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跟着我一起读。”
午衍背着手,手里握着书,在课房里走来走去。
“春种......”孩子咿呀咿呀地跟着读,拿着书摇晃脑袋,辫儿也跟着转动。
房间的角落,课桌上竖立着一本书,从上头冒出一缕小芽。
午衍悄悄走过去,轻轻敲敲课桌,温柔又宠溺地说:“宝贝,上课了。”
淼淼揉揉眼圈,睡意朦胧,撒娇说:“好困。”
午衍回头看,几个孩子打着哈欠。
昨晚在干嘛?
午衍把淼淼面前的书放下,哄孩子地摸摸她的小辫,睡吧。
午衍拿着书站在门口,快要中午了,突然冒出来一句:“吃了午饭再睡。”
几个孩子一听,以为温姐姐会做给他们吃,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精神得不要不要的。
“我给你们煮粥吃。”
“......”
“我还是睡觉吧。”
“......”
温慎睡得浅,张婆摘了点樱桃,想着给温慎尝尝,见她睡着,没忍心打扰她,她却自己醒来了。
张婆笑笑:“我没什么事,就是摘了点樱桃想给你尝尝,都是刚摘的,甜得很。”
温慎刚想开口拒绝,让张婆留着自己吃,她吃的话太浪费。
张婆手快,往温慎嘴里塞了一个:“甜不甜。”
张婆热情,温慎咬一口,呆呆的,甜。
“张婆,好甜。”
张婆笑容灿烂:“对了,和午衍相处得怎么样?”
想起那晚,温慎有些尴尬:“挺好的。”
“那就好,我还怕午衍惹你生气呢。”张婆说。
深夜,高更鞋踩过月光,鞋跟和石头触碰的声响在长巷回荡,温慎提着药,脚步沉重,心事重重。
温慎站在桥上,白院的门是半开的。
透着红色的光,像极了她梦里的火焰。
她踩着高跟鞋奔过去,猛得推开门。
那火焰是一盏红灯笼。
玉兰流苏簪落在地上,清脆一响,没碎。
只见白玉兰花下坐着一少年,他拿着书,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侧脸轮廓清晰可见,一股子清冷气息扑面而来,伴随着玉兰花香。
午衍抬头,满眼是她慌张的样子,她散着发,脚踝通红。
温慎散着头发,神色慌张无措地望着花下人。
不知所措。
她忽然想起手中的药,在午衍面前晃了晃:“你的药。”
午衍没出声,站在她面前,弯腰拾起簪子,和一张红色的钞票一起放在她的掌心:“拿着。”
没等温慎反应,他就上楼了,拿走一盏红灯笼,留下一盏白灯笼。
第二日醒来,汤药放在客厅桌上,还冒着腾腾热气,药旁放着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