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只有魏蠡和李曦辰,
魏蠡:“殿下,有何话要同我说”,
李曦辰:“魏蠡,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束,坐吧”,
二人坐了下来,
李曦辰:“乐儿的毒,定是南理下的无疑,可是乐儿竟然如此相信那段奇,事出蹊跷,不过,若不是段奇主使,那……不知军师如何看?”,
魏蠡:“我,我现在脑子乱的很,我……”,
李曦辰:“我不知道乐儿和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是聪明人,不,不,你是我见过的最睿智的人,此刻你应该想的只有如何救乐儿,冷静,冷静的分析现在的情况”,
魏蠡:“殿下,王妃宴请的当晚,我去找了乐儿,她同我说了很多……如果没有那晚,我想,我爱她的心会如磐石般坚定,但是那晚,我知道了,她想要扛起来她作为公主的责任……她在爱情和国家之间,终究选择了国家”,
李曦辰:“你,也知道她打算如和亲?”,
魏蠡:“殿下怎会知晓”,
李曦辰:“小蓝告诉我的,不过她没有同我说很多,所以,我本也正打算去问问她为何这样决定”,
魏蠡:“她自有她的考虑和担当,我们已经敞开心扉,注定此生有缘无分,殿下不必多问,眼下,魏蠡只求乐儿能平安度过此关”,
李曦辰:“我这就下令,全城寻医”,
魏蠡:“如果是南理人做的,王妃尚且没有把握,别说他人”,
李曦辰:“小蓝毕竟还小,她未必见多识广,况且,还有,我要城内的密探将消息传到南理”,
魏蠡:“殿下的意思是,无论下毒的人是否是段奇,定是南理人无疑,他们定有所图,必定会有所动作,我们才能有机会”,
李曦辰:“正是,秘而不宣,并不是上策,乐儿的身体要紧,我要让南理以为我束手无策,逼他们先过来寻我”,
魏蠡:“也不失为釜底抽薪的办法了”,
李曦辰:“但愿能有效吧”,
南理军营。
段亦轩:“王爷,冷侍卫传来画像”,
段奇打开,看了一眼,这眉宇和眼睛倒是与当年相似,也一身蓝衣,当年见她数面,皆是蓝衣,往下看,段奇的眼睛定位在蓝翎左手的镯子上,镯子,他一眼就认出来那个蓝色水晶羽毛镯子,信下面落了一行字,西歌嫡公主蓝翎,
段奇:“真的是她,真的是她,亦轩,真的是她”,
段亦轩:“王爷,您是说这是当年救你的西歌公主”,
段奇:“正是,当年匆匆一别,只知道她是公主,却不知竟然是唯一的嫡公主”,
段亦轩:“王爷,您作何打算?”
段奇:“我想再见她和银鹏一面,当年不辞而别实属无奈,我想当面谢谢他们”,
段亦轩:“那,可要属下将她接过来”,
段奇:“先不要,眼下局势不稳,她过来,恐有危险”,
段亦轩:“是”,
东禹军营。
蓝翎来到议事大厅,李曦辰,和魏蠡,还在说话,蓝翎:“曦辰哥哥,魏军师”,
魏蠡起身:“见过王妃”,
李曦辰:“怎么样?”,
蓝翎摇头:“我暂时用针灸压制了一下蛊虫,到其实并没有大用,我没办法了”,
李曦辰:“那,如果不将蛊虫逼出来,乐儿她?”,
蓝翎:“大概活不过20几日吧”,
李曦辰:“什么?20几日?这,乐儿岂不是回天乏术了”,
魏蠡:“殿下别急,当时王妃千钧一发,不过两三日的寿命,现在不也好好的?”,
李曦辰点头:“嗯”,
蓝翎想了想:“我听闻,有一密道直通南理军营,是不是真的?”,
李曦辰:“是,你要干什么?”,
蓝翎:“去偷解药,我不能眼看着乐儿就这样结束生命”,
李曦辰:“即便要偷解药,也不是你去”,
蓝翎:“只有我才知道真正的解药是什么”,
李曦辰:“你不用说了,若你打得过我,我便同意你去”,
蓝翎:“我没有同你玩笑”,
李曦辰:“我也没有”,
蓝翎:“你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吗?”,
魏蠡:“殿下已布局,逼南理动作,王妃稍安勿躁”,
蓝翎:“不行,你们不知道什么是蛊毒,逼出来的晚,它可能伤及乐儿的肺脏……再严重会伤及脑髓精神,人便会如痴傻一般”,
李曦辰:“即便这样,我也不会同意你去”,
蓝翎:“曦辰哥哥”,
魏蠡:“王妃殿下,我也不同意你去,你也知道,乐公主她……你怎可再去”,
蓝翎:“是,我是知道,所以我才更要救她”,
魏蠡:“不,不可”,
李曦辰:“你们俩,话不要只说一半,乐儿她怎么了?”,
蓝翎:“曦辰哥哥,总之,我一定要救乐儿”,蓝翎转身要走,
李曦辰上前抓住她,蓝翎怎么样都无法挣脱,
蓝翎:“你放开我”,
李曦辰:“冷静点”,而魏蠡则是冲着李曦辰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李曦辰:“冷静点,小蓝,小蓝”,说着,吻了蓝翎的唇,任她推自己,也不松开,良久,蓝翎不再反抗,李曦辰才松开她,
蓝翎:“我冷静不了,我冷静不了”,蓝翎留下眼泪,
李曦辰抱着她:“有我在,你先告诉我,乐儿到底怎么了?”,
蓝翎:“乐儿,她,她被段奇夺取了女儿身,这也是她为何会拒绝魏蠡的原因,你们汉人视贞洁如性命,乐儿她……所以,乐儿才会有意和亲南理……既然不能拥有爱情,她选择国家大义”,
李曦辰:“乐儿……段奇这个混蛋,真是禽兽不如,不过,我想乐儿把国家大义放在了儿女私情前面,我相信魏蠡绝不会因此弃了乐儿,魏蠡是真的爱乐儿,如同我对你一般”,
蓝翎:“你是说,假如我也被人毁了清白,你也不会休弃我”,
李曦辰:“当然不会,你定是我李曦辰此生唯一的妻”,说着拿起蓝翎得手,吻了一下,继续说:“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绝对不让你受伤害”,
蓝翎:“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
李曦辰:“不可以,而且这也不算对你好,只不过是丈夫的本分,以后,我会让你慢慢知道什么是对你好”,
蓝翎没有说话,而是流下了两行热泪,李曦辰:“你别哭呀,你在哭,我怕是要患心疾了”,
蓝翎:“怕什么,我是最好的大夫,我什么病都能治好”,
李曦辰:“自然,而且我的病只有你能医好”,
蓝翎笑开:“为什么?”,
李曦辰:“心病还要心药医,你是我唯一的心药”,
蓝翎:“贫嘴,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李曦辰:“我只对你这样”,
蓝翎:“好了,说正经的,乐儿的事你有多少把握”,
李曦辰:“我带兵多年,总能出奇制胜,还有两位军师加持,你不信我?”,
蓝翎:“关心则乱,乐儿是你的亲侄女,我怕你会有失判断,魏军师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丰神俊逸,你要是再……我怕……你会置将士于险地”,
李曦辰:“小蓝,要想不让我关心更乱,你千万不要去做傻事”,
蓝翎:“我自小就古灵精怪,你不相信我?”,
李曦辰:“那不一样,在西歌,有一众人护着你,而现在,两军对垒,何其凶险,你不会理解的,所以,答应我,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蓝翎看着李曦辰澄澈的眼睛,傻傻的点点头。
星力依照李曦辰的意思将为李乐寻医求药的消息散布了出去,冷自然也看到了,并将这条消息传了回去。
李乐躺在床上,她的一生真的就要如此结束了吗?那么,她,还能做些什么来让这短暂的一生变得更有意义呢?李乐漏出苦涩的微笑,或许这样结束更好,不,也许这样最好,她闭上眼睛,任眼泪从眼眶涌出,
魏蠡过来敲门,李乐:“进来吧”,李乐没有擦干眼泪,或许,偶尔不那么坚强也没什么,
魏蠡走进李乐房中,听着步伐,李乐就知道是他,偏过头去微笑:“让你看到了我不坚强的一面,见笑了”,
魏蠡径直走到李乐床边,坐下,伸出手替她擦拭脸颊的泪水,李乐很漂亮,不,在魏蠡心中,她最漂亮……,此刻她穿着漂亮的橙色裙子,几年来,李乐都是一身戎装或者中性风的衣服,不曾见得她穿的如此娇艳,
魏蠡:“流泪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不甘心”,
李乐:“舍不得”
魏蠡:“舍不得?我吗?”,
李乐:“你们大家,还有这个美丽的世界”,
魏蠡俯身压在李乐身上,嘴唇就要吻了上去,李乐推他:“军师,你别这样”,
魏蠡:“乐儿,若你只能活几日,不想为自己留下些什么嘛”,
李乐:“若我不能久命,何必长情?”,
魏蠡:“乐儿,自古以来,帝王将相皆求长生之道而不得,你看那万里长城留下而不见始皇帝,董永与天仙的爱情,孟姜女哭长城,这些凄美的爱情故事,却一直流传至今”,
李乐:“军师,对不起,你的情,乐儿今生无法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