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桃把发髻弄好,要开始挑选手串,耳坠。
“嗯?”
可能是帮江舟渡戴耳坠时没掌握好,略微把她弄疼了,江舟渡便又醒了,有些迷茫的看着小桃,嘴动了动,但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小桃知道三小姐想要说些什么,只是继续低着头挑着首饰,一件一件的拿到江舟渡的一旁比着,终于挑中了一条翠云暂银的桌子,给江舟渡戴好了这才开口。
“虽然小姐您与孙家小姐关系好,可也不能总让人这么等着,若是老爷他们知道了小姐,您就又免不了罚了。”
江舟渡什么都懂,可就是不服气这些个规矩的,努了努嘴,往外边儿走去。
“小渡,你怎得今日也要赖床?”
在正堂坐的实在没法子的孙莜早就入了这院子在石凳上坐着,直到听到了开门声,话音刚落,孙莜便抬起眸子看了看江舟渡,从下往上看去,只见小渡一足沾花履,一席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花样也是新鲜,外披散花烟罗衫,腰间配着与衣衫相衬的碧玉藤花玉佩,不过再抬一眼就是一菊纹上衫,倒显得她稳重了不少,垂髻上赤金松鹤长簪与并蒂海棠花步摇倒是不显些什么,倒是额上的吹花红宝钿惹了不少的眼球。
“小渡今日可学乖了?竟老老实实让小桃替你打点这些了。”
此时的孙莜手里拿的是一素锦琵琶团扇摇晃着,孙莜与江舟渡的打扮截然不同,江舟渡那是带些华丽的贵气反而孙莜的穿着透着一股书香气。
“孙姐姐,您可别笑话我了,今日哪儿能再如往常一般任性?不过今日的姐姐可是真的好看,一定艳压四方。”
“就你嘴会说。”
时间瞧着也不早了,二人又说了几句便携手出了门。
因着三年一度的花昼节巧了就被二人赶上,也看到了这浮世万千的繁华,孔明灯在天空忽闪着,河边放着花灯期盼着姻缘的,走马观花一般,嵩桥长廊上更是人山人海,卖弄戏法的,耍着皮影的,自然也少不了“飞花令”这热门的比赛。
“瞧瞧,这些小姐公子们,热热闹闹的日子还非得玩这种文文雅雅的东西。”
江舟渡只看了一眼,就不要在听那些人文文绉绉的话语,却发现身边的孙莜不见了。
“孙……”江舟渡连孙莜的名字都没喊出来就被岑秀川拉住了。
“你拉我干嘛啊?小莜不见了,赶紧找啊。”
江舟渡挣开了岑秀川的手继续想要开口呼喊孙莜的名字。
岑秀川就抱胸站在那里看着江舟渡东瞅西看。“你看看台子上面不行吗?”
江舟渡听了岑秀川的话往台上一看,就看到孙莜已然站在了那里与一位公子相互飞传着花令。
瞧着那位公子,儒雅风气,可也不失令人威震的果敢在里面,虽摆动着折扇,却能看出,他的心不在这场比赛上,可饶是如此,他的诗也做得甚好。
“一个男子怎也这么文绉绉的,你怎么不学学人家,你看看你,简直天差地别。”江舟渡把视线从那位男子身上移到了岑秀川的身上,眼神充满了鄙夷。
可能是孙莜的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缘故吧,叫折扇公子钦佩不已,甚是佩服。
“在下辞景明,敢问姑娘怎样称呼?”辞,非皇族贵戚便是公侯将相,有大功之人才能有的姓氏,景字辈的如今只怕也只有皇帝的一双儿女才有的,嫡公主便是辞景书了,不过青云国在花昼节这天从不会有身份阶级的差别,便是真的见到了真龙天子,那也就当见到邻居般行一个躬身拱手礼即可。
孙莜微微欠身,嘴角勾起,恰到好处,说话声仿佛绵绵细雨。“孙府嫡小姐孙莜,公子见笑了。”
这样的声音引得辞景明多看了两眼孙莜,虽不比宫里那些女子的天仙容颜,可眉目清秀,透着的是从没见过的淡泊。
“有缘你我会再见的。”辞景明回礼然后告辞,匆匆离去。
孙莜望着辞景明离开的方向发愣,直到场上的小厮上前提醒,孙莜这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