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逛就已经是傍晚了,沐梓叶的兴致被沐潇潇和容子扬破坏了,也就没有逛下去的心情了,转身回了禅房休息。
“吱呀”
“回来了”
推门而入的沐梓叶看见坐在桌子前喝茶的贺兰翊,抬头看了眼沐梓叶,又低头继续喝茶,贺兰翊喝茶很是优雅,与其说是喝茶,倒不如说是在品,小拇指微微翘起,轻轻吹开热茶飘起的雾气,小小的抿上一口,停顿三秒钟才放下茶杯,这一套动作再配上他天然雕饰的容颜,简直是养眼啊。
“傻了?”
“哦哦,你怎么在这儿?”
沐梓叶反手将门关上,来到桌前倒了杯茶喝下。
“这是你煮的?”
“如何?”
“还行吧”
说实话这茶喝起来真不错,入口清甘,茶叶的味道尽入茶水之中,光是闻上一闻就让人觉得沁入心脾。
“对了,沐潇潇来了华容寺,还有容子扬”
“看来我们需要早些回去了”
“你担心他们搞动作?”
“你觉得她会无缘无故就尾随你来这里吗?”
沐梓叶沉默,以沐潇潇的性子确实是不可能。
“她会在寺里对我们动手?”
“是你,不是我们”
贺兰翊确实有欠揍的体质。
“你会不管吗?”
贺兰翊挑了挑眉,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这话他是不会说的。
“容萧炎也来了”
“太子?”
“嗯,在虚空的禅房里”
“他和主持认识吗?”
“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
这几年她在寺里,并未听说主持和容萧炎认识啊,也没有听说容萧炎来寺里上过香,怎么会来见主持呢?
……
“太子殿下突然到访,老衲有失远迎。”
“虚空主持多礼了”
“皇上近日可好?”
“父皇很好,劳烦主持挂念”
“那就好,上次见还是七年前,一晃七年过去了”
虚空主持捻着手里的佛珠,给容萧炎到了一杯茶。
“太子殿下请”
“主持请,本殿此次前来是有事想请主持帮忙。”
“太子殿下但说无妨,老衲一定尽力而为。”
容萧炎见虚空这样说,片刻后拿出一块玉佩,质地细腻通透,上面镂空雕刻着锦鱼戏莲,层次分明,栩栩如生,只是这雕刻手法巧夺天工。
“主持请看”
在容子扬拿出玉佩的时候,虚空的眼神一闪,接过玉佩仔细端看。
“太子殿下这玉佩从何而来?”
“主持可认得这玉佩?”
虚空抬眼看向容萧炎,一瞬又将目光落在手中的玉佩上,淡淡摇了摇头。
“不曾见过,只是这雕刻手法很是高超,不像是我朝雕刻师的手法”
“主持确定没有见过吗?”
“老衲并未见过这玉佩,不过……”
“不过什么?”
“老衲很欣赏这雕刻之人的手法和技术,殿下若是认得此人,可否将他引荐给老衲,老衲想与他做个朋友”
“此玉佩本是本殿偶然间得到的,这雕工之人本殿并不识的,恐怕要让主持失望了”
“确是可惜了”
虚空放下手中的茶,又捻起佛珠。
“既然主持不知道,本殿就告辞了,若是主持想起什么可来找本殿说明”
“一定,太子殿下慢走,老衲还有经文要抄,恕不远送”
“主持留步”
看着容萧炎远去的背影,虚空眼神变幻莫测,这玉佩,太像了……
“太子何不直说?”
“哼!即便本殿直说,虚空也不会老实交代的”
“要不要……”
容萧炎看着莫风比划的动作,皱眉沉思,随即又摇头否定。
“不必,现在还不是时候,留着他还有用,况且沐梓叶和贺兰翊都在寺内,动手一定会被发现。”
莫风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回宫。”
“太子殿下?”
容萧炎还没迈出去的脚就被人给叫住了,回头一看,脸上一片春风拂面。
“沐三小姐也来上香吗?”
“是啊,过几日就是父亲的生辰,臣女想来给父亲求个平安符”
“沐三小姐好生孝顺”
“太子殿下过奖了”
“本殿还有事,沐三小姐请便”
不等沐潇潇应声容萧炎就大步离开了。
沐潇潇眯着眼睛看离开的容萧炎,眼里尽是冰冷,哪里还有刚才的温柔风韵。
此刻虚空的禅房里,沐梓叶面容严肃。
“主持,你可看清楚了?”
“老衲看的清清楚楚,定不会差”
“是同一块吗?”
“不是,只是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太子的这块上面雕刻的锦鱼是面向莲花,因此玉佩是一整个圆形。”
“那我娘的呢?”
“你娘的那一块,锦鱼是背对莲花的,因此鱼腹处是凹进去的,并不是一整块圆形。”
“听上去倒像是两块玉佩可以拼在一起。”
“也许是一对”
在一旁默默听了许久的贺兰翊开口说道。
“太子是如何得到这块玉佩的呢?”
“老衲问过了,只说是偶然得到,我想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主持,你……了解我娘多少?”
虚空停下手里捻动的佛珠,闭着双眼。
“你娘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十七年前,我与你爹是旧识,称得上是知己经常在一起喝茶对弈,有一天夜里,他突然送过来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儿浑身是血,气息微弱,你爹求我救她,后来那女孩在寺里住了下来,你爹隔三差五的就来看她。
“那女孩儿是我娘?”
“你娘年轻的时候姿色过人,弘远抵不住美色的诱惑,企图行凶,现在已被逐出师门了。”
“那玉佩一定有某种特殊意义,或者是某种象征。”
沐梓叶有些不解,皱眉看向贺兰翊。
“玉佩只能是身份的象征,其他的还能有什么意义?”
贺兰翊挑眉。
“兰花阁阁主有一块兰花形的玉佩,那玉佩不仅象征着他的身份,同时也是一块令牌。”
“令牌?”
“嗯,能号召整个兰花阁为己所用的令牌。”
沐梓叶沉默,若这玉佩真如贺兰翊所说的是块令牌,那容萧炎这样大费周章的查就能说得通了,那这块玉佩又和娘有什么关系呢?是娘的?还是只是恰巧相似?一时之间她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