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
白远洛望着桌子对面的人,有点无语了,
这什么破事呀,跑来说这些。
在某天下午的时候,刘林栋提着几瓶啤酒,前来串门,什么事也没说,就坐着那里不停地灌酒。
几瓶啤酒下肚后,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如遇到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般,把心里憋着的话,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可是....
两人也就见过几次面,来买过几次广府汤而已。
最多也就点头之交。
“呵呵!”刘林栋苦笑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和对方说这些事,只不过想找个吐露的人而已,道:“这些话憋着心里难受,又并不知道找谁诉说。”
“所以你就来和我说了?”白远洛端正身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你和你媳妇的感情问题,跑来和我这只单身狗面前说这些,强行喂狗粮么?”
“唉,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刘林栋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解释道:“下午本来想请假休息调整下心态,结果在外面走着走着就来到你这里了。”
“唉!难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说出去给别人知道。”
“呃....”
刘林栋这时才反应过来,顿一下后,道:“不会的,我相信老弟不是这样的人。”
“算了,今天你说的话我当没听到,”白远洛无所谓地摆了下手,带着送客的语气,道:“我看你也喝了不少,你也别想太多了,早点回去休息休息,别让嫂子担心。”
对于这种家庭琐事,他才懒得去八卦,
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
.......
在老城区一处较为破旧的小楼房内,
已空置了十几年的屋内,到处积满厚厚的灰尘,一只肮脏肥硕的老鼠正悄悄的从下水道处爬了出来,正要远遁觅食。
‘唰’
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一道蓝白影子快速闪跃,在那老鼠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抓住。
一只蓝白英短猫,
它没有名字,只是一个可怜的流浪猫,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老鼠肉很脏,其他猫都不愿意吃这种东西,
但是它没办法,
想要生存,就必须自己找食物。
楼梯的一角,一簇蓝色的光团诡异地凭空出现,漂浮在原处。而那猫咪看到蓝色光团的出现,先是警戒,摆出一副随时撤走的状态,然后看到光团始终没有动,便好奇心大起,悄悄地接近过去。
好奇害死猫!
在那英短猫的爪子刚碰到蓝色光团时,那光团微微震抖一下,然后顺着猫的爪子没入猫的身体内。
它愣住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好冷!
一股极度冰寒从体内升起来,
冰冷深入骨髓至灵魂,如堕极寒冰地,英短猫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及意识几乎要被冻成冰渣。
要死了么...
......
将人送出门后,白远洛才回到屋内,看着桌子上的几个空酒瓶,无奈地摇下头,找了一个袋子全部装进去,又打来一盆清水细心抹擦一番,最后更是拿出空气清新剂喷了好几遍,脸上那绷紧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因为他对酒精有一种说不出的抗拒感。
当做完这一切后,在回到屋内打算继续看书时,忽然听到小院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嚓声,似乎是有什么小动物跑了进来。
难道是老鼠?
因为这里属于是老城区的缘故,地方较为杂乱,鼠害比起其他的地方严重一些,就算是大白天,也会经常有一只两只大胆的老鼠前来偷吃的。
想到这里的白远洛,悄悄地拿起墙角的一根木棍,悄悄地摸了过去,准备把前来偷吃的家伙干掉。
只是当他还没走出几步时,忽然在院子里传来一阵惨烈的嚎叫,如婴儿般的声音,非常之大而刺耳,还夹带着非常痛苦的样子。
不是老鼠?
莫非是有熊孩子翻墙跑进来了?
这一下真把白远洛吓住,如果真有熊孩子翻墙进来,那可就真的麻烦,因为小院子里都是摆放着一些在燃烧的煤炉及瓦煲,万一对方被烫伤或烧伤了,事情可就大条了。
熊孩子的可怕,是难以想象的。
然而当他冲到小院子里后,放眼一望,院子内空荡荡一片,除了瓦煲的冒气声,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影的存在。
这么快就跑了?
不过很快就有新的发现,看到刚才发出惨烈嚎叫的作俑者,是一只猫咪,一只蓝白英短猫。
可怜的猫咪此刻正躲在一个装满水的小水桶里,把整个身体泡在里面,只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圆脑袋,眼带泪花,惊慌地看着白远洛。
这只猫在干嘛?它要洗澡么...
带着不解的眼神,白远洛慢慢地走近到猫的身边,打算把它捞起来。
看着眼前陌生的人类出现,英短猫本来有着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结果当它正要跳出小水桶逃跑时,那人类已经来到它的面前,手里还提着一根凶残的武器——木棍。
噗通...噗通地挣扎几下。
这下子它不敢动了,颤颤抖抖地躲在原地,圆圆的眼睛里很快布满水雾,一副快要哭给你看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白远洛瞬间感到充满罪恶感,仿佛自己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魔王,正要残害一个无辜的天真少女。
他有那么可怕吗?
最终,在英短猫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下,他败退了,退回到屋内,打算再也不出来吓唬那个可怜的家伙。
只是在接下来的事情,却有点出乎意料之外,
不久之后,白远洛都以为那英短猫已经离开,没想到的是,当他再次来到院子里时,发现小家伙还在那里,只不过这次没有泡着小水桶,乖乖地待在煤炉不远的地方,在那里烤着早已经干透的短毛。
半眯着眼睛,一副沉沉欲睡的样子。
他懒得去搭理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家伙,说不定到时候它自己就会离开,
再说自己还有事要忙,没那心思去理会一只猫。
于是乎,一人一猫,谁也不干涉谁,完全像是不同一个世界,以这种古怪的方式开始共存下来。
......
“喂!有人在吗?”
当傍晚快来临时,也正是白远洛最忙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前来,听声音比较陌生,似乎还是一位年轻的少女,走到外面一看,便看到巷子里站着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女,身穿校服,青涩的脸蛋,眼神略带飘忽闪烁。
看着这个陌生又似乎在哪里见过的少女,他不由有些疑惑,道:“你找哪位,有什么事吗?”
“噢,是白老板吖,”那女孩子看到白远洛的出现,似乎松了一口气,道:“那....那个,我是来拿乌鸡汤的?”
乌鸡汤?
白远洛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打量着那少女,道:“你是梁姨的孙女吧?”
“嗯!”少女表现得有点高傲,只是微微点点头。
“稍等一下,”
知道少女的身份后,白远洛回去打包好对方的乌鸡汤,顺口问了一句,道:“你嫲嫲呢,怎会让你一个人来拿这东西的?”
梁思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连门口都没踏进一步,一直站在那巷子里等着。
乌鸡汤是大份量那种,连瓦煲一起可以说是有点重量,看着一个少女吃力地提着瓦煲,还要小心防止被烫着,他只好上前,接过瓦煲,道:“得了,这东西有点重,你一个女孩子不好拿,我先帮你送过去吧。”
梁姨家不算远,走路也大概十分钟左右,白远洛知道位置。他提着乌鸡汤走着前面,梁姨的孙女在后。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当两人到达目的地后,是一栋三层高的楼房,外墙是经过一番翻新,所以比起白远洛租的那个单层小楼房要好很多。
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在他来到屋内时,发现梁姨正在家里,身穿着一套非常华丽的礼服裙,脸上画着浓厚的妆容,口中哼着小调,一个人在翩翩起舞。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阿姨,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还穿着这么一套露骨衣服,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都显得非常怪异。
如果说这样打扮在某个舞会上,倒没什么奇怪的,甚至是广场舞也行,都勉强接受,可是一个人在家里也这样打扮的话,那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偷偷地瞄一眼旁边的梁思思,发现对方气鼓鼓,又不敢发作的样子。
虽然在白远洛心里感到非常怪异,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客气地打着招呼道:“梁姨好,乌鸡汤给您老人家送来了。”
嗨得正起劲的梁姨这个时候才发现有外人在场,转身一看,发现是白远洛,眼睛发亮,笑着招呼道:“哎呦,小洛来啦。”
然后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孙女,神色变得有点生硬,道:“思思,还不把乌鸡汤拿到厨房放好。”
感受到梁姨语气中的冷淡及生硬,梁思思的脾气似乎想发作,但是又给她忍了下来,接过那乌鸡汤,头也不回就往厨房方向走去。
看到任务已经完成,白远洛也不想多逗留,他还要赶回去做事,道:“梁姨,我那里还要回去忙,所以先回去啦。”
“哎呀,急什么嘛!”此刻只有两人在场,梁姨语气娇嗲,看到白远洛要离开,快步上前,抱住后者的手臂,用胸不停地蹭着,如情人撒娇一般,娇声道:“再坐一会啦,吃完饭再回去也不迟嘛。”
妈卖批....
如果说,换了是一个年轻少女对自己这样,白远洛或许会乐意享受,但是眼前这位是一个六十多的老阿姨....
说真的,那不是享受,反而是一种惊悚。
他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看到对方还想继续贴上来,便只好再退开几步,道:“梁姨,不用客气,我先走了。”
说完之后,白远洛吓得头也不敢回,落荒而逃,直接走到再也看不到对方那房子,他才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神深邃。
这个梁姨有点不对劲吖。
......
在梁姨的屋内...
梁思思神色冰冷坐着沙发椅上,冷眼地看着自己的嫲嫲,只是后者却毫无在意,继续在屋内自舞慢嗨,待一曲舞尽,已是夜幕降临。
门外传来一阵汽车停泊的动静,之后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进来,眉宇间和梁思思有几分相似,那正是她的父亲。
“思思,嫲嫲呢?”梁父回到家里后,发现女儿坐着沙发椅,一副气哼哼的表情,便有点头疼,问道:“嫲嫲今天又犯病了?”
自从在一个星期前,梁姨似乎变得有点奇怪,经常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偶尔还会自唱自跳舞。在开始的时候,家里人还没在意什么,以为是老人家的自我娱乐方式。
直至后来一天比一天夸张,那家里人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