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纪谣冷笑,甩手夺了叶司寒的电话。
要不是纪韵的电话,说不定现在她的钱都到账了,有钱傍身才是纪谣最大的安全感,拿起手机就喊道:“喂!”
电话里那娇柔的声音一顿,空寂了几秒钟了之后才是纪韵充满不确定的声音,“你是姐姐吗?”
“有事就说,没事我就挂,你的司寒哥哥和我还有事情要干呢……”纪谣嘴角挂着一抹坏笑,语气暧昧,还特意咬重干字说道。
当年也是这样,一个小女孩挂着眼泪一脸委委屈屈盈盈弱弱的站在妈妈面前,大眼睛一眨,泪水就砸软了妈妈的心。
嘴上说纪韵是孤儿院的孩子,可谁见过一身名牌的孤儿?
妈妈不是傻子,只是不想跟孩子过去不去,之后纪韵进门,学习不好但是嘴甜,三言两语就把妈妈哄的笑眯眯的。
要不是她这么亲生的女儿在,恐怕妈妈就真把她当女儿了。
想起那些事,纪谣的手指颤了颤,指尖扣着电话的背面,才稳住颤抖,语气嚣张的说道:“纪韵,我正在办理结婚手续呢,你知道什么叫做没眼力劲儿吗?”
话音落地,叶司寒就听到电话里抽抽搭搭的哭泣声,还有此时一脸不耐烦听的纪谣。
男人薄唇勾了勾,似乎越来越好玩儿了,手里拿着纪谣并未暗灭的手机,眸子深深的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意思。
纪谣知道虽然现在自己是叶司寒名份上未过门的妻子,可掌控权确实不在自己的手上,仇还是要报的,那件事还是要做的。
彼时挂了电话的纪韵正缩着肩膀一脸苦楚的对着李君然。
“妈,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到纪谣了,好好的她干嘛非要抢我的男人,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
刚刚挂了电话的纪韵气得不轻,说出的话也是口无遮掩的,听到这话,李君然的脸色变了有点难看,视线往房门的地方看了一眼,声音不悦的说道:“我说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叶司寒是好,是有钱,可是眼下保住自己最重要。”
心里虽然不高兴,但是到底纪韵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算是说了难听话,李君然也就气一时。
从梳妆台的椅子上起来,李君然先出了卧室的门,没一分钟便又回来,直接坐到了床上,挨着纪韵。
刚才已经问过家里的下人了,确定纪鸿海出去了,她才敢跟纪韵交心:“傻丫头,他们要结婚就结婚,要闹就闹,对你来说未必是坏事。”
纪韵一愣,不知道李君然是什么意思,眼看着叶司寒都要娶纪谣了,哪里好了?
见她这样,李君然浅笑,“你就是年轻性子太急,又没有心机,瞧瞧人家纪谣,知道自己臭名昭著,是个破鞋干脆就让叶司寒白上,最后故意把事情闹大,死皮赖脸让叶家负责。”
所以,都是纪谣的错,是她太不要脸,纪韵有几分明白:“可是妈,就算是在不情愿,结婚是真的啊,纪谣的名声再不好,结了婚我就没有机会了。”
她是要做正经叶家的女主人的,她不想做小三,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她的。
听到这话李君然冷笑,“结婚了怎么了,你就跟当年的我一样,要不是被那么纪谣他妈那个贱女人仗着有钱横插一脚,我能在外面等了十几年?”
不然的话她早就跟纪鸿海结婚了。
但是,要是真的没有纪谣的妈妈,恐怕纪鸿海现在还是个穷学生,他们过日子吃顿好的都没钱,不过,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现在那个贱人的钱都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些,李君然心里就舒坦,便跟纪韵讲经验,“叶家是什么家庭,能容得下纪谣那种人?”
道德败坏,声名狼藉,还让全高城的人都指着脊梁骨骂她偷睡了自己的妹夫,叶家是断然不会要这种女人做女主人的,这点,纪韵知道。
看她眼中清明一点,李君然点点头,“有了乌鸦前在,你再去,那便是为了爱情,往后人们只会说纪谣棒打鸳鸯,你是苦命人,咱们就且等着叶司寒后悔。”
纪韵听到这里眼中闪过兴奋,只要叶司寒玩腻了纪谣,到那个时候就能看清楚纪谣的为人,那么,叶司寒就知道自己的好了,说不定为了她,叶司寒会当即离婚。
那也好,既然纪谣想送死,那就让纪谣去死,想到这里纪韵也就不生气了,拿出手机删了刚才气到自己的电话。
晚上六点,纪谣就拿到了结婚证。
大红色的封面,钢戳凹凸真是的触感,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做梦,而是真的嫁给了高城最抢手的男人。
叶司寒!
当然,同时到账的还有五千万现金。
纪瑶一手拿着钱,一手拿着结婚证,想想都开心,即找到了靠山,又拿到了钱,还抢到了纪韵的男人,真是一箭三雕。
不过很快纪谣的肩膀就颓然塌了下去,满脸的难过,一年前她妈妈自杀,爸爸借口出差在国外根本就没有参加葬礼,她一个人给妈妈梳洗干净换衣服,送进殡仪馆再入陵。
从那天起,纪谣的世界就不一样了。
咔哒一声,门从外被打开,叶司寒看到这样的纪谣的时候有一刹那恍惚,虽然只是一瞬间,纪谣很快又重新恢复到了那娇媚勾人的小野猫的样子。
但是她曾一闪而过的失落和心酸是真的,绝不是叶司寒的错觉。
叶司寒反手关了门,来到了床边,纪瑶感觉到床铺下陷了一些,转过头看了一眼,只见叶司寒已经挨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纪谣感觉心头有些发酸,眼眶也有些胀胀的。
如果妈妈知道今天她用这样的手段报复纪家,怕是会伤心难过的吧!
深呼吸,纪谣摇摇头甩掉不该有的想法,让一个杀人犯和狠毒小三霸占家产欺凌自己,那才是真的不孝。
“稍等哦!”纪谣声音低缓,娇嗔一般。
她转身把银行卡和结婚证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合上抽屉的时候,想起这里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保障,心下有点不安,手指还柜上的勾着床头铁环。
“这栋别墅有七个房间,通常我睡这里,如果你喜欢,可以留下。”
言下之意,我不会拿属于你的钱。
心思被拆穿,纪谣收回手指,不再去看那合上的抽屉,“我明天会找一个合适的房间,多谢了。”
男人嗯了一声,很浅,听不出情绪。
于此之后是很久的沉默,直到纪谣昏昏沉沉砸上了柔软床铺上,局面才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