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始终没能原谅我啊!”楚炎彬眼中流露出一丝疲惫的哀伤,但随即转瞬而逝。
“二哥,你没有错,不存在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书瑶淡淡地说着,企图平复心中的波澜起伏。
“既然这样,为何你始终不肯再叫我一声炎彬哥哥?”
“二哥,那是以前,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其实书瑶自己心中也模糊一片,面对楚炎彬她心中的悸动一如当年,其实是不是想爱,而是不敢了,当年那一刀砍在心上让她一直痛到如今,即便是将楚炎彬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即便是早就被他感动,书瑶也不敢轻易再踏出那一步,对她来说,现状就是最好的选择。
明白书瑶心中所想,楚炎彬自知不能逼她,于是默叹一口气将话转开:“刚刚在看什么?这么认真,就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梓萱来信了。”书瑶轻笑道。
“哦?”楚炎彬轻轻挑眉,正待想从她口中询问些消息时,书瑶便瞪了他一眼道:“别指望能从我这里得到梓萱的消息,你们王爷让她如此难过,我可不会轻易让他好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应该是敌人。”
“这个……”楚炎彬摸摸鼻子在心中暗咒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上官辰逸。
“不过,这张纸条可以给你看看。”书瑶轻笑着将纸条放在楚炎彬的面前。
他疑惑地拿起纸条一看,就见那张指头粗细的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小字——找到人能治好你的脸了,速来瑾麟国。
“这?”楚炎彬有些惊疑,毕竟他也在为书瑶寻找能治她脸的大夫,但除了圣手医神之外,他真的已经找不到其他人了。
“我要去。”书瑶坚定地说着。
楚炎彬讶异地望着她,以前为她寻找的那些大夫几乎都是被她拒之门外,而然这次梓萱为她找的大夫她居然欣然接受,这让他从心理上多少有些受伤。
“我主要想去看看梓萱,这是个好机会。”书瑶笑着为他解释道。
“那我陪你去。”
“你去做什么?”
“我去看上官怎么样了,听说他自从得知梓萱要嫁给瑾麟国太子之后便开始每日沉浸在酒楼。”
“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活该!”书瑶冷嗤一声,心中为梓萱叫着痛快。
此刻,楚炎彬不敢为上官多说一句好话,就怕被连累,谁知不说话也有错,错句错在他当初识人不清,误交损友。
“你如果要去也行,只是过去后我们真的就势同水火了。二哥,你可要考虑清楚。”书瑶云淡风轻地说着,其实在看到信的瞬间她便已经做好决定,虽然知道楚炎彬定然不会放弃,但她心却想让两人分开一段时间。
“这……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最终妥协的只能是他了。
流言无孔不入,街头巷角的喧嚣也遮不住它的气息,供养着声色犬马之地。于是,各色各样的说辞再次在燕京中掀起一阵热潮。
“你听说了没?那个从凤玥王朝来的逸王爷近日总是醉倒在酒肆中。”
“我还听说,他是为了那个宫梓萱呢!”
“那个女人就要成为太子妃了,所以他才****愁闷在酒肆中借酒消愁的吧?”
“谁知道呢?不过这女人还真是祸水,一个王爷,一个太子都为她如此着迷!”
“你看,那个不就是逸王爷吗?”
顿然望见一抹穿越人群的红色身影,正在兴头上讨论的众人一致转头观望着。
月白长衫红罩袍,流苏腰玉金发冠,微醺醉颜挑上邪魅的桃花眼,任谁看了也禁不住怦然心动。那人手中一壶琼浆玉露,迈着有些蹒跚的步履朝燕京中最大的酒肆走去。
他当街扬起手中的酒壶,以袖遮面,狠狠灌入一口,也眼中迷蒙的醉态顿然消逝,乍然而现的是讽刺的微笑。那些自以为很小声的留言早已传入他的耳内,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他都一笑置之。
川流不息的人潮在点满灯笼的街道上涌动,喧嚣的酒楼,纸醉金迷的勾栏院,****之乐入耳,一切犹如往常,却又异于往常,风平浪静下往往掩盖着惊涛骇浪。
在石板路上摇摇晃晃的上官感受到人群中的一抹杀意,他暗自在心中鄙夷地冷笑。随即转了个身子迈着蹒跚的步履朝城门外走去。
“暗中照顾的朋友是否可以现身了?”他立于郊外旷野之处,醉态尽褪。
“嗖嗖”几声破空厉响,十来名蒙着面纱的黑衣人瞬间将他包围。
旷野苍穹,群星舞银带,野风猎猎,扬起上官的衣袍,万籁俱寂的暗夜沁着血一样的猩红,霎时,风止,刀光剑影划破长空。剑起剑落数百招,探人虚实便知晓,瞬间的过招让上官顿时知晓这些都是各种高手,更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一把长剑如流星飒沓,带着点点星光攻向上官的要害,他立即凝神以对,侧身避过剑锋,提剑挡住剑气,此处刚刚避过,却又同时感到身后充满杀气。毫不疑迟地转身,他轻点攻来的剑尖,临空一翻,灵活地轻摇手中软件,霎时,软剑变成千条银蛇朝着身侧送出,几声闷哼,撕裂夜空的剑光少了几许。
百招之后,壁垒分明,黑衣人凝神立于上官面前,上官如修罗般提着手中软剑,剑尖缓缓淌下血滴,浸入大地,夜风,泛着浓厚的血气。
风起,带来再一轮的厮杀,身侧一人攻向上官,他一个转身躲过,接着提剑划向来人的腰侧,那人急急后退,但却依旧让上官的剑尖划破了衣服,一块巴掌大小的金牌掉落,在看清金牌的瞬间,他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却忽略了背后刺来的一剑,待到杀气贴身,想要阻止已然晚了。于是,他急忙侧身,让剑在手臂上深深划了一道。
正待反击之时,一声长啸响起,剩下的黑衣人扛起倒地不起的伙伴迅速消失在夜空,不留一丝痕迹,就连那块金牌也一并带走。唯有风中的血腥证明着曾经的厮杀。
同一时刻,皇宫中的小楼禁地前出现一抹黑色的身影,他矫捷的身手犹如隐入暗夜的一缕清风,让人毫无知觉。
望着上次就曾进入过的小楼,他心中有着一种即将窥知真相的隐隐躁动。借着假山的掩藏,他细细凝听着周遭,确认没有人后,他迅速地移动到门前,轻轻推开屋门,望向挂在屋中的那张画像。
月光愈发皓洁,朦胧的光透过门照射在画面上,这次,他看清了画中那名美艳绝代的女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眼瞳猛烈一缩,惊愕乍现,第一次体会到了通体彻骨的寒。原来往往人们认为的真相却同时又是另一场解不开的谜题。
“等你很久了!”一声冷哼从他身后传来,他猛然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被禁卫军包围了。
领军的居然是白皓轩,他悄悄挑眉,草草看了看人数后,便飞身离开,霎时,漫天箭雨落下,密密麻麻,他从腰中抽出剑,奋力挥舞,织成一道严密的银网,包裹着退离,但百密一疏,一只破空长箭朝他射来,突破银网,直射心窝。他听闻风中异动,闪身避开,但却还是被划破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