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还得从下着雨的十一月讲起。
雨不停地下。那是个周六的早晨。
“这雨可真是了得。”她说。
她站在厨房的窗前,穿着浴袍。基姆已经取来了早餐的面包,正站在门厅那擤鼻子。然后他走进来,在她身后的桌子上放了个沉沉的东西。
“我真他妈搞不明白,这么多水都是从哪里来的。”她说。
她转过身朝着他。他把圆面包从湿漉漉的袋子里拿出来。餐桌上摆着一块砖。
“这是什么?”她说。
“一块砖,”他说,“等夏天的时候我们可以用它来挡门。”
“你从哪里弄来的?”
“外面的路上。八成是车厢上掉的。”
“货车上。”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们该喝咖啡了。”
他们坐下来。苏珊娜拿起那块砖,然后又放下。
“够沉的。”她说。
他们喝咖啡,吃圆面包。
“你究竟为什么开始满口脏话?”他说。
“我满口脏话吗?才没有。”
她把咖啡杯放到那块砖上,盯着杯子,又放回到桌子上。
“你说脏话的时候,听起来不太对头。”他说。“你没搞明白怎么正确地说脏话。”
“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说的啊。”
“不是。”
“行吧。”
雨水打在窗户上,路口的车声几乎都听不到了。
“我今天要用雨伞。”她说。
“你直接拿吧。在柜子里。”
“我昨天没有找到。”
“在最下面的那一格。”
他站起身,衬衫上带着面包渣。他把雨伞拿过来,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给你。一路顺风。”
她靠到椅背上,看向桌子,又看向外面。雨伞和砖头,简单地说这就是我们,她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