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拜见逾王!”在府邸的花厅里,锦衣男子吃着点心喝着好茶,冷冰冰的看着七位穿着便服的男人,没有说话。
作为大锦国唯一的异姓王逾王的墨瑾逾,从来都是冷视一切的存在,对于这几个朝堂上呼风唤雨的重臣他也是斜着眼睛冷冰冰的看了一眼,连上茶、看坐的环节都免了。
“逾王,臣……”半天不见墨瑾逾开口,几个大臣也不敢起身,终于钱国公实在是坚持不了了,刚开口却又被孙乐打断。
“几位大人的目的我们家王爷多半猜测到了,可是你们也知道,圣上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我们家王爷也没有办法啊!何况怜妃没有了,宫里的几位娘娘的日子不是更好过。”明明知道几个大臣不是这样想的,孙乐却明摆着的睁眼说瞎话,要是这个事情只是除掉怜妃这么简单,他们应该是弹冠相庆,而不是战战兢兢的来你家王爷这里取经。
“王爷,我们不是……”一向内敛的刘丞相也忍不住开口了,却又被孙乐打断。
“不是,丞相大人,难道皇上还有别的意思?我们逾王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怜妃的事,不就是怜妃人老色衰,不被皇上待见么?王爷,难道不是?”孙乐继续睁眼说瞎话,还不可思议的一脸幽怨的看向自家王爷,仿佛在责怪自家王爷没有告诉他更加辛秘的情节,害得他在众人目前出丑。
“本王和你认为的一样。”本来不想说话,但是却实在受不了孙乐戏精的摧残,墨瑾逾也一本正经的回答孙乐。
“王爷,这……”实在是受不了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礼部尚书也开口了,但还是被孙乐打断了。
“王爷,几个大人是不是觉得您很会揣测圣意?”这句话简直是大逆不道,揣测圣意可是杀头之罪,吓得几个不知道经历多少风风雨雨的大臣全身发凉,揣测圣意是死罪,认为墨瑾逾会揣测圣意可能比死还要可怕。
花厅里坐着这个漫不经心的吃着糕点喝着好茶的年轻男子,可不是普通人,表面上看着是一个温文尔雅、清新俊逸的男子,却又是传说中那个杀人如麻、暴戾恣睢的锦国大将军王,锦国唯一的外姓王,唯一的连锦皇都会礼让三分的人。当年,北钦然城骚乱,朝廷内奸臣当道,北钦三十万主军兵临城下,可是朝廷援军和补给迟迟不到,大家都以为他会死在那场战事下,却没想到他竟然让然城的妇孺守城,自己带着三千亲兵直捣北钦主营,灭三十万北钦主军。自己毫发未伤的回了皇城,把一个个算计他的人揪出来五马分尸,再把一个个的残肢破体直接抬进了金銮殿,一百多个朝廷官员,尸体在金銮殿上堆成的小山。更夸张的是大家都以为墨瑾逾必定引起圣怒,可是那位一向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皇帝却在看着堆成小山的尸体当场厚赏墨瑾逾,更荒唐的是墨瑾逾公然拒绝了所有赏赐,交回了兵符,脱掉了盔甲,从此远离朝堂,不问世事。
不问世事,几个大臣的脸上一起的开始阴晴不定,当年的事,大家都认为是皇上故意要除掉墨瑾逾,墨瑾逾凯旋归来以后为了保命选择了卸甲归田,金銮殿上那出也只是为了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现在的墨瑾逾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肆意妄为的少年,一个无权的闲散王爷又能帮到他们什么。
另外六个人一起看向刘丞相,来找墨瑾逾是他提议的,大家当时都认为皇上之所以对墨瑾逾宽宏大量,是因为他最懂圣心,可是他们忘记了墨瑾逾就是因为最懂圣心,才会急流勇退。
“逾王,臣等……”刘丞相见大家都看向他,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不合适,可刚开口又被孙乐打断了。
“几位大人,我们家王爷乏了。”孙乐不等他们开口,直接下了送客令,听到孙乐的话,几个玄衣小厮也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其实那位只是想除掉怜妃而已,或许,年纪越大就越对那位娘娘怀念了。”看着垂头丧气的几个大臣,墨瑾逾轻轻的摇了摇头,把吃剩下的半块桂花糕丢回盘子里,站起来摆了摆衣袖,转身往内院走去。
“可是逾王……”听到墨瑾逾的话钱国公觉得不可思议,那位娘娘可是皇上亲手杀的,而且……突然他觉得有点呼吸不顺,当年……当年的导火索是因为那位娘娘责罚了怜妃,这么说来,皇上是要给那位娘娘翻案?
“你觉得那位是会做那种打自己脸的事?”轻轻的勾起嘴角,墨瑾逾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进步,直径向内院走去。
“几位大人,请吧!”听到墨瑾逾的话,孙乐觉得嘴角发麻,差点笑出声来,那位当然会做打自己脸的事情,当年主子您大闹金銮殿,不就是让那位打自己的脸么,白白损失了上百名忠心耿耿的奴才,却还要厚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