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饭店大门,五位老师相互道别后,各自离去,身后依旧能听到萦绕在耳边的热烈掌声,杨下川心里感动不已。这样的画面可能此生不会再有,这样的情景也只有这个班的同学能营造出催人泪下的感觉,关键还有三样礼物,哪一样不是‘泰山’级别的分量,难得同学们这么用心。
自己正愁资金问题,忽然送来3000块钱,真是雪中送炭啊,因为打架损失5000,现在又意外得到3000,此乃正是古人所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啊。我杨下川命不该绝啊。
“哎呀,头晕的厉害,今天喝的太多了,赶紧回家睡觉吧,明天准备采购桌椅板凳吧。”杨下川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杨下川跑了好多的家具卖场,对比了价格,又跑了跑旧货市场,看看有没有成色比较好一些的旧桌椅,真是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啊。这里那是什么旧货市场啊,全是清一色的新桌椅,价格比家具店便宜太多了。
由于课桌不是大众商品,没有库存,所以只有样品可以展示,确实需要的话必须预定,五天后才能送货。
杨下川太惊喜了,这一下子可省了不少钱啊,于是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又稍微搞价后,预定了30套课桌,一个办公桌,又买了一个大白板,当做黑板,交了定金,留了电话,就等送货上门了。
出了旧货市场的大门,杨下川便去了广告公司,需要做广告牌和宣传单。当广告公司的人员问杨下川需要印刷多少份宣传单时,杨下川哑口无言,自己都不知道该印多少?
还好广告公司的人员建议他先印一万份,虽然是越多越便宜,但毕竟一个21万人口的县城,按照每3个人一个家庭,也就印刷7万份足够,加上山区,乡村这些不是你的消费群体,所以一万份也是绰绰有余。
听完广告公司人员头头是道的分析,杨下川佩服的是五体投地阿。
一个小姑娘的统计学和概率学比我本科数学系的都强啊,看来还是社会经验大于绝对理论啊!在这些很早进入社会的人群里,自己的智商根本不能与人家相提并论啊,自己简直就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啊!
五天后,30套崭新的课桌全部安装完毕。站在培训班的大厅里,杨下川看到摆放归位的30套课桌,仿佛已经看到了30个正在接受培训的学生,坐在那里认真学习,自己则在各个房间来回辅导,一派浓郁的墨香气氛充盈着整个房间,和谐极了。
第二天,杨下川来到培训班,一开门,一股刺鼻的家具味直钻鼻孔,杨下川捂着鼻子赶快打开了窗户,通风通风,心想,这新家具,味道好大啊。估计得多晾几天啊,其他自己也没多想,只是觉得以后以来就得开窗通风。
两天后广告牌也安装完毕,宣传单也印刷好,放在了办公桌上,就等找人发传单了。
第二天,杨下川去中介信息公司找了两个发传单的人员,每人每天30元,一人一天可以发放1000张传单,一万张传单大约需要5天才能散发完毕。谈好价格,设计好传单散发线路,杨下川交了150元作为定金,要求对方从8月1号开始散发传单。
两天后就是8月1日,两位散发传单的人早早的就从培训班拿上了传单出去散发了,杨下川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办公桌上,等待家长们前来咨询报名。今天就算是培训班正式开业了,只不过是没有鞭炮庆祝,没有花篮陪伴,只有自己为自己祝贺,希望自己的培训事业展翅腾飞。
一上午也没有一个家长前来报名咨询,下午杨下川依然坚守岗位,继续等待,三点半的时候,杨下川的妈妈刘边梅居然来了,这让杨下川也很是奇怪。
“妈,你怎么来了,来,您快坐,我给你倒杯水”杨下川站起来给妈妈让位子。
“小川啊,你怎么把自己的宣传单都扔进垃圾桶了,怎么是印错了,还是怎么回事”妈妈手里拿着一沓培训班的宣传单。
“没有错啊,我仔细看过了,只是今天我上午雇佣了两个人给我散发传单了么,是不是别人看完扔垃圾桶了”杨下川猜想着。
“别人扔是一张两张的扔么,这是整整齐齐的一摞就扔了,肯定是两个散发人员,偷懒,直接给你扔了,你在家里还等着客人上门了,可没承想人家就没给你宣传,现在的人啊,坏透了,良心都让钱给腐蚀了”刘边梅撇着嘴说着。
“小川啊,你要不明天跟踪一下他们,看看是不是没有好好给你散发传单了”刘边梅喝了一口水,又补充的说道。
“恩,我明天我偷偷的跟踪他们,我到要看看俩人怎么给我扔传单了,要是被我发现,别说工钱了,传单钱他们还得赔我”杨下川嘴里愤愤的说着。
“对,小川啊,凡事多留个心眼,妈妈其他帮不上你,不行,妈下午休息给你发传单吧”
“不用,妈,你扫了一上午的街道,下午回去休息吧,你能帮我一回,帮不了我一辈子啊,让我自己来吧,等我挣了钱,你也别敢清洁工了,和我爸好好休息,旅游吧”杨下川认真的说着。
“行,行,行,妈倒是不用旅什么游,妈现在只要能看到孙子满地跑就死也闭上眼了,”刘边梅心事重重的说。
“快了,等我两年,这个事业一旦做起来,就有钱买房娶老婆了”杨下川安慰着妈妈。
“好,好,好,希望我娃快点挣钱,妈走了,不耽误你挣钱了,”
“妈,你再坐会儿吧,那么老远跑过来,多休息休息再走”
“不了,妈穿这身衣服,来个客人看到给你丢人啊,走了”
“谁说的,丢什么人啊,你是我妈”杨下川激动的说。
“哎呀,妈就是随口说的,看把你急的,不说了,妈要回去了,还有,你这家味道太大,记得勤通风,别把人中毒了”刘边梅说完不顾杨下川的挽留出了培训班,一个人向家里走去。
看到妈妈走远,杨下川看到桌子上妈妈带回来的传单,有100多张吧,心想:这两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啊,不想发就给我剩回来么,干嘛给我扔了啊?明天我就亲自跟踪看看。
第二天,两人还是早早的来到培训班拿上宣传单按照既定的路线出发了,杨下出远远的跟着,一开始,两人还是正常挨家挨户的散发传单,散了一个多小时后,两人开始坐在路边休息。
杨下川心想,其实这也很正常啊,谁还没有累的时候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站起来准备走到时候,两人习惯性的随手往旁边的垃圾箱里扔了一些什么东西,然后继续去散发传单了。
杨下川等二人走远,赶紧跑到垃圾箱查看,发现二人扔的确实是传单,于是捡起传单,确定了证据,准备马上追上去质问二人。就在这时杨下川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你好,是烛之光培训班杨老师吧,我想咨询一下,你哪里只有数学辅导吗,孩子英语也差,想同时辅导一下英语啊”一个家长在电话里咨询杨下川。
“喂,你好,这位家长,暂时我这边只有数学辅导,你家孩子上初几啊,数学英语平时能考多少分啊”杨下川问道。
“孩子上初三了,英语数学都不行,数学能考60分,英语也差不多啊,你说,光学了数学,英语不行也没用啊,是不是啊,杨老师”
“这样吧,你让孩子来吧,我以辅导数学为主,等所有参加辅导班的孩子们下了课以后,我每天可以给你家孩子再辅导半个小时英语,不收费,算白送的,这行吧,”
“哎呦呦,那太感谢了,那我开学就让他过去,下午我就过去报名,把钱给你交了,你看行吧”
“行,那下午我等你”杨下川高兴的终于有了第一位学生了,虽然收的比较艰难,还送英语辅导,但第一个顾客绝对不能拒绝,做生意必须讲究这个,这是杨下川的同学穆艳钢说的。
挂了电话,杨下川也懒得去追那两人了,心想,明早我再和你们当面对质吧。自己赶紧拿着传单回了培训班,继续坚守岗位,等待家长们前来咨询。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还是早早的来到了培训班,正要拿上宣传单准备出发,杨下川叫住了她俩。
“二位大姐,你们真可以啊,连续两天给我扔了这么多的传单,”杨下川指着桌上捡回来的传单说道。
“什么叫扔啊,我俩可是挨家挨户的都给你发了啊”其中一位工人说道。
“你俩都好意思说啊,前天我就不说了,就说昨天吧,你们俩发累了在喜州商场附近休息,然后给垃圾箱里扔了一沓传单才走的,是不是啊”杨下川生气的说道。
“你居然跟踪我们,你既然不相信我们,那就算了,我们也不想解释,你想找谁发就找谁去吧,”两位工人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杨下川气的火冒三丈自言自语道“什么人嘛,什么职业道德啊,我得找他信息公司要钱去”。
来到信息公司,看到给自己发传单的那两个人也在信息公司。杨下川气不打一处来:“老板,你说你给我派的这俩人,居然给我把好好的传单一摞一摞往垃圾箱里扔,这怎么处理”
“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亲自抓住了,还是手里有证据”信息中介的老板理直气壮的问杨下川。
“我亲眼看见的,本相当场揭穿他俩,当时来了个电话,就给误过这茬了”杨下川生气的说道。
“那照你这么说你还是没有亲自抓住,还是没有直接的证据么,抓贼抓脏,捉奸捉双么,你也是有文化的人,这么浅显的道理这么还不懂呢”信息中介的老板反驳着杨下川。
“你们这么这么不讲理啊,那照那你这么说,这事我只能认了,是不是,”杨下川想看看对方什么态度。
“既然你觉得他俩不行,我给你重找也行,或者把剩下的钱退你也行,你选择吧”
“照你的意思就是他俩的工资一分不差的原数发放”杨下川觉得非常不满意这种解决方案。
“肯定啊,人家付出了,就应该得到啊”中介老板说道。
“算了算了,我不想和你理论了,那就把剩下的钱退给我吧,我自己发传单吧”杨下川本想和中介理论一番,后来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也就过去了,自己可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经过上一回中介小夏的事,自己可算长记性了。
杨下川从中介老板哪里拿上退回来的30块钱,出了中介的大门。
杨下川发出感慨:哎,人生处处是陷阱,社会处处是学问啊。还是找几个暑期工发传单吧,还是学生们纯真无邪,不会骗人啊。
后来,在别人的介绍下,找了两个暑期工,才算把传单散发完毕,杨下川的培训事业此时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