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直率的建议眉选择一个比较优秀的男朋友。火的行为,一举一动都没出息。
眉考虑了蒙的建议,冷落了火。火在最落魄的时候受到眉的冷落,大为震惊,回去后确实努力了一个阶段,这是后话。一天,眉告诉蒙,一切都结束了,阿水要去美国。
日子变了,从那天就变了。
没有了“赞助”,眉两个月的奖金因为请假而被扣掉,她曾经不在意的事情。弄得她拮据的没办法。
苏蒙的奖金买了下个月的饭票。这个月,两个人只能凑合吃一份饭。眉不好意思在饭堂里分一份饭,便由蒙打回来在宿舍里吃,眉趴在床上等,蒙说:
“为了生活,我要四处奔波。”
晚上工作,蒙也不理她,一个人忙来忙去,眉成了木头人,在墙角呆立了一晚。
当夜,眉哭了,哭的很伤心,一哽一咽像是用被角塞住了口。
第二天早上蒙看到眉的床空了。直到晚上才回来,眉带着个乖乖的女孩在宿舍里喝汤。那女孩是她新结交的朋友凌波。
眉看见了蒙,立刻为她盛了一碗鸡汤,汤很难喝,大概是眉煲给自己补得。她尽管笑着,脸色却十分难看。
此后不久,苏蒙找到了新单位要走了,阿眉也离开了那家酒店。
“烦哪,没事。”眉常打电话来撒娇。
“忙哪,没时间。”蒙这边说。
“我烦哪烦那烦!”
“我忙那忙那忙——别打扰我!”
那是眉最贫困的日子,工资发下来全还了债。
“苏蒙,掏两块钱坐车。”
“凌波,买瓶汽水给我喝。”
有一天,眉又打电话给苏蒙:
“我烦哪,今晚去歌厅听歌好不好?”
“好吧。”
“叫上大山。”
“叫他干嘛?”
“不叫他谁买单?”
蒙这边挂了电话。就不喜欢她这样没出息,没钱就别去吹,还要享受!
半个月后,眉打来电话,好温柔:
“蒙,我要回家了。“
蒙意外的感到心快。
“公司解散了,发了遣乡费,我要回去找我的火。他现在工作可努力呢,能养的起我。”
眉果真回家乡了,继续她如火如荼的恋爱。她没有想到的是火会将她当年纯真的爱激起,她觉得生命有了意义,生活又有了盼头。
在家的日子,就是花钱,比在深圳花销还厉害。见这个也给,见那个也给,没有不是她的排场。八千元的遣乡费花光了,尽管也很依恋火,却在家里呆不住,又出来了。
她到了S市,同几个老乡一起来的。那时候她身无分文,看着西饼店里八毛钱的点心咽口水。后来一个老乡带她找个住的地方。破旧的一间大房里架了十几张铁床,她在那里住了几个月,白天睡觉,晚上去开啦OK做了。她喜欢唱歌跳舞,喜欢同人周旋。最初她是凭借着兴趣工作的,她唱的很好,表情可爱,性格活泼又聪明。她聪明的出人意料。这样,一晚能挣一二百,满心欢喜,她觉得很轻松,又胡乱花掉了。她不但能赚钱还有惊人的挥霍能力。她花钱的方法让每一个男人心惊:买衣服从不要找钱的,去洗手间要给小费,天天消费:买零食洗头发。内裤从来不用二次,衣服看一件买一件,并不买很贵的,不喜欢了就丢,一天花去几百元是小意思,可夏天到了她居然舍不得买一条毛巾被……
偶尔,碰到对她献殷勤的男人,她会借机去香港兜一圈,顺便在深圳歇歇脚,请苏蒙、凌波吃餐饭,听一回歌,又匆匆返回S市。
她不敢让朋友们知道她的职业。
而随着她习惯的养成,她就越来越感到了经济危机、单凭她自己做台赚钱,是租不起房的,她偶尔认识的一个老头,又让她当了一个阶段的女皇。
那个老头是个“地主”。有房,有车,有手机,口袋里经常揣着满满的钱花不出去。
他经常去听歌,认识了眉。之后,他常要她陪他吃饭,玩耍,他只是寂寞而已,身边有个人,他就很满意。老头大概是第一次出来泡女人,又是真心的,大方的要命。
一下子,他会带她去免税店里,买只钻戒给她;还有脚链,脚环,阿眉觉得,她的脚比别人都漂亮了。
后来,老头又给她买了一个BP机。
又一次,送她一套价值一千七的衣服。她心疼的直咋舌。
她要旅游,老头送她一次“新马泰”七日游;
她想火了,老头给她两万还乡费。
她原不打再来了。可钱花光了,就怎么也呆不住。
只在S市留了一个星期,她又回家了,带了一万元,临走时告诉老头不再来了。
半年之后她又来了,可老头已经有了新欢。经验使他变得聪明了,也请她吃饭,却绝不再给钱。
眉陷入低谷通常是同苏蒙她们断了音讯的时候。她已经不止一次跃入低谷。她也曾不止一次有过腰缠万贯的经历。钱一部分留给家里了,经常大肆的消费,让家里人以为S市遍地是黄金呢,隔三差五问她要;而火呢,辛辛苦苦一个月赚来的几百块钱,还不够他一场麻将做赌注。
她心疼他,她对他爱的供养,使他更加无忧无虑的爱上喝酒,爱上了排场。眉回家没有别的好处,沿海内地的消费的反差深深刺激了火,他学会了消费,却抛弃了工作,定期的供养火成了眉的使命。
那段日子,每到早晨,当眉在大集体宿舍睡觉时,想到火还在舒服的狗窝里做梦,她的心就湿润了。每到中午,眉泡一袋快餐面充饥的时候,她会想到火的母亲已经把饭菜做得香喷喷的,火在一口一口吃呢!想到他那贪婪的样子,她的口水就下来了;每到晚上,眉得走场去卡拉OK找事做的时候,她也会想到火正在排档同一些狐朋狗友饮酒作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