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尚且是不熟识的。她较我也许年长一些,比我大了一级这也是不必说的。第一次相望她恰好处在食堂,万千张迷朦的脸中我偏独的幸运的看向了她——这是上天对我的最有一次不消说的馈礼:一抹各自安适的红晕恰若均匀地撒向她的笑意,两垂耳鬓又那么相称;她望向前方饥饿的长龙,我亦然如此。但那长龙倒无噬尽我对她的兴致:她眼头微微抬起,一朵久而散之不去的莲花映于双眸。万千的彷徨的难以置信的喷薄而出,掩去我赏向一的心情;像是被倏地唤起的,我与他俨然置身同一将要奔去地平线的天空,毅然决然地撒落下去。
我已无拉动餐盘的兴趣。或者说是很羞哭的,我的心境如同搅翻一杠鸿水般忘而不能释去。我极有看去她的意愿,却又不知从何下取。我忽地明了了,悸动,约莫是走廊上的一次回眸、一次有幸的途径、一次寻见她时无所适从而又很强硬的怡然自得。
我缓从课桌上抬起头,睡眼惺忪,我瞥向窗外。偶然,青春的晚霞徜徉于我与她的夕阳,那颗仍还拼尽全力耀尽最后一点辉华的夕阳,恰似带以我对她的深深念念中悄然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