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破旧的小别院,院子外面围着一些低矮的围墙,不过好在围墙上攀爬着一些藤蔓,上面开着一些艳红色的花蕊,让原本就破败的小院少了一些颓败。
一个看门的小黄狗,看见绕儿和她的母亲回来,欢蹦的一跳老高。
然后,和刚刚跟着绕儿一起回来自己的同伴进了狗窝。
绕儿把带回来的自鸣琴放在一块干净的绒布里包好,轻轻的拉开抽屉放了进去,就跑去帮助妈妈干活。
自鸣琴的世界又再次的安静了下来,绕儿只要闲了下来就会拉开抽屉拿出自鸣琴吹上一段,每每此时女人都会安静的坐在绕儿的旁边静静的听着,也不言语。
她捧着腮思绪似乎飘向了久远的天空。
自鸣琴一直很奇怪,来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见到这一家的男主人,甚至连母子俩平常的说话的语气中也没有听过二人谈及关于这家男人的事情。
有一日,绕儿去上了学。
安静躺在抽屉里的自鸣琴被开抽屉的声音惊醒。包裹在自鸣琴身上的绒布被打开,一双凄楚的眼睛就出现在自鸣琴的眼前。
这种眼睛自鸣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往日里就不怎么美丽的女子瞬间就像老了十岁一样。
女子轻轻的拿起自鸣琴,一滴泪滑落在自鸣琴身上。
那泪中满是凄苦的味道。女子拿出自鸣琴放在嘴边,第一次吹响了这个拾回来有一段时间的自鸣琴。
伴着琴声,女子脑中闪现的记忆,像缥缈的云雾一般飘过自鸣琴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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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病房内,生命的仪器滴滴的响着。
女子艰难的睁开了眼睛,空洞的看着头顶上方,好半天之后,女子终于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时,才又转过头看着陪伴在身侧的一位苍苍白发的老妇人。
自鸣琴知道自己这是进入到了绕儿母亲的回忆中,刚想退出去。
一声孩子的啼哭引起了自鸣琴的注意。
趴在床边上的妇人慌忙的站起身来,去抱哭泣的孩子:“乖,乖,不哭,外婆在。”回转身的时候,刚好看见躺在病床上已经醒来的女子。
老妇人惊愕的站在床边,然后是欢喜的抱着孩子弯腰俯视了过来,还没有开始说话声音便不自觉的暗哑了起来,抖动的双唇好半天才挤出一点声音:“玉萱,你醒了。”
自鸣琴这才知道,绕儿的母亲叫玉萱。
老妇人擦了擦眼泪,哽着声音对玉萱说:“我去找医生啊。”说完就抱着孩子,往外走脚步是又快又急。
没多大会儿功夫,走廊上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医生一阵忙乱之后,欢喜的对玉萱以及玉萱的母亲说手术很成功,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走后,玉萱张了张嘴艰难的发出一声细若蚊蝇的声音:“绍成呢?”
抱着孩子的老妇人的眼泪瞬间的就流了下来,好半天之后才开了口:“他没事,去打工了,你的医药费不是个小数目。
前一段时间,你没有醒,我就让他出去找点门路。”
老妇人擦了擦眼泪:“以后,还要生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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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汽车的鸣笛声一直不断的充斥着自鸣琴的身边。
自鸣琴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居然正坐在一辆轿车里面。
正副驾驶室内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女,从车内的后视镜里,自鸣琴能明显的看到坐在前面的正是玉萱和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