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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浮生皆苦

“咕咕咕”

山石上,一只鸽子停在上头,啄了啄岩石上凸起的岩面。树林间的风吹过山石,吹乱了鸽子的几根羽毛。待风吹过山石,扑向地上的草时,鸽子转头,开始打理那几根被吹的翘起的羽毛。

地上草丛里,一个头顶编着一圈草的孩童,随着风吹低的杂草略微俯下身子,手中握着的弓微微拨开面前的草,眼睛注视着山石上的鸽子,见其正打理自己的羽毛,便取出胸前挂包内的一支箭,轻轻的搭上弓弦拉开,瞄上那只毫无防备的鸽子,随后松开。

听到异响的鸽子,正准备展翅飞离,却被射出的箭一箭穿胸,去势不减的跌落下山石。

见一击得手,孩童也并未得意,只是拨开草丛,一言不发的走向已被射中的猎物。

连着鸽子身上的箭一起绑在身后的麻绳上,提了提连着之前已经猎到的山鸡兔子,孩童发觉自己的猎物已经有些沉了,便决定就此收手,准备下山。

此山绿树成荫,山草丛生,山岩错落有致却也暗藏危机。不识山路的生人,走在其间,很容易被杂草覆盖的表象所蒙蔽,失足落下,被尖锐山岩所伤。

孩童一边走一边停,即使其熟悉此地,却也不敢过于走快,以免失足。

走到山间樵夫砍柴的山路时,孩童似是听到些什么,悄悄俯下身子爬进了一旁的杂草中。

不一会,山路上多了一群举止有些慌乱的蒙头蒙面的人,不时还有些惨叫声从更后头传出,却丝毫没有挡住这群人急于下山的行动。

孩童躲在草间,忽而听到惨叫声,急忙屏息调整自身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忽的山间起来一阵狂风,吹的飞沙走石,所幸孩童之前选的草堆凹在山岩之中,未受太大影响,却也使其缩紧了自己的脚,手中抓紧了自己猎到的猎物。

等风渐渐平息后,又静下许久,听有鸟儿立在附近枝头叽叽喳喳叫后,孩童才缓缓爬出,慢慢靠向山路。

只见山路上,一伙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并不整齐的山路上,全都一动不动像是遇到不测。

孩童自乱草丛中渐渐靠近山路,手中从腰间抽出一把小短刀,悄悄靠近离山路与她之间最近的一个趴在地上的黑衣人。

随着距离不断缩短,孩童慢慢停下脚,拾起边上一枚碎石,缓缓举起投了过去,一双眼注视着对方。

石头落在黑衣人的背上,可其并未动弹,这使得一直注视他的孩童略微放下了些戒备,开始继续向其靠近。

临近黑衣人边上了,孩童摸了一节断树枝,慢慢将枝头靠向黑衣人,先戳了戳黑衣人的腰部,见人无反应,所幸戳向黑衣人的头部。几番试探下来,孩童基本确认这人暂无异常后,便起身提着刀出了山路。

走进黑衣人后,孩童先将挂在身上的猎物和弓一同卸下,放在地上,随后一手提刀一边靠近黑衣人身侧并用脚踹了踹黑衣人。

黑衣人被她踹了几脚后,仍旧毫无动静,这倒让她彻底放下戒心,弯下身子,用手将其翻了过去。

眼见黑衣人蒙头盖面,孩童意识到这伙人怕是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导致死伤惨重,一时间也站着思考了一会。

思虑半天未得什么结论,毕竟她就在山下住,也未曾听说山中有什么奇珍异宝,见黑衣人这伙人穿戴较好,她便动手开始摸索有何值钱的东西。

一连摸了好几个,一无所获,她不禁有些疑惑,可内心还是不愿相信这些人没有半点油水。

在一处人员倒下较为密集的地方,她扒开了一众黑衣人死死护在其下的一具尸体,从他怀中搜到了一方黑匣子。

搜了半天终有所获,孩童面容终于有所舒缓,她轻轻地打开方匣子的一角,随后朝着尸体身上一丢,见尸体安然无恙,随后看向从匣子里滚出来的一枚金灿灿的丹丸。

孩童一见丹丸,哪怕不知是何物,单从其金光闪闪的色泽也判定出这是个好东西,随即喜上眉梢,动手将其捡回匣子,放进胸口衣领夹层,随后奔向之前放在地上的猎物和弓,匆匆收拾一番便沿着山路,下山去了。

正午的阳光烘烤着黄土,不时有风刮起黄泥路上的黄沙。

一个身穿杂草裹着些黄泥的矮小身影在路上走着,正是匆匆放下猎物准备去城里的孩童,晒得半干黄泥包裹着的衣服夹层里,正藏着此前山中搜出来的匣子,她准备去离山不远的小城,去找售卖兽皮的族叔看看能否换些钱来。

离小城近了,她先扒下身上的杂草,寻了个离城不远的水潭,洗了洗手,也顺带抖了抖身上已经干了的黄泥块,将一些容易清洗的布料卸了一些放水潭里揉搓了一下,随后拧干又缠在了身上。

轻便了身子,就离了水潭,直奔城内族叔所在的摊子而去。

因为不是大城,门口守卫也并不是国内正规的兵丁,不过是缺个活计随意招募的壮丁,与城内普通劳苦人随处可见的地摊也无大冲突,所以城门口的人流并未收什么盘查,来去十分自由。

孩童奔走在城内,与寻常人家玩耍的孩童并无两样,倒也没人去注意。

不一会,她便走到族叔所在之地,一头钻进了族叔用兽皮搭起来小棚子里。

在族叔不解的注视下,她取出了怀中的匣子,查看四周无人注意后,便将匣子递给族叔,示意他打开看看。

族叔见了匣子,又见孩童的眼神示意,便打开了匣子,见了那枚金灿灿的丹丸。

一见丹丸,族叔脸上大惊失色,连忙盖上,顺手将孩童拉近,又把匣子塞了回去。

孩童见族叔如此神态,也紧张了起来,随后族叔并未言丹丸值不值钱,只是让孩童将匣子送到村寨族长家,不可有失。

虽然丹丸并未换得财物,但意外发现什么辛秘的孩童听从了族叔的告诫,一声不响的退出了棚子,步履匆匆的离开了小城,往村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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