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回家路上,吴超像打量大熊猫一样仔仔细细审视了刘天心两分钟,有板有眼儿地说道:“小贼,还不从实招来。”
刘天心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大侠饶命,你这不是也没问过我吗?”
吴超冷哼一声:“就这?”
刘天心反手搂着吴超的肩膀谄媚道:“别生气了HXD,因为我觉得这些都没啥好炫耀的,而且咱俩谁跟谁,还在乎这点小秘密?”
吴超伸出三根手指:“三顿金拱门。”
刘天心点头哈腰,说:“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三顿,就是十顿我也请。”
吴超满意地点点头:“这还有点兄弟的样子。”
接着又略带埋怨地说:“你这么大的突破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怕伤我自尊?还记得我们那天在天台上怎么说的吗?”
刘天心眼中闪过一丝怀缅,声音也随之低沉下来:“怎么会忘记?你说我们要做真正的兄弟,兄弟过得好,比自己过得好还开心的那种兄弟。”
吴超郑重道:“没错,刘天心,我把你当最好的兄弟,刚刚看到你的实力,我没有一丝沮丧或者嫉妒,我真心为你高兴。”
“不过,为了大学咱们再做兄弟,我也是时候努努力,晋个级了,不然到时候去看你还得做车,你这穷鬼肯定不给我报。那我大学就没有泡妞资金了。”
刘天心自动无视了后半段,说:“我信你,其实我一直觉得我拖累了你,你的天赋,在这个学校,我认为是独一档的,即使秦少师,我认为也不如你,虽然不知道你具体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这么久没有长进肯定跟我有关,你不说,我就不问,但是,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一定跟我说。”
吴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又收敛,嬉笑道:“没想到我们高一时候大名鼎鼎的刘大天才,这么看得起我吴某人,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放心吧,我的修行,我自己能处理好,而且已经迈过这个坎了,不然我哪有信心跟火力全开的刘大天才说要上一所大学呢?”
刘天心盯着吴超的眼睛看了许久,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信你!”
两人相对无言,没一会又都察觉到了彼此过近的距离已经引起旁边吃瓜群众的注意,互相锤了一下,各自退后一步,随后,刘天心又觉得心气舒畅,无需在意世人冷眼,长臂舒展,又揽着吴超的肩,吴超一愣神后,哈哈一笑,反手搭在刘天心肩上,两人嬉笑的背影在日光下重合在一起,逐渐延伸,这与旁边氛围格格不入的两个小小少年,仿佛自成世界,虽无参天之势,却已有雏鹰清鸣,欲振翅直上九重天之姿。
然而这份属于青春友谊的胜景被拦在他俩前路的十来号带着棍棒的不良青年打破。
刘天心没有说什么让吴超先走之类的废话,拍了拍吴超肩膀:“我七个你五个。打不过我们各自想办法走,帮对方报仇。”
吴超哈哈一笑:“他们这几个人,还不配让我们逃跑。你拖着那七个,我马上解决完来帮你。”
刘天心也不废话,左边数了七个人,说:“你们是我的。”不等对面说话,径直冲向离他最近的那个看起来像头头的人,简简单单一拳打出,赫然便是圆满级的基础武学,对面的混混头子也愣了,显然察觉了情报不对,边退避,边招呼小弟帮忙,这一退,便将自家阵脚搅乱了,吴超趁机一拳捣在了他的五个对手之一的脸上,瞬间鼻血飞溅,那人向后一倒便失去了战斗力,吴超得意地向刘天心挑了挑眉毛,表示:我已经拔得头筹了,你不太行。
刘天心哑然,没好气回了一记白眼,返身继续追击自己的目标,两人如穿花蝴蝶,灵活异常,混混们只有头头是三段初期水平,,另外还有两个二段后期,其他都是一段的小喽啰,本来这样的阵容理应对一个三段初期,一个二段后期的组合能造成极大的威胁,即使这些混混并没有接受学院系统的教学,但单凭气力爆发,便也够他俩吃一壶,可谁也想不到,这两个人武道修为不怎么样,身法是一个比一个灵活,刘天心圆满的基础武学,明明只是简单的跨步转身这些动作,却配合上他远超常人的精神力,几乎达到了入微之境的步法水平,方寸之间,挪移皆在一瞬,躲闪只差毫厘,即使老莫这个五段中期的家伙,如果看到这一幕,也会觉得刘天心棘手至极。
而吴超那边则是另一番景象,吴超显然学了极高深的武学,卸力,借力打力的技巧十分可怕,明明剩下四个人每一拳每一脚都招呼在了吴超身体上,却仿佛泥牛入海,毫无波澜,甚至,还会使自己因发力而重心不稳,被吴超轻轻松松撂倒,当然,吴超只表现出了二段后期的实力,也难在短时间内直接击溃四人。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僵持,刘天心暗道不好,混混头头已经开始和他缠斗,让边上人和刘天心以伤换伤,而他则只守不攻,刘天心已经觉察到自身体力正在急剧流失,情知这样不行,忽然灵光一闪,他精神力并未催发到极致便可以料敌先机,宛若上帝视角,那全力爆发之下,岂不是可以真正的开启上帝视角,只要留神观察他们的招式套路,就可以在一瞬间,计算出所有人的出招轨迹,然后自己就可以无视其他所有人,直接击溃头头。
刘天心闷喝一声,如液体般的精神力从松果体中外泄而出,形成一缕淡淡的雾气,刘天心边周旋,边在这上帝视角下观察七人的招法。
看了个七七八八,精神力也损耗颇重,得亏刘天心在精神力方面已经穷习惯了,才能勉强承受这精神力大量流失带来的眩晕感和刺痛感,刘天心清啸一声,瞬息之间有如瞬移般躲过了所有人的攻击来到三段头头面前,身体如猫一般舒展开来,借着舒展之势,一肘重重撞在头头胸口,混混头头直接往后仰倒,在这毫无保留的一肘下斜飞了数米,倒在地上,直接闭过气去。
其他人见老大已经扑街,一时间有些无措,看着场上气定神闲的刘天心,心里有些发怵,一个似乎有些威望的混混站了出来,对刘天心别扭地抱了抱拳,显然不太习惯武校生之间的礼仪,声音有些尖细:“同学厉害,我们认怂,现在除了不能告诉你谁是我们的雇主,其他的悉听尊便。”
刘天心走到吴超身边站定,说:“你们真以为做出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就会放过你们?还是觉得我也是强弩之末,想跟我耗时间,趁我不注意再对我动手?我们兄弟俩就在这里,给你们主动权,不怕死的就继续打,不然,就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那个话事人沉吟了一会说:“输了就是输了,我们也不是什么奸诈之人,我们收了五万的佣金,现在给你们四万,剩下一万我们要给我们的人疗伤,另外,我只能告诉你,对付你的人也是湘南武校的,和你一级,而且和一个叫秦梦影的女人有关。”
刘天心摆了摆手:“还不够,你看看我兄弟苍白的脸,他可是天才,本来高考之前不能多动用精神力,要留着冲击境界的,现在你们这么一闹,万一他冲击失败,耽误高考,你说这罪过是不是大了。”
混混们看着吴超因为气血调动显得有些红润的脸,呆呆地望着无耻的刘天心,一副:你TM怎么比我们这群混混还混蛋,我们出来混的容易吗?
那个尖细嗓音的混混心疼地从昏迷的头头身上掏出两管E级营养液:“这两管营养液算是给两位补充下精神力了,这回我们可以走了吧?”
刘天心眼冒精光,一阵风般夺过两管营养液,说:“行了行了,一群穷鬼,也没啥好东西了,走吧走吧,带你们老大好好去医院看看。”
等他们背着老大和另外两个重伤昏迷的人转身准备离开,就听到刘天心向吴超抱怨:“你说我是不是太善良了,他们老大口袋里的营养液,应该算我们打败他的战利品吧,他们拿我们的战利品给我们赔罪,我居然答应了,哎,还是脸皮薄,心太软呐。”
听到这段话的混混溜得更快了,生怕一个忍不住,就要回头跟这个无耻之徒拼了。
吴超也嘴角抽搐,说:“我这叫面色苍白,用神过度?刘天心你也别练武了,去当政客吧,就你这颠倒黑白的功夫,混官场绝对如鱼得水。”
刘天心哼哼一声:“没有我,这两管营养液你能拿到?你真是伤了我的心了,你这一份,就当作我被你伤到的精神损失费了。”
吴超哇啊啊怪叫,一把夺过一管营养液,义正言辞地说:“人家看我脸色苍白才给我补身体的,你就动了动嘴皮子,真正的关键还是我,我要这份理所当然,剩下那一管算我赏你的,那几万块钱,我也不要了。”
刘天心轻蔑一笑:“也就这点出息。”
两个狼狈的少年就这样席地而坐,瓜分赃款,却没有一个人敢嘲笑他们的狼狈和市侩。
这一刻,少年意气,快意江湖,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