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公主的舞蹈将寿宴的氛围推上高潮。厅内推杯换盏,好不热闹。睿亲王朗声说道:“皇上,今日厅上有这么多青年才俊,不如使各位才俊为您填词写赋贺寿如何”?皇上说:“皇弟这主意甚好,不过既然要作诗,就得有彩头,众卿家谁得了头筹,我便许谁一个要求”。听完皇上和睿亲王的话,各世家子弟都跃跃欲试。安乐群主已年满十七,到了适婚年龄,睿亲王应是想在世家子弟中寻找郡马人选,睿亲王是皇帝仅存于世的兄弟,深受皇上信任,安乐群主自是世家大族理想的儿媳人选。虽有新科状元谢澜之这个太傅之孙在场,难以越过他拔得头筹,但只要表现出众而入了宗亲权贵的眼,对往后仕途婚配都有裨益。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夺得头名的竟不是谢澜之,而是顾景轩。不过转念一想,顾鸿年仅十六便状元及第,作为他的儿子自然也不差。无忧悄声问太子:“皇兄,为何景轩哥哥有状元之才,却未参加科举,而是做了禁卫军副统领”?太子答道:“目前朝中武将皆以镇西大将军为首”。虽说这句话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可无忧作为公主,对朝政有些许了解,安妃娘娘在后宫常欲搅起风云,但势单力薄不足为虑,只是身后有镇西大将军撑腰,二皇兄虽无心争位,但军功赫赫,若有朝一日被人推上皇位,也不会坐不稳。皇上见各世家子弟才识不凡,龙心大悦,对表现优异者皆有赏赐。而后,询问顾景轩:“景轩啊,朕只知你学识不凡,没想到如今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你可有心愿需要朕为你达成?”顾鸿与夫人听见皇上对儿子的夸赞,都十分欣慰,顾景轩回道:“禀皇上,臣无所求,只愿皇上身体康健,万寿无疆”。“哈哈哈,景轩真是深得朕心,不过说好了要满足你一个心愿,朕可不能食言,那便先欠着吧,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朕”。顾景轩又行叩拜之礼答谢皇上。众人十分羡慕顾景轩,得皇上一个心愿,无论是封侯拜相,还是位极人臣,都如探囊取物般简单,更不用说皇上皇后与顾丞相夫妇为患难之交,这顾景轩以后自是前程不可限量。一时间,厅中各夫人小姐看向顾景轩的眼光分外炙热。
宴会毕已至亥时,众人离去,宫门前又是一阵人声喧哗。太后年事已高,早已离席回宫,太子和无忧就陪着皇上皇后去了栖凤殿。自皇上为泓王之时起,每逢生辰就会在宴席过后再由皇后设家宴,登基二十年,也从未变过。都说天家无情,可皇上生性温和良厚,又经历了先皇时期的太子之乱,自是十分重视骨肉亲情。这么多年来后宫只有皇后与安妃二人,与皇后举案齐眉,竟有些不像天家夫妻,倒像是普通人家一般。安妃不安于位,多次利用后宫前朝搅动风云,皇上也并非不知,只是皇后手腕高明能压制的住,二皇子并没有争位之心又军功累累,还因为一些不可言明的原因,就这般放任,前朝后宫一片和乐,大梁国力也蒸蒸日上。到了凤栖殿,无忧拿出了自己做的荷包,虽然众人都在调侃,可在言语之间,却透漏着骄傲与满足,这让无忧信心十足,又夸下海口要为太后、皇后和太子各做一个荷包,只是不知这个目标什么时候才能达成。太子与皇上举杯浅灼,谈论政事,皇后言笑浅浅,无忧活泼开朗,凤栖殿中传出阵阵欢笑。与此同时,凝安殿不知碎了多少杯盏,宫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谁也不敢上去阻止安平公主,安妃站在一旁,等安平的怨气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叫宫人收拾狼藉并退下。安妃面色冷凝,轻斥安平:“我平日的教导你都忘了吗?喜怒不显于人前,你今日这般又是在做什么?”安平此时也平静了一些,可还是难掩怨气:“我们难道不是父皇的家人吗?为什么凤栖殿的家宴从来没有邀请过我们?”安妃冷笑一声道:“一时荣辱能代表什么呢,重要的是谁笑到最后。你二皇兄战功累累,你舅舅又是掌握十万大军的镇西大将军,朝中武将皆以你皇兄为首,最后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听完安妃的话,安平才转怨为喜,上前挽着安妃的胳膊,母女二人说了许多悄悄话。栖凤殿这边子时才散场,离开前无忧特地向皇上讨要了做荷包的赏赐:出宫一次。由于十七日后便是乞巧节,出宫的时间便定在那日,三日之期。太子准备先将无忧送回无忧宫,再回自己的重华宫。快至嘉福殿时,无忧问太子:“皇兄,你熟悉新科状元谢澜之吗?今日席间我见他器宇轩昂,学识不凡,未来应该会成为皇兄的左膀右臂。”“怎么,无忧年后便可行及笄之礼,如今是春心萌动了不成?”无忧不知是生气还是恼怒,跺了跺脚后跑进了嘉福殿,太子望着无忧的背影,哑然失笑道:“多大个人了,还这般孩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