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有很多种活法。
可以选择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平凡的生活,亦或是朝着未知迈出一步。
没有人可以知道自己的未来如何,只不过,我们都可以让自己有所转变。
平凡的一天,普通的生活,一切就像往日般运转着。
在龙门不知何处的一座高楼上,全身覆盖着灿银色铠甲的怪人靠在天台的护栏上,他的身材算不上高挑,但是银色的铠甲却显得有些纤细。
与其并肩而站的,是一位不见面容,全身被黑袍覆盖的诡异人影。
阳光洒落在天台上将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他们沉默着并肩而立,只不过下一刻,二人之间的沉默就被一声轻语而打破。
“首领。”
令人诧异的是,从那厚重的银色铠甲下传出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女声。
她的声音中很明显的带着丝丝担忧。
黑袍人微微抬起右手,低沉而难以分辨的声音从黑袍下传出。
“无需多言,我已经做出了决定。”
“可是......”
打断银甲少女话语的,是黑袍人竖起的食指。
看到首领做出了噤声的手势,身着重甲的少女很明智的闭上了嘴。
“岚,你应该很清楚。”黑袍人微微的弯下了身子,映入被称为岚的少女眼中的,是一张完全被黑雾所遮掩的面容。
从这片仿佛摄人心魂的黑暗中,她看到了一对闪耀着诡异光芒的眸子。
红色与黑色的光辉交织,构建出一对诡异而优雅的双眸。
哪怕隔着铠甲,少女依旧可以明显的感受到那股不加修饰的凶煞气息。
“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黑袍人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感情起伏,只不过仿佛有一股冰冷刺骨的恐怖气息如蚀骨之毒般包围了岚的周身。
这就是怪物的气场吗?不,真正的凶猛野兽都不曾给她这种仿佛是窒息一般的压迫感,这种全身无法动弹的感觉简直就像是身体被山岳所镇压般。
少女用有些发颤的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被遮掩在头盔下的是一张仍旧有些稚嫩的脸蛋。
银色的齐肩短发,精致而典雅的面容,少女的面容就像瓷娃娃一样精致,只不过她头顶那象征着萨卡兹身份的犄角却只剩下小半截。
此时她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有些苍白。
“首...领....”岚的嘴唇有些发白,但是她还是用颤抖的声音对着黑袍人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语。
“虽然,这些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是。”她的话语顿了顿,少女咬了咬牙,顶着那山岳般的压迫艰难的将心中剩余话语缓缓道出:“现在的您,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师父。”
二人的目光相接,虽然映入银岚眼中的仅仅只有一股黑雾,但是她却真正的感受到了这黑雾下的微小波动。
不知为何,她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惆怅。
沉重的压迫感缓缓的散去,银岚的身体无力的靠在了天台的护栏上。
空气仿佛不在那么咄咄逼人,少女无力的趴在护栏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黑袍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不过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之前,一句轻声的低叹传进了少女的耳中。
“再见了,我的傻徒弟。”
岚愣愣的看着黑袍人离开的方向,她的目光移向了远方,映入她眼中的,是一座人来人往的繁华都市。
看着那一栋栋富丽堂皇的高楼,少女的眼中满是担忧的神色。
“师傅,你究竟要做什么?”
只不过,她的疑问终究是得不到回应。
与此同时,亦有一位少女未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嘈杂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只不过人们都未曾关注街边小巷之中的一场争吵。
两个鲁珀族少女对立着靠在小巷的墙壁旁,如果能天使路过绝对会发现,这对立而站的两位少女正是凌雪与德克萨斯。
虽然凌雪略矮于德克萨斯,但是此时她眼神中的那股气势并不弱于对方。
此时的德克萨斯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她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此时满是沉重的神色。
凌雪从口袋中抽出一盒女士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支的同时抽出一支递给了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并没有伸手接凌雪递来的烟,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凌雪没有抬起头,只是自顾自的点燃了手中的烟。
虽无言语,仅仅是一个眼神,但是德克萨斯能看出她眼中闪耀着的,是悲伤而沉重的光。
她握紧了拳头,缓缓的点了点头。
“对。”
在二人之间,这一个字符音节仿佛比锐利的刀剑更加伤人。
“是吗。”凌雪低下了头,这使得德克萨斯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在这片昏暗的小巷中,只有燃烧着的烟头可以证明时间还在继续流逝着。
“我累了,所以我离开了,我不想为了仇恨继续痛苦下去。”
“所以你就当了逃兵对吗?”
是最简单的语言,但是直击痛处。
二人最终还是归于沉默。
她们之间就一直维持着这种沉默,直到通讯器传出通讯的响声才将这一片死寂打破。
德克萨斯拿出了通讯器,屏幕上显示的是能天使的号码。
随着她的手指摁下接听键,一道活力十足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
“喂?是德克萨斯吗?演唱会都快开始了,你和凌雪是跑哪去了?”
德克萨斯微微抬头撇了一眼还叼着香烟的凌雪,有些无奈的开口道:“没事,马上到。”
通讯器中传来了一阵电话挂断的声音,德克萨斯的嘴角抽了抽,这个能天使挂电话怎么这么快的。
与此同时,在一个偌大的演唱会场中,一个头顶光环的红发拉特兰少女正以一个不雅的姿势靠坐在VIP豪华包间的沙发上,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吃到一半的苹果派。
不是别人,这个少女正是能天使,此时的她正无所事事的看着还未开场的舞台,此时的舞台上仅仅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在调试着麦克风之类的仪器。
“德克萨斯怎么回事,今天居然拖拖拉拉的。”能天使一边把手中剩余的苹果派塞进嘴里,一边看着手中的通讯器,她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发。
“还有十分钟就停止检票了,这两个人跑哪里去了?”
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她选择了顺其自然。
“反正德克萨斯也不小了,她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的。”
能天使一边自言自语道一边翘起了二郎腿,全然忘记了平时都是德克萨斯在关照她的事实。
只不过她未曾发现,演唱会的聚光灯似乎变的有些许暗淡。
就在此刻,德克萨斯与凌雪相继从检票口进入到了演唱会的会场。
在这人来人往的人潮中,这两位并肩而行的美丽少女似乎显得有些突兀。
德克萨斯的手指中夹着一支烟,但是未曾点燃。
凌雪一言不发的把手中的烟蒂摁在了垃圾桶的桶盖上。
“对你而言,我是什么?”凌雪有些突然的开口问道。
德克萨斯抬起头想要与凌雪对视,只不过她看见的只有凌雪那略显孤寂的背影。
“是不愿回忆的过去?还是一个略有交流的路人。”
听着凌雪此时的话语,德克萨斯的喉咙微微的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不愿意说吗。”
凌雪并未说什么,她仅仅只是把手中已经熄灭的烟蒂丢进了垃圾桶,在德克萨斯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走廊的另一头。
二人之间已经出现了一道难以弥补的裂痕,只不过,没人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们走到了如此的地步。
在离开德克萨斯的视线后,凌雪脸上的表情有些迟疑,但是最后她还是播出了通讯器上的一个号码。
“我见到德克萨斯了,但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对方似乎说了一些什么,凌雪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无奈。
“这样真的好吗?”
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迟疑,于是又在通讯器中说了些什么。
凌雪的表情也从最开始的迟疑逐渐的变成恍然大悟。
“真不愧是你啊。”
少女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挠了挠头,凌雪挂断了通讯,她从口袋里抽出两枚湛蓝色的手环戴在了手腕上。
如果德克萨斯在场很快就能认出这个手环,因为这就是凌雪的武器。
“果然还是戴上源石护腕舒服。”凌雪熟练的扳了扳自己的手指,从她的骨骼中传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凌雪微微的舒展了一下身体,一阵炒豆子般的噼啪声从她的颈椎逐渐向下蔓延,仿佛她浑身上下的骨骼都活过来了一般。
凌雪满意的握了握拳,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接下来,大干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