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的社交圈,是被围起来的一个小型组织。形成的那种可以无话不说的氛围,是可以让人松弛下来的。朋友不在于多,而在于精的含义,也许就是,只与一人相交,但那个人,却能满足你所有的需有,能和你一起干很多事情。
与春节相伴而来的是,突然爆发的疫情。也随之,推迟了小七与她上海老友的会面。小七和朋友们的情份都是靠时间积累出来的,不是泛泛之交的那种,而是有着扎实的根基。小七在上海的好友叫spy,是小七给她取的昵称,灵感来源于她名字的缩写。是的,这个名字很tricky,英文的意思是间谍。spy也是小七,除俏宝和颖儿外,十年以上的朋友了。外形上,spy是个高个子女生,比小七高出五公分的样子。留着一席棕色的披肩直长发。五官很是大气,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但小七觉得她最美的地方,还数她皙白的肌肤,满满的胶原蛋白,晶莹剔透,是小七鉴定女性美的标准之一。小七不仅对自己的外表有着较高的要求,在择友上,也稍带有点,外貌协会。不可否认的是,视觉上的感受,往往会给对美有追求的人,带来触及心灵的体验。但小七欣赏spy的地方,并不是二维的,单凭觉得她美,就与之交心,是肤浅的。对小七而言,只有当一个人展现出了立体面时,才是走近她之时。但立体化的构建,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完成的。就像理科生常说的建模,是需要一点一点,一环扣一环地,逐渐形成的。生性敏感的小七,需要的是,不矛盾的情感建立。一会儿和小七走的近,一会儿又疏离小七的人,始终是无法得到小七的认可的,也无法让小七信任。
相比小七,spy是开放型地交友方式,所以社交圈也是有宽度的。但spy是个有智慧的女性,虽然朋友多且杂,但她脑子永远是清楚的。spy的大脑和心是成一体的。她的大脑如同计算机般,拥有自动归类整理的能力。而心与大脑的合作中,起到的的作用是,为其编辑程序与代码。所以spy会在心里,暗自给朋友分类,分级。在这部分的择友观上,小七和spy是达成一致的,都是会给朋友划分等级的。
往日里,小七只要一有假期,就会回国,也必定会与spy见面。两人总会相约着干些无聊的事,简简单单吃个饭,简简单单做个指甲,简简单单在车上,“蹦个迪”。但由于突如其来的疫情的影响,好多小七和spy常去的场所也都随之暂停营业了。迫使小七,不得不按耐住想要见面的心,等到疫情得到稳定了,才能出门放风。
回到上海后的小七,或许是因为家中老人相继的离世;或许是亲近的朋友都不在这里;又或许是平日小七更像是回上海度假的,而这次却要在这里落脚,种种的因素,都导致了她,会对这座城市,萌生出了从所未有过的陌生感。小七是个依赖情感的人,对一个地方的依恋,也是因为舍不得在那个地方的人。兴许是从小,被老人和亲朋好友带大的缘由,小七相信,情感是牢固的,是可靠的。坚信,爱她的人会一直爱她。信念来源于,那些曾经和小七相处过的亲人们,无论小七如何成长,都始终如一地爱着她。但也可能是,看似有变化的小七,实则保有着不变的内在吧。是那种,无论经历过多少风雨,被现实如何严刑拷打,受到多少冷漠与排挤后,还依然留有自己的善良与单纯,和强大的内核。小七自爱的背后,支撑她的,兴许是被爱吧。
疫情期间,宅在家中的小七,重新拾起她儿时的兴趣,钢琴。小时候练琴,对小七来说是枯燥乏味的,就是为了考级而练。小七从小学开始就是住宿生,所以练琴总是在晚间。学校里的音乐教室是小七的琴房,没有人的时候,整个房间会让人感觉有点空荡荡的。钢琴老师也只是给小七开了第一排的灯,每当小七向房间后方眺去,漆黑一片的空旷感,总不经让小七感到害怕,后背发凉。所以小七在上小学的时候,对钢琴,是带有抵触情绪的,就更别提什么用心弹琴了。
“感觉你的琴,有进步哦。”在客厅沙发上坐着玩手机的小七爸,听到小七房里传来的琴声后,不由地赞叹道。
“是吧,我感觉弹起来也比以前流畅了。”得到爸爸表扬的小七,瞬间燃起了信心,充满了动力,指尖越发轻盈地触碰着琴键。尘封多年的钢琴,仿佛被敲醒了。好像机械类的东西,都是如此,许久不用,就会沉睡,变的迟钝,但只要再次触碰,打磨,维护,就又能变的生机勃勃。兴许,人与物之间,也是需要保持联系的吧。磨合可能并不是一次性的事,而是需要反复的。
时间一恍而至。小七并没有在大年三十,收到泽宇的消息。而是在初一时,泽宇给小七发来了新年祝语。
“新年快乐!迟到的祝福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昨天的考试。”泽宇连带向小七解释了他迟到的原因。小七确实在等泽宇的消息。但这次,小七并没有给泽宇设定苛求的时间节点,因为小七知道,泽宇一定会在新年时,给她发消息,是早晚的事。况且,零点的祝福,并不会带给小七太多的满足感。零点发也好,除夕发也好,初一发也好,对小七来说,没有太大的差别。因为她追求的结果,只是收到泽宇消息就好的结果。
“新年快乐!”小七先是将祝福复刻。虽然是句祝语,但此时,更像是一句问候。再开始和泽宇说起,她当下处于的环境与氛围。小七想给远在他乡,独自过节的泽宇,带去些春节的热闹,希望能抵消点他的孤独感。常年在外过节的小七,深知不能回家过节的无奈。换位思考下,小七冥冥中觉得此时的泽宇,需要她的分享。
“刚刚我爸的朋友,去用了下我们家的卫生间。好像是关门一下子太用力了,门被反锁了。我们一群人在那里想办法开门。后来那个叔叔,自己想到的,用交通卡,撬了下门缝,就开了。”小七和泽宇分享的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但没想到,泽宇还挺感兴趣的。
“好像是个老办法。我也会哦。”泽宇的文字间,透露出了他的俏皮。小七是会被一些男生日常的小举动所打动的女生,匹如看着男生徒手开易拉罐拉扣,又或者是,主动帮她拧开矿泉水盖。也许是男生在刻意的耍帅,有意而为之,但无论如何,在小七眼里,着实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小七不禁想象起了,今天如果换作是泽宇,他开门时的样子,应该是帅的。
虽然小七和泽宇,只是在初一时,聊了一下,便没有了下文。但元宵节时,泽宇又给小七发来了消息,问她有没有吃汤圆。泽宇的开场白,总是显得有些客套。但小七心知,节日的问候,是保险地开场方式,也是泽宇的意图。
在家休息了快一个月的小七,随着疫情地逐步稳定,也开始筹划起了和spy见面的第一站。不同于和泽宇聊天时的放不开,小七和朋友讲话的时候,顽皮地像个小朋友。时而调侃下,不留情面对朋友评头论足;时而放肆大笑;时而沉默不语,总之是随心所欲的。
“指甲店给我发了两张打折券,马上要过期了。我们明天去用掉吧。你一张我一张。”小七问道spy。
“除了做指甲,还要安排点别的活动吗?”spy回答道。
“我想吃那个有现场切笋的火锅店。”之前在微信上,spy给小七推荐过这家火锅店,截屏是一个厨师,当着顾客面切春笋,让小七印象深刻。小七总是会被一些没有体验过的事情,莫名地吸引。人生就是不断地尝试与探索吧,凭借着一颗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心,由心出发,带领人去到它想去的地方。
spy的车技堪称一流,加速时不犹豫,减速时不急躁,如她的性格般,张弛有度。每次约会结束时,spy总是会开车,先送小七回家。小七也从不客气,欣然接受。小七很喜欢坐spy的车,在车里聊着天,放着歌的二人世界,会使得小七倍感偃意。由于spy白天要工作,虽然是在自家公司,可以早退,但每日还是要达到一定的工作时间;而小七在时间上却是比较自由,所以通常小七会候着spy的时间表来。原本约着下午两点见面的俩人,就因spy的一句:“我结束了,现在就可以约了,”正在银行办理业务的小七,连忙应和道:“可以啊,我出了银行,就过去。”
小七喜欢人的方式就是这样的,很炙热,好似总有着用不完的热情。但这是她闺蜜们的特权,生人是无法享受到的。爱情的暂时空缺,可以由友情来填补。人们常说的,寂寞与空虚感,是小七无法理解的感受,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情感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归零,只有上下的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