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快开城门!”
站在城门口的差役老远便看见了这刘家的一众车马,一个个急匆匆的疏散人群让出道来,只等着能让对方快些进去。
来往的小商小贩们看着这阵仗也在猜测是来了什么人物,皆是抻着脖子向着远处看着,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此时的孟炼正骑着马儿围绕在外婆的马车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见已经能看见城门口了,他夹紧马腹到了队伍的最前方,慢悠悠的带着整个车队进城。
他见城门已经大开就等着众人进入,笑着拱手示意:“谢过诸位大人了。”
那守城的见着孟炼向着几人拱手,连忙弯下身去,脸上挂着些许讨好:“孟公子太客气了,谁让您是自家人呢;况且几位捕头都吩咐过了,咱怎么也要按规矩来不是。”
孟炼听了这话后并没有回应,只等着长长的车队依次进入,他随手自掌中壶天中取来一枚小银元宝向着那人怀中扔去:“今儿我孟家摆酒席,几位去不了,这点银钱就拿着喝酒去吧。”
自从有了那五百两后,孟炼还未从家中取过银钱;但是他那抠搜的性子依旧还在,这么久了也没花多少。
今天大方,全都是因为他高兴。
那差役条件反射的就将这银子接到了手里,等着孟炼走远了,他才在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向着身旁的众人看去。
几个差役见此也是都大眼瞪小眼,局促不已。
他们已经收了孟家一份银子了。
整个衙门,上到捕头,下到差役,无一人落下。
今天自己又因为这事情收了一份,无疑是有些坏规矩。
“算了,先不管了,把这周围的人先散了。”
咬牙先不管手上这发烫的银钱,一个劲的维持着秩序。
但想到自己上头捕快捕头知道自己又收了份,小腿都有些发抖。
...
等到孟炼与这车队走远了,那些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瞪着双眼,脑袋不自觉的凑到了一起,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着向着城里走。
“走在最前面那人是谁?”
“咱们天扬县什么时候有这么俊俏的公子哥了。”
“乖乖,这么长的车队,能拉多少东西。”
“你看那官爷都对那人点头哈腰,当真是气派。”
...
在人群中,在楼上闺中偷偷瞄着的,谁晓得有几个姑娘动了心思?
这么英俊的人儿,才学应当也不差。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婚娶。
...
刚进城中没多久,便有孟家的护卫和管事前来迎接。
快到了孟家门口的时候,管事带车队从后门进去停靠,只留下那三辆马车向着孟府的正门驶去。
此时的孟行昌一身锦衣,正站在门口迎着八方宾朋。
来来往往想着在他身前留些印象的人有不少,也是一一笑着回应,差人安排桌椅座位,做的滴水不漏。
嗯?
下一刻他似是听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挑。
紧接着走到一旁角落将衣裳重新整理了一下,笑着向大街上走去,躬身而立。
片刻之后,伴着清脆的马蹄声,一行三辆马车向着这边开来,看的不远处走来的人们一脸惊讶。
孟家府邸门前够宽阔,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家。
除了县令与几位孟家几位关系密切的家族外,恐难有马车能开到这里。
可眼下能进去的都已经进去了,这来人会是谁?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孟行昌走上前去将马车帘子限期,将一老妇人掺了出来。
“行昌见过岳母大人。”
“哦...是行昌啊...”
她顺势被下来,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拿开,而后便将还在车中的小婵叫了下来。
小婵看着身前这人,想来便是孟炼的父亲,笑着欠身行礼,落落大方的叫了一声“姨夫”。
孟行昌见着这女娃儿脸上笑容不减,轻轻点头后便向着后面的马车走去。
“岳父大人,孟府已经到了。”
...
马车中安静了好一会后,才传来一声冷哼。
紧接着刘慈将马车帘子扯开,自己跳了下来。
“老夫我还不知道孟家已经到了?”
他背着双手,只是打量了孟行昌一眼,便不再去看,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语气中满是讥讽。
“十几年前我记得你已经是后天后期的武者了,怎么十年过去,还没踏入先天?
难不成这些年光顾着管理生意,将武道修为落下了?”
孟行昌听出这里面的数落后也不以为意,只是盯着对方,沉声开口:“义安兄十年前应当也是后天后期,现在也没有突破先天。
十年前我打遍后天后期难逢敌手,现在,对与义安兄,以一敌三还是不成问题。”
...
刘慈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会,他左右想想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着实是有几分憋屈。
等到了最后忽然看见了捂着嘴偷笑的刘小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
他将其唤来后,对着脑瓜子就是一下:“愣着坐什么呢,还不叫人!”
看着刘小刀捂着脑袋喊了一声后,他冷哼一声便向着孟家府邸的方向走去。
“当初老夫不好出手,若不是你将义安那臭小子打服了,我会让宝贝女儿远嫁清澜?”
...
“恭喜恭喜!”
“呦,这不是孟家大公子吗,可曾定下了婚约?”
“是极是极,我孙家小女年方十四,正是待字闺中。
...
孟行昌这个一家之主将自己老丈人接来后便将这事情都交给了孟行沅,孟行沅向着门口一站,也不回礼,只是冷冷的看着,着实是有些难受,便将这摊子交给了孟炼。
孟炼长相本就颇为俊俏,往哪里一站,四个字是英俊潇洒,再添四个字是玉树临风,看的不少小姑娘为其折心。
与孟家有些交情的都知道这小子当了十年道士刚回来,所以早就将算盘打的叮当响,就差去探探底细了。
饶是孟炼涵养极高,脸皮似城墙,也是被这搞得有些头痛,一直干咳不已。
恍然间他似是发现了什么,双眼微亮,向着众人拱手以示歉意,便向着门外走去:“诸位长辈,小道有好友前来,失陪了。”
孟炼堪堪摆脱走到门口,便见着一书生模样的青年人拎着一尾鱼儿走上前来。
他定睛瞧了一眼,隐隐之间便看见了其中的神光,了然轻笑:“温城隍好兴致,竟然来给孟某幼弟过百日。”
这青年人正是温明玉,他听了这话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笑着直言:“不过是结个善缘罢了;你看,我这还带了礼物。”
孟炼看着对方手上的这尾鱼儿,还没等他去问询来历,便听得身旁传来一声轻笑:“七百年份的阴目鱼,也算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