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以前听人说什么“领导是一门艺术”。以前他还不太懂这句话的含义,现在他可有点理解了。而且他觉得他就挺“艺术”的。
他手底下多了两个人,两个很不好管的人。但他现在却比之前要轻松多、也安心多了。
为什么?因为萧然知道,现在的青龙堂没人希望他出事。如果他出了事,湘西二鬼就必死无疑。所以湘西二鬼和小辣椒算是坚定的“保萧派。”
就连萧然以前十分担心的老吴、孙莺莺和张三李四也是这样。这三个人是忠是奸萧然现在也搞不清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同样不希望萧然出事。萧然一但出事,湘西二鬼为了活命必然会和他们以死相拼,小辣椒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老吴、孙莺莺和张三李四能不能占到便宜可就不一定了。
就在萧然收服湘西二鬼的第二天,孙莺莺和张三李四竟主动来向萧然请安,而且言语神态甚为谦卑,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下级对上级的模样,再也不复以前那副嚣张模样。
孙莺莺和张三李四刚走,湘西二鬼也来向萧然问好。这二人虽然长相凶恶,其中魉鬼更是瞎了两只眼。但在萧然面前却也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不敬。
待这些人都离开后,萧然对着朝阳做了一个拥抱世界的动作,大声喊道:“美好的生活又回来了!”
这一天对萧然来说确实太美好了。他刚到店里,贺牧州、邱老八等人就抬进来一个大箩筐。
萧然问:“这是什么东西?”走近一看,箩筐面里竟都是钱!
贺牧州兴奋地说道:“萧大哥,今天是十六,昨天是收月钱的日子。这是咱兄弟们昨天晚上收上来的月钱。不过您昨天太忙,我没时间跟您说而已。”
“这么多?”萧然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但转念一想,这些钱还需要分给手下人,钱一分他也拿不到多少。
邱老八道:“这只是其中一半,还有一半呢,马上送来。兄弟们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潇洒潇洒了。”
正说着话,萧然手下一个人跑进来哭丧着脸道:“萧老大,牧州大哥,不好了,咱的月钱让人给抢了!”
萧然霍然起身,怒道:“谁这么大胆子,敢劫老子的钱?!”
那人几乎要哭出来,道:“不……不知道。”
贺牧州和邱老八先是震惊,继而也变得愤怒起来:“他妈的,哪个不要命的干的?还有,你们是吃干饭的吗?”
那人道:“我们实在想不到有人敢抢咱的东西,这才放松了警惕。”
贺牧州抬手就要打人。萧然喝道:“现在打他有什么用,赶紧想办法找到抢咱钱的人才是正事!”
那人害怕被揍,慌忙跑了。
一般人现在是绝不敢打萧然这伙人的主意的,所以贺牧州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是谁抢了他们的钱。
邱老八忽然一拍自己大腿,道:“牧州,你说会不会是……”
萧然听邱老八说话吞吞吐吐,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就说。”
邱老八整理了一下思路,道:“萧老大,您是知道的。我和牧州以前手底下人不多,所以我们只敢收那些散户小摊的月钱。至于那些大的商户我们是不敢动的。但最近我和牧州兄弟商量着是不是也应该把那些大户考虑进去。所以……”
萧然打断了邱老八,道:“这跟我们被抢有什么关系?”
“萧老大您听我说。”邱老八道,“我们去到那些大户那里跟他们商量这件事。可那些大户说他们只认一个名叫涂二爷的人。我想会不会是我和牧州的做法惹到了那个涂二爷,这才……”
“有证据吗?”萧然这话连他自己都笑了。他又不是跟官府打交道,管他娘的证不证据呢!直接上门逼问,要真是这个什么狗娘养的涂二爷做的,萧然敢扒了他的皮!
“点人,去找这个涂二爷。”
贺牧州道:“可是咱们并不知道涂二爷是谁啊。”
“咱们不知道,难道那些大商户也不知道?”
望月楼是春熙路上最大的酒楼。一大早,望月楼的掌柜的正在清点账目,却看见一个年轻人领着一大帮子人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这些人他虽然不全认识,但也眼熟,基本都是常年混迹于这条街上的流氓。
流氓进店,还是这副模样,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不是来吃饭的。
小二已经被吓得躲在后厨不敢出来。掌柜的到底比小二强,一脸和气的对萧然问道:“几位爷,这是?”
邱老八一把抓住了掌柜的,问:“涂二爷是谁,他在哪?”
萧然觉得邱老八太过鲁莽,本想阻止。但转念一想,这些人的行事风格就是这样,倒也不必逼他们改变,若是真的改了,那还是流氓吗?还能镇住这些商户吗?只要大节不亏,平日里不要随意欺辱别人也就是了。
那掌柜的倒也胆大,镇定自若的说道:“不知道。”
萧然带来的人顿时大怒,叫嚷着要砸人家的店。
萧然道:“吵什么?!钱又不是被掌柜的抢了,砸了人家的店有什么用?”
那掌柜的见萧然还算客气,反倒也变得客气起来了:“这位是萧氏烧烤行的东家吧?我知道您现在不光是‘萧东家’,而且还是‘萧老大’。说实话,我感谢您。自从您把这些流……额……好汉收笼起来以后,咱这条街可是太平多了。
但我确实不知道涂二爷是谁。没错,我们望月楼每个月都要向涂二爷交钱。就好像街上那些散户每月得向诸位好汉交钱一样。但街上那些散户未必都认识你萧老大。
他们遇到事,只要跟萧老大您手底下的兄弟说一声也就是了,还需要您亲自出马吗?
我们也一样,有了麻烦通知涂二爷手下的人也就是了。至于涂二爷是谁,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我要是知道干嘛不跟您说呢?您二位的恩怨,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这掌柜的临危不惧,说话有理有据,萧然倒不好继续为难他了。一挥手,几十号人“呼啦”一下出了望月楼。
萧然带人一连找了七八家大商户,那七八家商户倒都向涂二爷交钱,但却没有一人认识涂二爷。都说是平时有了麻烦只要跟涂二爷的人说一声就行,而涂二爷本人从不露面。
萧然是又生气又憋屈,骂道:“你说你们这些人还是这条街上的老痞子呢。眼皮子底下的人都不知道!”
贺牧州道:“这事儿真不怪我们。我们和涂二爷干的事情虽然差不多。但终究还是有区别。两帮人各干各的,几乎没有照面的机会。”
邱老八大大咧咧的说道:“直接抓几个涂二爷的手下,问问他们不就得了?”
贺牧州道:“抢咱钱的人肯定不是这条街上的人,要不然咱兄弟们能不认识?所以胡乱抓人未必有用,倒显得咱们理亏。要我看,还得找涂二爷。”
萧然冷笑两声,道:“胡乱抓人是不好,不过嘛……哼哼……牧州,你去,把吴掌柜院里的那个女人给我叫来。就说我找她有事。”
……
孙莺莺垂手低头站在萧然面前,静候萧然吩咐。
萧然指了指气派非凡的望月楼,道:“看到那座酒楼了吗?我要你在他们酒楼的食材里添点东西。东西不用太毒,能让人拉肚子就行。”
这次孙莺莺没说任何废话,直接领命办事去了。
萧然又把贺牧州叫到了身边,道:“今天中午让两个兄弟去望月楼里吃饭。另外再找几个兄弟,准备好东西,砸店!交代兄弟们一声,别伤人。”
贺牧州道:“明白!”
再然后萧然找到湘西二鬼,道:“今天中午的时候你们两位去望月楼盯着点。到时候那里会有人砸店,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会有人来阻止砸店的人。到时候你们就装作路见不平,看不得店大欺客的行为,把阻止砸店的人给我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