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峰在医院附近的公交站台贴了几张,每走过之后,刚刚贴上的失物招领都会被自鸣琴给吹掉。
刚开始木子峰没注意,无意间回头刚好看见被自鸣琴吹落的失物招领正在空中摇摆,来往的车流带起的风刚好把招领吹的在车流中险象环生。
木子峰穿梭在车流中拾了几次,几次都让自鸣琴提心吊胆。
最后,索性,贴吧,贴吧。
本就是无主之物,又有手有脚,大不了一跑了之,自鸣琴在心中暗暗的盘算着。
天将黑的时候,自鸣琴和木子峰又去了夜场。
旋转的灯光像走马观花的过客,在人的脸上停留的时间连秒都不能计算。
按理说,这样的环境对于自鸣琴而言,应该是格外的陌生而恐慌的。但,越往灯光闪烁的地方,越是声音灌满的黑暗之处,自鸣琴却越有安全感。
挥开这种陌生的感觉,自鸣琴随着木子峰去了后台。
把包挂在门上,木子峰拿起后台的一把吉他,试了试音之后就抱着吉他去了前面。
自鸣琴跨出琴身也跟了出去。
所有人都眼也不眨的注视着木子峰,然后跟着他的奏出来的音乐一起摇摆。
木子峰有种魔力,一种发光的吸引人注意的魔力。
但是这种魔力又带着淡淡的疏离,除了张玉世间万物在木子峰的脸上就只有一个表情。不对,还有那个墙上的青眉浅黛的女孩。
自鸣琴也不由得看呆了,又是将近天将破晓的时候,木子峰才拖着疲乏的身子回了家。
为开门的时候,木子峰顺了顺头发,拉了拉衣角,才走进屋子。
开门后第一眼,木子峰就往沙发上望去。
果然,张玉依然还在沙发上。昨天的事情再一次重演了一遍,这不是个例,最少在自鸣琴来的这几天,几乎天天如此。
劝不住,也只有随她去了。
几日之后,木子峰刚回到家,合衣躺下,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谁知,还真的跑来招领失物的主。
自鸣琴随着木子峰出去一看,哪里是主人,这不是差点被自鸣琴当成渣男的,那个原明吗?
他接过自鸣琴,千恩万谢,哪知没走几步,自鸣琴又跑回木子峰的口袋里。
如此在三,几次之后,原明和木子峰都认清了一个事实:不再需要张贴任何失物招领。因为自鸣琴自己就会选择主人。
木子峰带着自鸣琴,再一次回家的时候,张玉依然坐在沙发里,回头看着开门的木子峰:“还给人家啦?”
木子峰摇了摇头,也不敢说出实情,怕吓到张玉,只说:人家看了。这不是他们家丢的那一个。
木子峰本想再去睡一会儿,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一折腾早已没了困意。
坐在沙发上与张玉聊天,聊的内容,也不外乎工作中碰到的有意思的事情,从来不会提及工作中的辛苦或者关切的问一句张玉的病情到底如何?
自鸣琴不能理解。
张玉病的很重,甚至已经接近膏肓。
这样的张玉在听儿子说话的过程中,除了脸色过度的苍白,身上的疼痛会让她时不时的轻轻蹙眉,这种蹙眉的动作也只是微乎其微的浅淡,除此之外和正常人无异。
母亲和儿子都是奇怪的存在,自鸣琴实在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