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臻站在手术室门口,空洞无神一直盯着手术牌的红灯,手中抓紧血渍浸满的衣服。
温亦陵低头坐在座椅,冷静到极致嗓音:“温默,怎么和你在一起。”
“昨晚在交易她就突然闯进来。”
右拳捶在墙上,骨骼咯吱作响,皮肤磕破见血。
“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她,我就不该跟她一起来洛城,我他妈鬼迷心窍了。”
顾时臻瘫坐在地,双手抱头,颓废痛苦,发出呜呜的低吟。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温默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俩情谊到此结束。”温亦陵猛地起身拽紧顾时臻的衣领将他摁在墙上,牙根咬的咯咯作响。
“你打吧,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默默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不能原谅自己。”迷惘失神的双目显出内心极致的哀痛。
“好啊,我他妈打死你。”
“住手。”是白桢急促的声音,她跑过来拉住温亦陵的手臂,阻止挥拳。
“亦陵哥,你干什么。”
闻声,温亦陵甩开白桢,冷笑:“你觉得我能该干什么,我妹妹现在生死未卜,都是他害的。”
“亦陵哥,你冷静下,这种事情没有人愿意发生。”
好像想到什么,温亦陵阴森的问白桢:“不是让你好好的在酒店看住温默,她怎么跑出来了。”
“我...我没拦住默默。”白桢害怕的说话都不利索。
现在的温亦陵就像发狂的野兽,没有理智。
拉扯白桢的手腕,手劲大的要把它掰断:“你告诉她的对吧,白桢。”
“我给你打电话,呜呜...我打不通,我追没追上。”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
手术室灯灭,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喊道:“温默,病人家属。”
听到声音,顾时臻第一个跑过去,心急如焚的问:“医生,她怎么样?”
“病人被击中后脑勺产生昏厥,幸好没有击中要害,伤口缝合几针没什么大问题。”医生冷静的回答。
两个护士将温默推出来,头上包裹纱布,静静的躺着纹丝不动,氧气瓶中冒着气泡。
病房床前是顾时臻守着,温亦陵去警局处理事务,白桢出去买饭。
温默躺在病床,柳眉紧皱,额头冒出细汗,看模样是做了不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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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温默梦见自己回到小时候。
白天,她霸道的带着温亦陵去打小区里的小孩。
下午,一堆家长气势汹汹的带着孩子守到她家门口等温父温母,温默就在阳台偷偷的看,还对他们做着鬼脸。
晚上,夏韵气的就拿起鸡毛掸子,温亦陵掩护她逃跑,她跑到顾时臻家里。
“你说你,怎么老是欺负别人,一挨打就往我这跑。”
小温默突然放下零食,掐着腰一本正经的说道:“谁让他们老是在背后说你坏话,我就要打哭他们,这样他们就不敢乱说话了。”
倒是没有猜想是因为他。
少年的顾时臻轻轻掐住她的脸,笑的星光灿烂:“那以后你就保护哥哥了。”
“没问题。”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因为顾时臻的父母常年不在家,总会流传出风言风语,小孩子们听多了,总是在背后说顾时臻是没人要的可怜孩子,这话传进温默耳朵里就是不可以。
再加上温亦陵比小区里的孩子都要大些,温默就会带上哥哥,这样就不会吃亏。
画风突变,她突然猛烈的晃动起来,脸色难看至极,眉毛痛苦的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