把她按进被窝,沿着她身体周边把被子压实后,出了房间。
刚刚来到厅堂,外面就有人喊话:
“巧莲大妹子,起床了吗?”声到人也就到了。我赶紧上前打招呼:
“新年好!我是住在莲嫂家里的学生,我叫庄想来。”
媒婆子看着我,说:“哎哟哟。。。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俊俏秀气。”边说边左手拉着我的手,右手拍着我的手背,仰头看着我的脸,继续说:“你看看,你看看,眉清目秀的,大嘴方口,吃四方的。将来一定不得了的哟。”
这时,传来房里唐巧莲的声音:“金花嫂,你稍坐会儿啊,我马上就好。”
听到唐巧莲声音,黄金花起身,走过去停在房门口,往房里探了探头,说:“我说啊,我的大妹子啊,我是来邀你一块去神庙的,年前我们就说好了的,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唐巧莲一边扣着棉袄的纽扣一边走了出来,说:“没有忘记,倒是记成了下午的啦。”
这时,我和英子把果盘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招呼媒婆子:“大婶,吃糖果。”
唐巧莲连忙对着我说:“想来,过来,这是你黄婶。”
我紧跟着叫媒婆子道:“婶娘好!”
唐巧莲转过去对媒婆子说:“大嫂子,这是住在我家的大学生,名叫庄想来。春节没有回老家。”
媒婆子接下唐巧莲的话,对着我,说:“好好好,我的大学生呀,今年多大啊?”
“十九了。”我回答道。
媒婆子接着说:“真好看,虽然有些黑,还是很清秀的,将来一定大有作为。家在哪里啊?”
我怯怯地说:“陈庄。”
“陈庄?离这里远吗?”
“远,好远的。要坐两三天的汽车。”
“哦,我知道了,前两年我去过。接我去那里说媒的。”媒婆子说到这里,唐巧莲洗刷完过来,接过话题,说:
“金花嫂,见识广,那么老远都去过?”媒婆子一听,更来劲了,说:
“省城,去过吗?我每年都去一两次。还有什么福州啊、厦门呀我都去过。那可真是叫见世面,像楼房一样的汽车,两层的;到处是花花绿绿,那些贵妇人穿着开叉快到屁股的裙子,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的,看得我都害臊不敢看下去。”媒婆子越说越来劲,正眉飞色舞继续要说下去时,唐巧莲打断了媒婆子的话,说:
“大嫂子,我们该走了。”
媒婆子这才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右手拇指和食指捏住花手帕,往肩上轻轻一挥,左手叉在裹裹的腰部位置,扭着被旗袍裹的快透不过气的屁股,跟着唐巧莲身后,出去了。
她们俩往神庙的方向走去。路上,媒婆子问唐巧莲,说:“我说大妹子啊,你家英子多大了?”
唐巧莲回答,说:“爬过年,叫十三了。”
媒婆子说:“再过两年,可以找个婆家了。”
“是啊。大嫂子,不瞒你说,我家英子脑子有些不好使,所以我不打算把她嫁到外面去。”唐巧莲悲悲地说。
媒婆子说:“到时我替你去物色吧。当下我想说的是你自己,你男人过世也过了两个年头了,趁现在还年轻,你不考虑一下你自己的个人事情?”
唐巧莲接下说:“暂时还是不考虑吧,人家都会嫌弃我家英子是累赘的。”
媒婆子说:“不会的,大妹子。你人长得漂亮,身材各方面条件都这么好,我看那你仍然像黄花大闺女。有好多男人都已经垂涎三尺了,纷纷上门来求我说媒来着。比如刘兴旺吧,咋们生产队长,里外都是好手,虎背熊腰,条件不错吧。你带着英子嫁过去,肯定享福的。”
唐巧莲看看已经快到神庙了,说:“大嫂子,咋们到了。我个人事情以后再说吧,谢谢你的好意!”
说是神庙,是小斗岭人的称呼,其实就是一座小小的土庙,也就一张床大的空间,里面摆放着一尊观音菩萨像。庙虽小,香火却未曾断过,逢年过节、初一十五都有人来敬香。
唐巧莲和黄金花两个并排跪在观音面前,各自在心里跪求菩萨保佑。唐巧莲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观音菩萨,保佑我的庄想来平平安安,祈求菩萨帮我留下庄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