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宋大娘叫上林雪,去摘野菜,而我则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继续睡,也不知睡到何时,直到一阵急促的叫唤声和剧烈的摇晃,将我吵醒!
“婉丫头,快醒醒,雪丫头出事了!”张开迷蒙的双眼,我有些晃神,“张大嫂,你刚才说什么?”
“还不是林家老太,雪丫头不过是摘了靠近林家老太地头河沟边的野菜,被她打破了头,吵闹着要赔钱呢,你赶紧去看看!”
打破了头?所有的迷茫烟消云散,赶紧爬起身,却在下床的一刹那摔倒在地,“婉丫头,你没事吧,呀,你的身子怎的这么烫,是不是也生病了?”
“我没事,就是睡多了!麻烦张大嫂带我过去,我到要看看,林家是怎样赶尽杀绝,对自己的亲孙女都下得去手!”
一路狂奔,来到地头,宋大娘半抱着林雪坐在地上,抹着眼泪,一手拿着布压在林雪的额头,布上的血迹刺痛了我的双眼,而站在一旁的林老太则在哪里指桑骂魁的叫唤着!
深吸了一口气,我半蹲在林雪身旁,“大娘,雪儿没事吧!”
“现在还不知道,头被她那拐杖打破了,我已经让王大叔帮忙请大夫,应该快到了!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嘴碎,跟张大嫂子聊一下天,雪儿也不会……”
“大娘,这不关你的事!”我拍拍她的肩头,对于那个富民村村霸亲奶奶林老太,我虽然还没见上面,却已经从原主内心深处对她的恐惧了解个一二!
整个富民村,没人有胆子敢和她正面刚,一张嘴毫不夸张,没十几二十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再加上她一个不如意就泼皮耍打滚赖本事,一般人,都抱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思尽量远离她的圈子,长期下来,助长了她嚣张跋扈的气焰,更不把人放在眼里,越老越坏的典范……
所以,我非常理解,周围虽然围得水泄不通,却,都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宋大娘虽然被林老太骂的狗血淋头,却只能承受着,哪怕被她骂的掉眼泪!
“你这狐媚胚子,来的正好,那死丫头把我地里的野菜摘了,赶紧给我陪一两银子过来!”林老太看到我,黝黑的拐杖直接定在我的头顶,大有我说个不字,马上打爆我的头的架势,而她嘴里的话,更让一旁的人群发出惊呼和咂舌声!
“请问,你怎么证明野菜是你的!有谁能证明!”
“证明,呵呵,我的地头,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大家都看到了,你还想耍赖!”林老太似乎被我的话气笑了,不过五十来岁却皱纹横生,一脸精明市侩,一头银发梳在脑后用一支银钗定住,一身崭新的乌黑色粗布衣以及油腻腻肥大的身躯,无不彰显林家的日子过得多么舒心!
“婉儿,那河沟是村里的公用灌水地!”
宋大娘拉着我的衣袖,小声的说着!
“王玉兰,你个克夫克子的老寡妇,哪有你多嘴的地!我家地头的河沟,怎的就不是我家的,废话不多说,赶紧拿钱!”
“你这意思,只要在别人家的地头,就是别人家的了!”
“没错,快拿钱!”她叫嚣着,甚至用拐杖在我身上搓着!
我一把将她的拐杖夺了过来,咔嚓一声,折成两半,而后丢进水沟里,“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你现在站在王大叔家的土地,照你的意思,你如今也是王大叔家里的了!”
“噗……”
围观的人群忍不住笑出了声,林老太先是一顿,而后便恼羞成怒的冲我扑了上来,“小贱人,你是活腻了!”
我往旁避了过去,暗里踢过一块石头,满意的看着她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泥!
“娘,娘,你没事吧!”人群被冲开来,两个壮硕黝黑的中年男子急切的将地上的林老太扶了起来!
“老大老二,赶紧把那小贱人给我撕了!”林老太吐着嘴里的泥,愤恨的叫喊着!
“林婉,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奶奶动手,果然是没爹娘教养的野孩子,不懂什么纲理伦常!”老二林正指着手指,一脸厌恶的瞪着我!
“我没教养那是没法子的事,毕竟没了爹娘,可有些人,明明有娘生有爹养的,却也不分青红皂白,狗嘴喷粪,还任由一村毒瘤四处作恶,试问,这又是什么纲理伦常!”
一时间,周围静的似乎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且不说林家两兄弟以及林老太还在思考林婉如今话里话外说辞的意思,就连一旁围观的村民都被惊的一愣一愣的,毕竟他们可没少见懦弱无依的林家两姐妹被林老太满村子谩骂追打的情景!
可今天,那个顶着瘦弱身躯站在带着两个正值壮年儿子的林家老太面前,眼里没有半分的退怯,相反多了几分霸气以及对林家的不屑一顾!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贱人,你竟敢口出狂言,老大老二,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替被她们那不守妇道的下贱婊子娘亲害死的老三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女!”
“我看你们谁敢动!林老太,别忘了你们如今吃的穿的用的,可都是你嘴里左一口贱人,又一口婊子的女人用命换来带着鲜血的银钱,你就不怕那钱上带着我娘的魂魄,盼你早日相聚吗?”
“你胡说什么!”老大林志面色一变,大声呵斥!
“三百两可以买两条人命,这黑心肝的买卖,你们做的出,还怕我说吗!”
“什么?三百两?我就说怎么林安夫妇那件事过后,还看见孔祥四处游荡,原来是花钱消灾!”
“三百两呀,难怪林家日子过得那么舒坦!”“可即是如此,她们两姐妹怎么会……”
“嗨,这还用说,肯定是林家不想给林安养闺女呗,又不想分钱,当然得找借口咯!哎,真是狠心!”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林家三人的脸色如同被泼了颜料一般,五色杂成!
“林婉,也亏得你说出口,若不是当初你偷了银钱,给那个老寡妇的儿子科考,我娘又怎会被你气到吐血,不得已才把你赶出家门,你那胳膊肘往外拐,天生谄媚的功夫,跟你那个贱人娘亲,一模一样!”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