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冯主任吧,我是安唐烁,我问你,咱们大厅工号022是谁啊?”安唐烁手里拿着电话问向电话里的冯主任。
“哦,是贾美苑啊。行了,我知道了,你忙吧”安唐烁挂了电话来到了餐桌前坐了下来,没有说话,思考了片刻才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
“杨老师,是否真的看上了牛美苑,你要有心思,我给你安排个机会,你们聊聊,相互了解一下。”安唐烁认真的说道,杨下川似乎觉得安唐烁话里有话,闪烁其词。
“我只是见过一面,觉得长的挺好看的”杨下川也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牛美苑?我怎么不认识,刚来吗?”蔚景爱疑惑的问着安唐烁。
“啊,刚来,我和你说过,就是县城“贾向天”绰号贾万贯家女儿”安唐烁解释道。
“哦,知道了,我走的时候,她的聘用手续还没办妥,所以我没见过她”蔚景爱点头说道。
“那就这样吧,明天周末,你早上来我家,我让老唐把牛美苑也约过来,你们见见,至于以后,就看缘分了”蔚景爱又插了一句。
“恩,好的,我一定准时来”杨下川高兴的应承着,心想,明天就能见到自己心中的女神了,激动不已。
第二天,杨下川早早的收拾好自己,穿了一件polo衫,一条修身西裤,照旧是一双黑皮鞋,早早的来到了大天银行宿舍,先去看了看爸爸,谁知,杨四毛已经知道此事了,只是很冷淡的劝了杨下川一句:“下川啊,估计咱们两家不是一路人啊.”
杨下川不理解父亲的意思,他现在什么都不管,只要能和贾美苑呆一会儿也心满意足了。简单和爸爸说了几句,杨下川便上楼来到了安唐烁的家,蔚景爱早已经将客厅收拾妥当,茶几上摆着刚洗过苹果,凉水杯里放着已经冷却的白开水。
杨下川正和蔚景爱闲聊着,门铃响了,杨小川的心怦怦的跳了起来,蔚景爱起身去开门。刚开门,只见贾美苑手里提着一些水果站在安唐烁的门口,蔚景爱赶紧拉起贾美苑的手,把贾美苑迎进了家门。
“你这孩子,谁叫你买东西了,”蔚景爱边说边拉着贾美苑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
“我路过水果店,看见水果不错,就简单拿了点,没多少钱”贾美苑用手将垂落下来的头发,拨了拨,拨到了耳根的后面,笑着对蔚景爱说。
“真漂亮,看这孩子长得”蔚景爱看到贾美苑的样子也发出了感叹的话语。
杨下川更是偷看了不知好几眼了,早就魂不守舍了。听到蔚景爱夸奖贾美苑,自己赶紧低下头,生怕蔚景爱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蔚主任,你才漂亮了,想想你年轻时,还不把我们安行长迷死啊”贾美苑奉承的说着。
“瞧你这张嘴,真是甜死人,好了,不说了,我厨房还炖着汤你呢,你们聊,这是杨下川,联树五中年轻优秀的数学老师”蔚景爱介绍完便走进了厨房。
“咱们出去聊吧,这里不得劲”贾美苑站起来坐到了杨下川的身边,悄悄的对杨下川说。
可把杨下川吓了一跳,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女孩,倒把自己给吓坏了,闻着贾美苑身上散发过来的香气,杨下川点了点头,不敢看贾美苑。
“蔚主任,我和杨老师我们出去转转就直接走了,你在家忙吧”贾美苑站起来高声的对着厨房方向喊去。
“什么,你们要出去转转,家里不方便啊”蔚景爱听到贾美苑的说话,急忙从厨房跑了出来惊讶的问道。
“不是,早晨刚睡起来,不想坐着,不如出去走走”贾美苑解释着。
贾美苑的胆大的想法令杨下川和蔚景爱都没有想到,长相如此貌美如花的一个女子,骨头里透出来的是江湖上的随性和大胆,完全没有女性的矜持和端庄。告别了蔚景爱,贾美苑和杨下川来到了大街上。
“你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吧,安行长告诉你了吧”贾美苑单刀直入的说。
“没有,我只是说在银行见过你,觉得不错”杨下川回答。
“哦,那我来告诉你,我家是做殡葬行业的,就是卖棺材,租灵棚,一切有关殡葬的事项都做,我家就四个女儿,我是老大,你要嫌弃我家的家庭,那咱们就早点结束,省的浪费时间”贾美苑的直接让杨下川始料未及,有点难以接受,相反他也觉得这倒是很坦白。
自己倒是不会歧视任何一个行业,只是觉得贾美苑的直截了当,让杨下川难以适应。但此时杨下川也想毫不掩饰的介绍一下自家的情况,省的到时候自己深深的爱上贾美苑,却因家庭而分道扬镳,于是杨下川也简要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等待着贾美苑的再一次直截了当。
“没房子,我不在乎,我家有的是房子,你看到前面那个金店了吧,那是我爸爸去年买的商铺,27万一套,县城还买了两套住宅,以后还会买,每个女儿一套住宅,这是我爸给我们四个女儿的嫁妆”贾美苑自豪的炫耀着。
杨下川听的目瞪口呆,一个殡葬行业的从业者居然有这么多的财产,难道是一个富二代。自己连一个8万元的住宅楼都买不起,人家居然27万买的商铺,简直不可思议。
本想着和这样美丽的女神聊天压马路的感觉是多么的浪漫和美妙,可赤裸裸的谈话,让杨小川觉得此女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花架子,没有一点内涵,没有一点端庄和优雅,与杨下川心中描绘的女神形象和恋爱的情境大相径庭。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聊,可杨下川觉得和这样美貌的躯壳下暴露出的没有内涵的人聊天,简直难受至极,看来美丽的外貌远没有深厚的内涵更具有魅力,杨下川有点失望了,再抬头看贾美苑时,顿时没有了那种迷人和吸引,看到的只是一个美丽的躯体。
出于对她优越的家境的好奇,杨下川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爷爷是不是很有钱啊,你爸爸是不是继承了你爷爷的好多家产啊”杨下川好奇的发问。
“没有,我爷爷就是一个穷木匠,没啥本事,我爸只学了一些木匠的手艺,家产就是留了一些木头,后来我爸没活干,就把木头做成了棺材,没想到棺材越卖越好,后来就干脆雇人做棺材,自己只卖,再后来不断有人需求灵棚之类的,后来索性就干脆做起了殡葬行业的一条龙,要啥有啥,这才赚了点钱,”贾美苑一股脑全部告诉了杨下川。
杨下川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也不知道那些事到底需要多少服务,怎么就那么赚钱,只是听得云里雾里,心里感叹不已。我好歹也是一个本科生,现在也算一个优秀教师,怎么我的付出还没有一个没文化的卖棺材的赚钱呢,我学的东西有用吗?自己不禁问自己。
再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杨下川觉得和贾美苑多呆一分钟,自己就多难受一分,于是找了个理由,和他分开了,约好了有机会再见,并没有再说什么。离开贾美苑后,杨下川逃也似的回到了家,躺在床上,仔细分析贾美苑这个人,是真没内涵,还是比较坦白,是没有素质,还是头脑简单,外表长的是真好看,可怎么就没有感觉呢?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女神的高冷形象,而是一个内心俗不可耐的随性女孩。
正望着天花板苦思冥想,外面的门响了,估计是妈妈回来了,一进门刘边梅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杨下川。
“想什么了,小川,做饭了没有啊”
“没呢,我马上做吧”
“不用了,妈来做吧,你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上午干嘛去了”
“我,……没干嘛,唉,妈,我问你个事,要是有一个人死了,他办丧事,得花多少钱啊,”杨下川忽然想到,问一问妈妈这些事,好给自己普及一下,去除心中的疑惑。
“这孩子,怎么问起这了,多不吉利啊,呸呸呸……”刘边梅连着朝地上呸了三声。
“我一同事的爷爷死了,他家比较穷,我看他为钱挺发愁的,就想了解一下办丧事到底花多少钱,怎么那么愁”杨下川随便编了一个理由。
“哎,那一套东西是无底洞啊,有的棺材一个好几万,有的才几千,加上灵棚,纸扎,唢呐乐队,灵车,送葬,下墓,一般最少的家庭也得花个2万多吧,”刘边梅也是叹气的介绍着。
“前几天,我们在街上扫大街,看到了一个送葬的队伍,光车就十几个,全是豪车,光是一个棺材听人家说就花了9万多,花圈更是堆成了山,唢呐乐队有两班,吃饭就是80桌,我们几个清洁工大致算了一下,光这个葬礼就得花费几十万啊,人比人不能比啊”刘边梅又一次感叹着。
“那从事殡葬服务的是不是更赚钱啊”杨下川问道了核心问题。
“是啊,赚死人的钱最好赚啊,谁搞价啊,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咱们县的贾万贯,为什么有这样的绰号啊,就是人家现在家财万贯啊,一般的企业家都不如他一年赚的多啊,哪家死个人,他最便宜的服务一条龙也能赚个一万多啊”刘边梅流露出羡慕的眼神继续说着。
“那为什么其他人不都做这一行啊,况且为什么非要那么铺张浪费啊”杨下川不解的问。
“哎,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陋习啊,谁家的排场大,说明谁家的孩子孝顺啊,谁家的子女比较出息啊!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啊”哎……刘边梅再一次发出了感叹。
杨下川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全懂了,这是炫富的陋习啊,怪不得让从事殡葬行业的人那么赚钱,原来是攀比心里在作怪,炫富思想在牵引啊。自此他心中的疑惑也全部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