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可以起来了吗?”地上跪着的安庆柏一脸小心的望着安怀仁。安怀仁又朝着安庆柏砸了一个杯子,说道:“逆子,你给我继续跪着,这几天你就给我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而这厢安沁茹刚安抚好陈彩画回到府中,便见管家安和说安夫人唤自己去祠堂。安沁茹本以为是陈彩画冲撞太子和公主的事被陈夫人得知,要兴师问罪了。到了祠堂前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安和说:“三小姐,您自己进去吧”,安沁茹心觉奇怪,但是也未曾多言,径直走了进去。
看见地上跪着的满身茶渍的安庆柏,安沁茹直觉奇怪,但是也未敢出言询问,而是直直的跪在安庆柏身侧,说道:“不知父亲母亲唤女儿前来有何事?”
看着跪在眼前的安沁茹,安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你做出来这等胆大妄为之事,还有脸问我们找你何事?”安沁茹只当是陈彩画的事,便说:“父亲母亲明察,是我没有看好彩画姐姐才让她冲撞了太子和公主,不过”,“什么,陈彩画冲撞了太子和公主,你这个小贱人,到底安得什么心”?安夫人此时连雍容华贵的形象都维持不住了,满脸的刻薄,冲到安沁茹面前指着安沁茹大骂。
陈彩画虽然出身低贱又浅薄无知,可容貌确实是一等一的好,正好顶替安沁茹成为二皇子侧妃,可这一步棋就这么毁了,这教安夫人心中如何不恨。安沁茹的母亲如夫人是安怀仁乳母之女,自小与安怀仁青梅竹马的长大,又深得府中老夫人宠爱,早些年在这府里风光的很。幸好这么多年只有安夫人育有一子,虽说不甚成器,可始终是这将军府的独苗,且近几年安夫人娘家侄儿永安侯府世子赵斐军功显赫,安夫人才斗过了如夫人,成为名副其实的将军府当家主母。本想借着让陈彩画成为二皇子侧妃,安沁茹嫁与黄彦而将这母女二人踩入尘埃,可偏偏今晚陈彩画冲撞了太子和公主,让她的谋划功亏一篑。要说这事与安沁茹什么关系都没有,安夫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
“夫人,你少说两句,让我先把事情问清楚”,安怀仁此时也着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若由着安夫人,恐怕得到明天早上才能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安沁茹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未有半点添油加醋。安沁茹也未曾想过要说谎,毕竟目睹整件事的人很多,一查便知,说谎未免有些不聪明,即使如实相告,也没有证据表明此事与自己有关,即使有关,皇子选妃宴在即,陈彩画已毁,谁也不会轻易动自己。
安怀仁听完默了一会,说道:“这件事都是陈彩画咎由自取,与我们家并无干系,夫人,你以后也少和她来往”。安怀仁心知这件事一定与自己这个三女儿有关,可只要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女儿有野心也不是什么坏事。
安怀仁又对安沁茹说:“你挑唆你哥哥接近无忧公主,是何用心?”。“父亲,我只是见哥哥似乎仰慕无忧公主,便准备了公主喜欢的玉簪,希望哥哥可以探知公主心意,可哥哥并未靠近公主,便被二殿下带走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啊”,安沁茹一脸委屈的说道。
安怀仁听完安沁茹的话便看向了一边装鹌鹑的安庆柏,安庆柏的头都快低到了地上,心知这一切与女儿干系不大,都是安庆柏自作聪明惹出的祸事。安夫人也气的直对着安庆柏说:“我的儿,你糊涂啊,糊涂啊”。
踌躇再三,安怀仁也未将安庆柏指示死士当街刺杀太子公主的事告知安沁茹。一来此事实在太过于大逆不道,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二来是自己这个女儿从小便心思深沉,又对自己不甚亲近,总感觉有些摸不清她在想什么,为了稳妥起见,还是不要告知的好。
“今日之事,若让第五个人知道,那你们便都不要活了”,安怀仁阴沉的说道。安夫人和安庆柏自是无敢不应,安沁茹虽有些疑惑却也是点头应是。“庆柏、沁茹,你们两便好好面向祖宗思过吧,夫人,我们走”,说完便走了出去,安夫人也忙跟了上去。到了祠堂外边,安怀仁又命下人守好祠堂,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给少爷小姐送东西,也不允许放他们出来。
第二日天未亮时,太子几人便启程回宫。早朝上,京兆府尹向皇上禀告昨晚太子公主遇刺一事,皇上得知大惊,忙问太子:“太子,此事可当真?”“禀父皇,确有此事,只是昨夜时辰已晚,儿臣和无忧又都安然无恙,便没有打扰父皇,只是那刺客不知所踪了”,太子出列回禀道。
“大理寺卿何在?”皇上看向下方。“皇上”,大理寺卿出列回禀道。“李爱卿,朕将太子公主遇刺一案交由你主审,京兆府协助,望你尽快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理寺卿和京兆府尹跪下道:“臣遵旨,定不负皇上所望”。
一下朝,皇上立刻带着太子去了无忧的嘉福殿,可无忧却去了太后的慈安宫。无法,皇上只能命人带去口谕,让无忧离开慈安宫后去栖凤殿。
栖凤殿里,皇后也是听完皇上的话才知道昨晚两个孩子遇到了刺客,便有点埋怨的对皇上说:“你就不该同意无忧出宫”。皇上心知妻子疼爱无忧,忙道:“朕以后不会让无忧轻易出宫了,即使出宫,也必有禁卫军随行”。看着在皇后面前毫无一国之君威严的皇上,太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皇后又数落起了太子:“本宫的好儿子,出宫连侍卫都不带,所幸无忧没事,否则我一定让你好看”。太子闻言讪讪的不敢说话,只能摸摸鼻头默默听着皇后的话。
听见侍女通传无忧公主到的时候,皇上和太子都松了一口气,皇后哪里都好,就是念叨起来就停不下来了。无忧进来以后,皇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无忧,确定无忧无事以后才让无忧坐下。
“母后,你放心我没事,倒是皇兄受了伤,您和父皇可要多关心关心皇兄”,无忧笑着说。“宸儿,你受伤了?怎么没有告诉朕?严不严重啊,要不要召太医来看看?”
“父皇,一点小伤而已,昨晚在景轩家包扎过了。不过昨晚无忧能安然无恙,多亏了谢澜之”,太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