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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生三世

长安白日照长空,绿杨结烟桑袅风。

今天风和日丽,张廷玉欲邀杨丹枫他们外出春游,还未进去,便听得房内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推开门只见他们围坐在茶几旁,年羹尧双眉紧蹙,一脸苦笑,书僮杨天佑却在旁边开怀大笑,杨丹枫却端茶自饮,怡然自得。

便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开心?

年羹尧看见他进来,如同见了救星一般,说道:快快快,廷玉快进来,你来听听,杨公子他们的这种游戏玩法,看看你是否能解?

张廷玉问道:什么游戏?

书僮笑道:是我跟公子他们常玩的一种智力游戏,我们称之为头脑风暴,就是答案并不是从你们的四书五经里找,也没有标准统一的答案,但你的回答必须有趣、好玩,而且你能解释得通。

张廷玉笑道:诡辩术?

年羹尧接道:对对对,这就是诡辩,我怎么没想到。刚才他们说了几道题,答案根本是瞎扯,虽然听着也有点道理,正是胡说胡有理。我都给他们弄糊涂了,只是不知从何辩起。廷玉,你听听看!

杨丹枫笑了笑,说道:其实也不算诡辩,这个并没有严谨的论证要求,就是闹着玩儿,纯是天马行空的臆造,开拓思维。

张廷玉笑道:哦,是吗?我想听听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题目,能难住咱们年公子?

年羹尧说道:廷玉,你说说看,从一到九,哪个数字最勤劳,哪个数字最懒惰?

张廷玉从想没想过,题目还能这样出,愣了一下,茫然道:这个怎么答?

想了一下,续道:我知道了,是以它们的形态来说吗?七像镰刀所以最勤劳,四翘着腿所以最懒!

年羹尧看到把张廷玉也难住了,很是高兴,摇了摇头,说:不对,一最懒,二最勤劳!

张廷玉奇道:此话怎讲?

年羹尧说道:一不做,二不休,所以一最懒,二最勤劳!

张廷玉点了点头:这也有点道理,嘿嘿,有点意思,你再说说看!

书僮说道:让我考张公子一题吧,众所周知,九月二十八是孔子诞辰,请问十月二十八是哪位名人的大日子?

张廷玉思忖良久,将自己平生所学默查了一遍,实在想不起有哪位名人是十月二十八出生的,面露惭色,摇头道:实在惭愧,我实在想不出有哪位名人的诞辰是十月二十八?天佑兄弟,请赐教!

书僮说道:十月二十八是孔子满月!

张廷玉愕然:这也可以?

书僮笑道:为什么不可以?我只是问那天是哪个名人的大日子,又没问那天是谁的诞辰,本来很简单,是公子自己想歪了!孔子算不算名人?夫子满月,要宴请四方宾朋,算不算是大日子?

张廷玉笑道:那也说得是。不过你这出题范围并无限制,太过广泛,实是让人难以解答!

书僮笑道:公子要圏定范围,亦无不可!不知二位公子,可有看过三国演义?

三国演义是湖海散人创作的汉末到晋初这一历史时期曹魏、蜀汉、孙吴三个统治集团间政治、军事、外交等各方面的复杂斗争故事。全书的文不甚深,言不甚俗,简洁明快,气势充沛,生动活泼。是书陈叙百年,赅括万事,七分真实,三分虚构,小说通篇精巧叙述谋略,被誉为中国谋略全书,当时这小说在民间颇为流行。

张廷玉、年羹尧都点了点头,说:看过!

书僮笑道:那咱们就以三国演义为框架出题,公子以为然否?

两人点头道:那成!

书僮说道:古往今来,谁的轻功最高?

张廷玉说道:如果是限定三国群英的话,应该是关羽轻功最高,关羽千里走单骑,能走千里,那轻功想必不会差!

书僮摇了摇头,道:不是!

年羹尧说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据说赤兔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吕布既能驾御此马,而且此人当时号称天下第一高手,轻功想必也是极高,对吗?

书僮摇了摇头,道:是曹操!

张廷玉问道:怎么说?

书僮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你说还有谁,能比他更快?还有谁?!

两人给说的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年羹尧不服,说:我还不信了,你再说一题看看?

书僮笑道:好!三国里面,谁的暗器用得最好?

年羹尧抢先答道:是没羽箭许诸。书中曾写道:褚众少不敌,力战疲极。兵矢尽,乃令壁中男女,聚治石如杼斗①者置四隅。褚飞石掷之,所值皆摧碎。三国演义中,还没有其它武将这样干过,稳、准、狠,所以它的暗器用得最好!

书僮摇了摇头。

张廷玉道:我记得书中曾有一段:舆请独与策会面约。既会,策引白刃斫席,舆体动,策笑曰:“闻卿能坐跃,剿捷不常,聊戏卿耳!”舆曰:“我见刃乃然。”策知其无能也,乃以手戟投之,立死!可见孙策的飞戟很历害,三国里暗器应该以他为尊!

书僮还是摇了摇头。

张廷玉续道:典韦也会飞戟,莫非是他?又或者是祝融夫人的飞刀?或者是用流星锤的王双,抑或是使用铜锤的马超?

他每说一个,书僮都说不对。张廷玉无奈看向杨丹枫,问道:杨公子,你说得上来吗?

书僮笑道:我家少爷可是玩这个的个中好手!

杨丹枫笑了笑,道:是诸葛亮,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人称摘叶飞花。

张廷玉、年羹尧面面相觑,十分无语,却又无法反驳。

张廷玉苦笑道:玩不过,自叹弗如!杨公子才智绰绝,思维也是这般跳跃,无怪乎轻轻松松就能拿下世人视为难如登天的凝香挑战。

正嬉闹间,店小二敲门进来,说外面有人求见杨丹枫公子。

原来是念汐姑娘的丫头小曼,替她小姐捎来了一封邀请笺。

只见笺上写着丹枫公子亲启,拆开后里面写着:别后数日,殊深驰系。公子文才武略,贯古今之论,晓中外之文,下风引领,敢下拜嘉。心折殊深,时怀渴碣。妹新谱一曲《三生石三生路》,若蒙赐教,实乃三生有幸,万望唔面。念汐躬身拜上

字迹娟秀,清新飘逸,落笔如云烟,甚是清雅。

杨丹枫看完知道是念汐姑娘新谱了一首曲子,想请自己前去聆听欣赏。

想到姑娘的绝世风华,虽有心前往,但眼下张廷玉和年羹尧正与自己一道,自己断然不能见色忘友,弃他们而去,便想婉拒了这丫环。

转念又想到:张年二人曾说寄望自己,能带他们见见这位传说中倾国倾城的绝世名伶。

念汐姑娘在凝香馆表演时,都是蒙上面纱,所以见过她真容的人,屈指可数。上次回来后,张年二人就一直央求杨丹枫,找机会带他们见一见传说中的这位绝世佳人。

于是说道:小曼姑娘,这两位上次陪我前往凝香馆的张公子和年公子,你见过的。他们二位也是久慕念汐姑娘的绝世芳华,一直渴望能见到念汐姑娘一面。不知这次能不能带上他们二位,一起去拜见念汐姑娘?

那丫环显然是没有料到杨丹枫会有此一问,愣了愣神,说道:这个婢子回答不了。婢子既不能替姑娘应下这事,也不敢冒然替姑娘拒绝。以婢子之见,不如请这二位公子随同公子前去,二位公子在馆里稍候,待杨公子面见小姐后,亲自跟小姐提出。我想,以小姐待公子的礼遇,是不会拂了公子的面子的,这样或许可行。

念汐姑娘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所以她不敢答应这事,但她知道小姐对这位杨公子的心意,所以也不敢开罪于他。

张廷玉、年羹尧听到有机会能见到念汐姑娘,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能答应,异口同声道:这样可以!

众人随小曼姑娘到了凝香馆,张年两位便候在馆里等待消息。杨丹枫和小曼进内院见念汐姑娘。

念汐姑娘早已泡好了一壶上好的绿茶在哪候着,似是早已料到杨丹枫会来。

杨丹枫见这茶色泽翠绿,端起茶后,浅抿一口,香如幽兰,味浓醇鲜爽,便问道:念汐姑娘,此茶可是庐山云雾?

念汐姑娘微露讶色:公子能品出来?

杨丹枫说道:在下有一授业恩师,沉迷茶道,喜欢收集世间名茶,在下曾有幸品尝过一次,只因此茶香味独特,是以印象深刻。

庐山云雾乃是茶中极品,长于变幻莫测,纵横交错的深幽峡谷,鲜叶开采,以一芽一叶为标准,需以单手双手交替进行,手指伸直抓茶,轻轻拉回,茶从拇指虎品中甩出,手指、掌稍带力,兼用压、捺、拓、抓、带、甩、抖等手势。采回茶片后,薄摊于阴凉通风处,保持鲜叶纯净。然后,经过杀青、抖散、揉捻等九道工序才制成成品,是以极为罕见名贵。庐山云雾品质优良,以致于它对冲泡水温,都有极高要求,才能散发出独特的幽兰香味。

念汐姑娘笑道:那公子可知道,这茶应当如何冲泡?

杨丹枫说道:水一入铫,便需急煮,候有松声,即去盖,以消息其老嫩。蟹眼之后,水有微涛,是为当时;大涛鼎沸,旋至无声,是为过时;过则汤老而香散,决不堪用!

念汐姑娘叹道:公子多才多艺,胸有丘壑,从不让人失望!

杨丹枫笑道:姑娘也不差!

言下之意,自然是:我说的,你都懂,你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念汐姑娘机敏伶俐,自然听得懂他的意思,笑道:得公子一言之褒,荣于华衮!

杨丹枫跟她说起张年两位在外面候着想见她的事,她面露错愕神色,但一闪而逝,显然也是出乎意料。固然心里有点别扭,但她不愿拂了杨丹枫的面子,还是让那丫环去请了他们二位进来。

张廷玉、年羹尧进来以后,见到了念汐姑娘,惊为天人,自然免不了一番赞叹。均想:如此人间尤物,不说才华,光是这种盛世美颜,便足以巅倒众生,不过也就杨丹枫这种不世出的人才,方能配得上她。

一番闲谈之后,念汐姑娘说:念汐近日新谱一曲,由立志先生作词,名唤:三生石,还请三位公子品鉴!

三人起身道:必当洗耳恭听!

然后听那念汐姑娘自弹自唱:

窗外寒星冷月隔着雾

长夜对残烛

镜中愁容满面发未梳

素颜眉头蹙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

相思穿肠肚

悠悠岁月?几番寒暑

此去?经年陌路

三生石三生路

三世情缘尘归土

但相思莫相负

再见时?盼如故

如花美眷谁人顾

浮生无你?只是虚度

似水流年惹人妒

人间有你?却胜无数

今生的我还在读

前世诀别的一纸书

手握传世的信物

而你此刻?身在何处

没有你不见你未见你

芳心问谁吐

没有你

满腹的心事?向谁诉

只听她娓娓唱来,洋洋盈耳,一会像莺声燕语,一会又像黄莺出谷,如倾如诉,妩媚动人的声音、浪漫的词曲、微风吹过,轻纱飞舞,再加上她那绝世风华,顿时让人心生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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