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然找了一大圈没有找到水龙头的位置,只好绕到门口,却被祁和泽挡住了去路。
当她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的时候,内心燃起一线希望。
这个男人不爱她,可他却爱他们的孩子啊,他一定不会放任啾啾疼痛不管。
于是顾不得那么多,伸手比划着——
啾啾他被烫伤了,还被针扎伤,现在正在发高烧,必须送到医院。
“够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怀里的啾啾夺回来,“我说过,你不配砰他。如果啾啾有什么意外,我让你陪葬!”
他说完,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地,抱着怀里虚弱哭泣的啾啾大步离开这里。
她头部受伤的地方再次撞击在门边上,终于两眼一黑,歪倒在地上。
沈星然不知道她到底睡了多久,惊醒她的是迎面泼来的冰水。
那喝着冰渣子的水,激中了她,彻骨的凉。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面前坐在椅子上夹着香烟的人影。
男人低着头,一双鹰眼冷视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仿佛看到了他眼神当中一闪即逝的心疼。
可也在一瞬间,那双眼又被冰冷与愤怒所取代。
他掐灭了手里的香烟,俯身下来,一只手狠狠地钳着她的下巴:“你还真是命大,竟然还活着。你知不知道,医生说啾啾不仅被烫伤,胳膊上还被人用缝衣针扎伤,两条小小的胳膊,针眼密密麻麻几乎上百个,沈星然,你可真够狠啊,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祁和泽说完,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像是要将她的下巴捏个粉碎。
同时,她也听的一清二楚,他竟然相信沈茉的话,认为是她烫伤了啾啾,甚至还用缝衣针扎了他?
啾啾是她的命啊,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他一世安好,怎么会伤害他一分一毫?
沈星然推开他的手,拼命解释——
不是的和泽,不是你想的那样,啾啾不不是我伤的,是她,是沈茉……
然而面对她的比划,祁和泽只是冷笑一声,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样。
沈星然知道,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看懂她的意思,所以拼了命扑上去,将这个男人手里的手机抓在手里打字:和泽,不是你想的那样,啾啾的胳膊是沈茉烫伤的,那些……
灵巧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她的字还没打完,却被祁和泽一巴掌打飞,下巴也再次被祁和泽紧紧钳住。
“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不打掉你肚子里孽种吗?”
那双漆黑的眸写满仇恨,顷刻间化为报复的快感:“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等着你肚子里的孽种再大一些,起码到有了人型,再做点,让医生用冰冷的钳子,从你的身体将他一点一点剥离,才最泄恨,你伤害了我的孩子,我会让你、以及你肚子里的贱种千倍万倍的偿还回来!”
沈星然浑身一僵,整个人愣在那里。
他竟然说要等孩子有了人形,再从她的身体里剥离?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是他的孩子啊,是她和他的孩子,他不可以这样!
沈星然拼命摇头,她说不了话,此刻只能继续比划着——
他是你的孩子啊,不是孽种,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