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严万年和张爱玲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在谷都市也算是生活得幸福美满。可是好景不长,他私自离开手术室的事情不胫而走,大量的媒体开始报道,谴责他有违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严万年被停职接受调查。
而那个李洪亮一时间又被媒体塑造成英雄的形象,李洪亮也因此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这个孤儿院的负责人。但是因为手术的意外,一辈子都戴着面具不敢对外示人。
那个时候邵叶峰也在圣约翰医院,是一名药剂师,与严万年有着同事、邻居和朋友的关系,两家人走得也非常亲近。在那段特殊的时期,邵叶峰也经常开导严万年。由于严万年事业受挫,一度有轻生的念头,这都多亏了邵叶峰和张爱玲的长期关照。
有一天,严万年找来邵叶峰把刚满月的小严水过继给了邵叶峰,并送了他一瓶洋酒。邵叶峰夫妻二人虽然结婚多年,但却一直无儿无女,能有这样一个干儿子当然一口就答应了。事有不巧,刚把孩子过继掉,当天夜里严万年就自杀了。
更为蹊跷的是,第二天严万里的尸体却离奇失踪了。媒体争相报道,坊间的传闻更加离奇古怪。说严万里缺乏医德,干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尸体是被阎王爷带走了种种。
张爱玲受到了非常大的打击,整个人也变得疯疯癫癫。邵叶峰夫妇就承担起了照顾小严水的责任。再后来张爱玲也失踪了,邵叶峰觉得事有蹊跷,便带着小严水回了老家,靠在山上种一些药草维持生计。
因为很多人都知道邵叶峰夫妇从未生育,便传出了夫妻二人拐卖了孩子,所以才带回了老家。为了让小严水能够健康成长,也免得被人指点,邵叶峰夫妇就在山上搭建了一间茅屋,还给孩子改名为邵严水,承担起了父母的责任。
邵严水听得很认真,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可越是认真,心中的愤恨,悲痛就越是剧烈。这让邵严水感到好像有千万只魔爪正在撕扯他的心,忽地邵严水又感到胸口一阵鼓胀,喉管一股咸腥味,便失去了意识。
刘清国看到邵严水轰然倒地,嘴角流出了鲜红的液体,便一个快步到了邵严水身边。
“把他放平。”邵叶峰大喊一声。
刘清国立马照做,邵叶峰走出房间,走到了屋后的山洞之中,取来一瓶洋酒,这瓶酒正是当年严万年送给他的,他一直把酒珍藏在这个阴凉山洞之中。
回到茅草屋内,邵叶峰让杜月娥取来一个空碗,他则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干枯的药草,单手碾碎后放到空碗中,另外又在碗中倒入了一些酒,就是刚才从山洞里拿来的那瓶洋酒。蹲下身子,轻轻地扶起邵严水的头,将碗中的混合了药草的酒灌入了邵严水的嘴里,他又轻轻地拍打着邵严水的后背。
不多时,邵严水一阵咳嗽,嘴里吐出了如同墨汁一般的黑色液体。邵严水长吁一口气,把邵叶峰扶到椅子上坐下。
“没事了,就是急火攻心了,这小子从小胆子就小。一会就好了。”邵叶峰打量着,刘清国、肖霁、薛筠他们继续道:“你们带他走吧,或许还有机会找到他亲生的母亲。”
杜月娥刚才只是在一边哭泣,听到邵叶峰这样说,哭声就变得更急促,更响亮了。这哭声,这悲痛的情绪都在山谷里回荡着,这搅得人心神不宁,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一样。
刘清国扶着邵严水下山了,杜月娥站在门口一直目送到看不见自己的儿子才抹着眼泪回到了家中。经过辗转他们又来到了那家快捷酒店,准备过了这一夜就回到谷都市,然后好好计划下接下来的事情。
第二天,天气出奇地晴朗,心中的阴云也稍有散去,但是那些未能解开的谜团依然缠绕着他们。行程也非常的顺利,下午3点他们就回到了那个别墅之中,别墅里的警察已经全部撤走,因为案子就如杨冬他们所想的那样已经交给了市局,也没有人来具体侦查,可能就这样石沉大海了。
别墅里杨冬和余仁正在等他们,刘清国向杨冬简要地介绍了此去的见闻,余仁则敦促肖霁尽快地处理张寄圣的后事。
邵严水和肖霁的疑惑都是在明面上的,那么薛筠为什么要趟这混水呢。其实在薛筠心中同样有着自己身世的谜团,她的父母究竟是谁,她是怎么变成孤儿的,她同样希望把这些事情弄清楚。现在,因为他们三人的特殊联结,让她也有了这个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
在刘清国和杨冬的协助下,张寄圣也算是入土为安了。薛筠也把两个孩子接到了别墅中,他们现在的生活条件算是彻底改善了,可是心中的疑云与脑中的思考却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万籁俱寂,皓月当空。邵严水,薛筠,肖霁三人站在小桥上赏月聊天。门外一辆警车停了下来,刘清国把那只怀表和张寄圣的信交还给他们后就走了。
月光皎洁无暇,越来越明,越来越亮。肖霁摸了摸头上的那只发卡,发卡再次发出一道寒光。池塘中投射出一个人影,缓缓向他们走来,这个人像极了邵严水的亲生父亲严万年。
当这个幻影中的严万年走到离他们还有1米左右距离的时候,便像一缕青烟似的飘走了。经过之前的经历,他们的胆子已经大了许多,没有尖叫也没有害怕,他们只是对肖霁的这只发卡产生了更浓烈的兴趣。
三人回到屋里,把发卡放在茶几上仔细端详。发卡还是那只发卡,只是这次发卡没有发烫也没有发凉。
薛筠从茶几上拿起发卡,仔细察看着,又不时地拿手指去敲击。可是除了这玉石看着略显珍贵以外,倒也看不出任何古怪的地方。邵严水拿出那张老旧的照片,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说:“你们看,刚才那个幻影像不像我的父亲。”说着,把照片放到了茶几上。
肖霁看了一眼说:“还真有点像呢。”
“没错,就是你的父亲,我们再去桥上试试,如果我们能弄清楚这只发卡秘密,或许它可以帮我们的大忙呢。”薛筠说着拿起发卡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