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疲倦的身躯挪到了床边,脖颈有些发麻。
一屁股坐下后,闭上眼睛,全身松了劲,任由自己向后倒去。
魔法部,凤凰社,斯内普…太多的事情突然闯入了我的生活,我只感觉脑仁都是木的,脸皮也僵得发硬。
“哈利,”金妮推门进来,“我给你烤了一些点心,你今天都没吃饭,要是一会饿了就把这些当宵夜吃了吧。”
“嗯。”我累的连谢谢都不愿说。
金妮的脚步走到门边却又踯躅起来,只掰弄着门咿呀作响。
“还有什么事儿吗?”我嘟囔着。
“妈妈说让你不要太担心了。”金妮别扭道,“她说如果你难过的话……我可以多陪陪你。”
我轻笑一声,又何尝不懂她这颗女儿心,却只道,“……你早点休息。”不想让她错付。
接着就再没听见什么动静了。
第二天清晨,邓布利多罕见地同大家一起吃了早餐。
我慢条斯理地切着蛋糕,心里仍理着乱麻。我想问邓布利多教授:达莉到底经历了什么。但面对刚刚在魔法部救我于水火,并且又忙着重振凤凰社打击伏地魔的校长,似乎任何一种开口背后的质疑都是不小的冒犯。
“哈利,我想你或许快要把蛋糕剁碎了。”邓布利多突然轻柔地这么说了一句。
我愣了一刻,抬头便对上了那双碧色的眼眸。心里积藏的疑问在那汪深海的诱惑下几乎快要喷涌而出。我的嘴甚至已经张开,喉咙不自觉地轻咳着,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然而他半月形镜片上突然反射的一箭光却猛然闪的我回了神。
“呃…”我低头看了看眼前的盘子,但盘中的蛋糕明明切的整齐精致,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剁碎似的。
是邓布利多教授无心开的玩笑吗?
我疑惑地抬头,撞进的却依然是邓布利多教授平静的深蓝瞳孔,只是这次,我隐约瞧出些不动声色的暗流。
不是在开玩笑,莫非是在暗示我…抑或是……警告我吗?
我的背后突然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我突然意识到,邓布利多教授这句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或许是在隐隐告诫我切好自己的蛋糕,而不要多管其他的闲事。
如若刀叉伸进了别人的盘子里,可能就护不住自己的蛋糕,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剁烂了。
我摇摇头,将这个荒诞的想法甩出脑外。这个认知不像我爱戴的邓布利多教授会做的事。或许只是我一时糊涂罢了。
然而我却确实再未试图向他问起过达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