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急事就先按铃呼叫,我跟护士站打声招呼。”
“再不然就等我回来再说”,她谆谆交代,:“千万别乱动,小心针头,自己的身体自己上心些,别人分担不了你的痛苦。遭罪是您自己的事,所以还是听话些好。”
他感觉像是警告,叮咛的味道有些变质。
我又不是孩子,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还是知道的。他不以为然的样子让她恼火,却也不便发作。
走出病房的苏婷有些恍惚,久违的阳光刺眼,就像一个世纪没见到似的。她眯着眼睛望向四周,寻找买饭的地方。
还是应该去大的饭店吧,那里的质量保证些,味道调的也好,不是普通的小吃店能比的,毕竟人家是老板,有钱没商量!
去金山国际酒店应该时间来得及。她疾步走去。
已经过了早餐,午餐时间尚未到,大厅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各自闲聊,服务人员穿梭其中,她走到餐厅稀饭餐位,认真看看,还好,有养胃粥。
“来两份养胃粥,一份小米粥,打包带走。”
“好来”服务人员殷切的吆喝。
粥还热乎,回去吃正合适,不需要再买别的,先把胃保养好,而后再加别的餐。
劝诫他还是要的,就是不注意,要不,也不至于喝的胃出血,酒精是要戒掉一段时间了,否则,好不了。
小女人刚出去不久,无聊的摆弄手机的刘子琰就感到小腹有些涨,他从床上下来,随便穿着鞋,想起来走走,憋闷的腹部也许会好些,等到她回来再说。
但越走涨感越重,索性躺回床。
人真是怪,一旦有了某种想法,得不到,思意越发浓厚。此刻的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着更难受,想按铃叫人,觉得一个人先试试,电视里常常看到病人自己举着吊瓶,走来走去的,这种机会难得也能体验。
于是,他用左手从输液架上把液体取下,高举,用脚踢开卫生间的门,四下寻找可以挂液体的地方,失望之余,只好自己用打针的手慢慢拉开裤子拉链,一手擎着吊瓶。
这是什么形象!
面对镜子中一脸苦相的样子,刘子琰从心底深处懊恼。
满头大汗地跑回来,苏婷看到的就是不知所措地摆弄手的病人。原来针头还是被他活动穿了,手背鼓起了一个大包,赶紧拔下来,液体就剩一点,索性就不要了。
“你看你...”她想埋怨,又觉不妥,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就搞成了这个样子”,反正不关我的事,刘子琰一副淡然神态。
“呵呵,那就怪我喽?”,她歪着头问他:“临走时不是问了你,不准备去的?”
“这不又想去了。”
好好,不去计较。苏婷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样子。
也许自己真不称职,没当好看护,有责任。病人是老大,再说,人家真的是老板。苏婷想。
“棉签按压10分钟”。
她只能吩咐他做。
“没事的。”体验了一把真正病人的生活,他没有任何情绪。
苏婷抬头白了他一眼,这才发觉站在地上的他足有1米8多,和她1米60的个子比起来,足足差了一个头。在他的面前相当有压力,她退后两步,拉开距离,打开茶几上的稀粥。
“我买了两份粥,暂时只能这样将就一下。”
没想到他是两眼放光,贪婪的像是婴儿遇到了奶.
“昨晚上只喝酒了,根本没怎么吃饭,这大半天的,饿死我了”
拿起小勺,在沙发坐下,自顾喝起来。
喝到一半发觉不对,她应该还没吃,于是问:“你的呢?”
她慢慢打开另一份养胃粥,摆在对面,陪着他一起。
两个人就这样一幅景象,温馨而又甜蜜!外人看来很和谐的搭档。
曾经无数次的吃饭,但这一餐,刘子琰感觉吃出了另一种味道,是什么一时却说不上来。
杨凯秘书推门进来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先是一愣,而后讪讪地说:“刘总你这是吃的啥饭?早不早,中不中的?”
看到自己的上司就喝稀饭,非常讶然到:“这么刻薄?”
苏婷直直盯着进来的人,不明所以,对他的话生出怨言:“他的病情暂时只适合用这些,我这是对他好。”言外之意别不识好人心。
杨凯见刘总仍低头喝着稀粥,根本不看自己,女人是谁?他有些懵。
“我这不是觉得刘总好了,应该加些营养。”他赶紧解释,免除误会。
“为时尚早!”
女人毫不客气地回答。
噎得杨凯一遍遍的看向自家老板寻求帮助,他却没事一样悠悠然享受美食带来的满足感。
我的个天!
杨凯第一次知道吃人嘴短的含义,感情老板吃的是人家买的!
“我叫苏婷,是刘总的陪护”,苏婷站起身,收拾着餐后的垃圾,边自我介绍,:“照顾好病人的身体是我的责任。吃什么是病情说了算,我不是自作主张。也不是特意去刻薄刘总。”
一席话,杨凯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