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少主,你冷静一些!”一听南宫睿渊如此没有理智,南宫谦也顾不上礼法,立刻拦住他的去路大声训斥道:“为了一名女子,难道少主就忘了自己隐忍了几十年的目的了吗?如果你去了,那恐怕一切都前功尽弃!而且宫梓萱此刻视你于杀害千雪的帮凶,你认为她会跟你走吗?”
这几句话犹如当头闷棍一般敲在南宫睿渊的心坎里,让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中,无力地低喊着:“那她要怎么办?”
“少主,宫梓萱不是一般人!”南宫谦看他如此模样再次在心中长叹一口气,也同时在心底埋下了深深的不安。
“什么意思?”听到这话,南宫睿渊开始有些冷静下来,他细细想着以往一幕又一幕的画面,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稍稍松了口气后问道:“是不是她又想出对策了?”
“宫梓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了这个事实,随后就离开了。也就是从那时起,上至朝廷,下至百姓,对此事议论纷纷,但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让白赢德收回圣旨。因此她到底能不能嫁入东宫都还不知。同时,据探子回报,宫梓萱虽然一直呆在闲逸王府,但却丝毫不见悲伤。”
听这话,南宫睿渊的唇边总算又有了笑意,他长舒一口气,轻声笑道:“果然是梓萱的作风,就知道着丫头精明得很!没人能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这样我就放心了。但还是要早些将她从那些是非中接出来。”
“少主,你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事!”眼看南宫睿渊一副万事皆以宫梓萱为中心的模样,南宫谦不得不严厉地提醒他。
“谦伯伯,我没忘!只是你上次的那个提议我还需要从长计议一番。”南宫睿渊并不想将宫梓萱卷入那件事之中,所以让她在事情开始前就离开燕京这个是非地对她来说是件好事,也因此,他并不愿意利用宫梓萱。
“少主,这个时候不是考虑这么多的时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南宫谦知道他在顾虑些什么,这也是他所担心的,以前的那个南宫睿渊从来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耽误了大事,但现在的南宫睿渊却愿意为了那个女子放弃这么一个到手的大好机会。
“谦伯伯,这个道理我明白,只是……”南宫睿渊轻轻蹙着眉头。
“少主,事成之后你既可以拿回自己的一切,又可以将宫梓萱名正言顺地留在身边,又何必计较这些过程?”南宫谦有些急道。
南宫睿渊沉吟半响才缓缓开口:“虽然知道上官辰逸对宫梓萱定然不会放手,但白皓轩呢?再说就算白皓轩也不愿放手,但他也不至于傻得去杀了凤玥王朝的王爷。”
“这个少主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在宫中安排好人,此人很受白皓轩的信任,我相信只要他在一旁鼓动一番,白皓轩即便不会下手也会有这样的心思。就让他们斗去吧,即便白皓轩没能杀了上官辰逸,他的心思也不会放在我们身上,这样我们也好行动些。”
“你说的这个人难道是他?”南宫睿渊轻轻点了点头,随后挑眉望着南宫谦问道。
一看他的模样,南宫谦便知道他依然猜到了那个在宫中的人是谁,于是微微一笑缓缓点点头。
“如果是他,那我就放心了,他做事向来有分寸和把握。”南宫睿渊轻声说道。
“恩!我让人来收拾收拾,然后就去安排。少主也好好休息一下吧!这几天这么折腾自己何必呢?”虽然是将他当主子,毕竟还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心中当然不忍,于是临出门前再次回头做了交代。
南宫微微一笑应了声好,看到南宫谦的背影消失在眼中,嘴角上挂着的笑容又渐渐地收了起来,他心底在强烈地不安着。
风暴的中心总是最平静的,现在我终于亲身体验了一回,满城风雨之时我依旧怡然自得地过着自己滋润润的小日子,看得旭尧无奈地直摇头,望得干爹捶胸顿足大感一失足成千古恨。
原因无他,还记得几日前干爹黑着一张脸来到我面前恳切地说道:“丫头,此事至少也跟你息息相关,能不能麻烦您老人家多少也上点心?别清闲得让人咬牙切齿?”
一听这话,我就纳闷了,谁说我没上心来着,于是,转头望着干爹认真地回道:“干爹,我已经很上心了,结果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一句话把干爹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好半响才舒缓过来咬着牙狠狠地说道:“如果这就是你说的上心,那我宁愿你一点也不要上心!”
说完干爹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无知的我云里雾里地琢磨着干爹那话的意思,想了半天依旧没有个头绪,于是转头虚心好学地向早就立在一旁的旭尧问道:“旭尧,你说干爹是不是生病了?”
“是,也不是。”此刻旭尧倒是给我摆了个高深的谱,我心想:哟,小子长大了,居然还给我摆谱,那咱们就憋着,看谁厉害!于是,我白了他一眼,也没答话,良久,估计那小子憋不住了,于是故作淡然地缓缓开口:“自从那晚之后,干爹就被频频召入宫中与那皇帝叙叙旧。据干爹说,他恐怕已经将此生进宫的次数都提前用完了。”
这话一听我就乐了,不光是因为那小子道行不如我高深,更是因为这里边有内容。
“都说了些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皇帝也不是个傻子,历代皇家哪有兄弟情分可言,有的只是利益,亲情在皇家也不过只是个可以利用的东西,这个时候跟干爹谈感情,恐怕没好事。
“没啥,也就是问了问关于你的事情。”
“就这也能把干爹整病了?”我不相信,干爹那道行其实那老皇帝两把刷子就能摆平的?这也太小看干爹了。
“一天三顿饭地进宫,没病也出病了。”
旭尧这话我是听出道道了,于是左右看了看后悄声问道:“怎么,难道干爹没病装病?”
“这可是你说的。”旭尧瞪了我一眼,于是,我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明白干爹那一肚子的火气从何而来了,一个自由潇洒惯的人,想要他天天闷在家中不能外出,这比死还难过。可怜的干爹为了躲皇帝也只能把自己憋在家中了。
日子依旧一天天的过着,风雨依旧猛烈着,干爹依旧在家龟缩着,旭尧依旧三天两头往外跑着,问他在忙些什么,他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两眼后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字:“善后!”自此,我就没再好意思多问些什么了。
这日,春光灿烂,暖阳融融,鸟语花香,我正猫在院中的软榻上半眯着眼享受着这幸福一刻,却突然听闻窸窣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来,我轻轻地蹙了蹙眉,不想有人打扰这清闲的时光,于是,决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继续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