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啊,小的真没有看到那位姑娘。小的该死,千错万错就是不该请那小姐到我府中喝茶。现在却,遭此横祸,真是冤屈呀”王元天哭丧着老脸,急的团团转。
飞鹰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屋外空中升起的烟尘。公子说在,就一定在!
眼见着后院已被烧成了废墟,火势随着风势,渐渐朝王元天的主卧室烧去,急着王元天直跳脚。想去救火,却被飞鹰的人拦的死死的。手下的那群狗腿子,早已被飞鹰的人打的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翻滚儿,哪还顾得了去扑火?
“小的该死,那个小姐,小的真不知道在哪里,小的现在也想见到她,见到了她,她还能为小的作证,小的是冤枉的!小的该死啊!怎么就请她进府中喝茶?”王元天精明的厉害,眼睛滴溜溜的转,现在就是打死也不能说那小妞儿的踪迹了。都到这份儿上了,就是什么都烧没了,也要让那小妞儿一起陪葬!
“你是该死!”冷峻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飞鹰见到来人,连忙起身站到了他身后。
“你?”见飞鹰恭敬的样子,再看来人一脸的不怒而威。王元天舌头打结,厉害人物来了。
“飞鹰,去,先把他府中的厢房都给我点上火。”皇甫文政淡淡的看着飞鹰。
飞鹰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厅堂。
“公子,这,这可如何要的?这,这会要了老夫的命啊!”王元天扮起了可怜。
皇甫文政不屑于他说话,权当没听到,站在原地听着外面的飞鹰对着众侍卫下命令。
火说烧就烧了起来,火势越来越猛。这样子,再烧下去,就是想救,也没办法了。
王元天,心里在哭,脸上却依旧对着笑:“公子啊,您就饶了小人吧,小人的确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哪里。”
“不知道?”皇甫文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知道,就继续烧!”
扭头,斜眼看着王元天:“你现在告诉我,我还能给你一条路,要是等我自己找到,你就必须得死!”话锋一转:“怎么个死法,你可以自己先想想!”
王元天冷汗往外冒。沼月国第一公子的手段,他还是略有耳闻的。说一不二,雷厉风行。还有传闻说,他可能是沼月国储君的后备人选。暗自思量,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他,在沼月国,可就真完了。
“公,公,公子,小的虽然不知道那小姐所在何处,不过,小的原意,略尽微薄之力,帮公子找那位小姐。”王元天强打笑脸。说完走到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家丁面前,踢了几脚。
家丁捂着肚子,摸着脸站起身,不解的看着他矮胖的老爷。
“你,现在去给我找那个上午在府中喝茶的小姐,要快!”王元天把喝茶俩字说的很重,怕家丁听不懂,又说道:“要好好的安全的带回来。找不到,你就别回来了!”边说,便对着家丁使眼色儿。
家丁愣在原地,老爷什么意思?哪个喝茶的,那个小妞?再带回来?
“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王元天一脚踹了上去。怎么都是人头猪脑的?
皇甫文政,鄙夷的看了一眼王元天,见那家丁连滚带爬的出了府门,知道,一会儿就能见到那个女子了。再一想觉得不对,走到飞鹰面前,对他耳语了几句后,跟在了那个家丁的身后,悄悄随了上去。
王元天看着离去的皇甫文政,嘴角抽动了几下,低着头,眼神变的凶狠。小妞!老子,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皇甫文政,跟在家丁身后,出了府邸,过了街巷,绕绕转转一刻钟后,在一个胡同尽头,看家丁鬼鬼祟祟的进了一间小屋。随即跟了过去。
惊觉有人进了屋,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宫禾儿不禁害怕的缩卷成了一团。
“小妞,我们老爷让我把你带回去”言毕,就把地上的宫禾儿拖了起来。
“走开!我不去!走开!”没有力气,却还是要挣扎。被带去了,还有命才怪。
“小妞儿,不去可以,不过,你要陪爷我乐乐。”家丁贼头贼脑的见周围没人,色胆起,抬着宫禾儿的下巴,恶向胆边生。
“滚!”宫禾儿气急。
家丁哪管宫禾儿什么态度,抱住她,就往她身上凑。
“救命啊,救命,救命啊。”宫禾儿带着哭腔,被绑成了粽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皇甫文政站在门外,听到宫禾儿求救的声音,一脚踹开了黑屋子的门。霎那间,阳光照进了房间。
房中的景象,令皇甫文政怒火上升,又是一脚狠狠重重的踹在了家丁的身上。家丁张着嘴巴,心里害怕的退到了一边,瞅见皇甫文政走向宫禾儿,兔子似的跑了。
皇甫文政没空再搭理他,慢慢的靠近缩卷在地上的宫禾儿。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宫禾儿本能的往后缩。
想起那夜在茗香阁内,宫禾儿可爱的模样和那画上笑容灿烂的脸庞,再看看现在缩卷成团,浑身发抖的女子,皇甫文政心微微发痛。
“没事儿了。我们回家。”话语轻柔,怕再吓到她一点儿。手轻轻的捋着宫禾儿头上的乱发。
感受到阵阵温暖,宫禾儿渐渐平息了心绪。虽然不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人,但是,感觉到了,他对自己没有恶意。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皇甫文政轻轻的解开宫禾儿身上的线绳,把她抱进怀里,起身出来黑屋子。轻轻揭开蒙在宫禾儿眼上的布。
阳光温暖的照在脸上,宫禾儿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很暖很暖,缓缓的睁开眼睛,对上了那双满是关切的目光。想告诉他,自己很好,咧嘴灿然一笑,昏了过去。
看着远处天空里飘着的黑烟,抱紧了怀中的人,朝皇甫府中走去。
刚把昏迷的宫禾儿安顿好。飞鹰带着人回到了皇甫府。见了皇甫文政,直接往地上一跪:“属下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皇甫文政淡淡的扫了飞鹰一眼:“你以后就到禁府去吧。那里更需要你。”说的委婉。
“公子,属下只求能够留在公子左右,请公子看来属下跟随多年的份儿上,就饶了属下这一次。”飞鹰知道皇甫文政的性格,他决定的事,是没有回旋余地的。但是,毕竟那么多年,还是忍不住央求道。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却没什么长劲,现在反而越来越不懂规矩了。你让我如何还能留你在身边?”皇甫文政叹了口气:“禁府也是我皇甫府的重地,我想,也只有你可以管好那里。所以,你以后就待在那里。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再让你回来的。”
飞鹰已无话可说,低落的施了一礼,正准备转身,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又站的端正,双手抱拳对皇甫文政:“公子,属下已经查探清楚,那名女子叫宫禾儿,是魏府二公子魏冰泽,前几日晚上从外面带回魏府去的女子。是魏冰泽的贴身侍女,据说,她们关系匪浅。”
“知道了,你去吧。”皇甫文政,听到关系匪浅四个字,脸色冷了起来。从魏冰泽画了那副画,就已经看得出,她们关系匪浅!一个贴身婢女,怎么可能那般用心,劳烦堂堂魏府二少爷,失魂落魄的到我这儿来?嘴角扬起,宫禾儿?有意思!这件事情,看来越来越有意思了宫禾儿躺在床上,眉头紧紧地皱着,梦境中,她看到哭得淅沥哗啦的一个女孩,蹲缩在一颗飘着落叶的树下被来往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每一个人,看着那小女孩的表情、眼中都是嘲笑,她想帮小女孩赶走那些嘲笑她的人,却恐怖的发现,自己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能看到她那无辜哭的凄楚含着泪水的眼睛,就那么定定的瞅着自己。突然,一个看不清长相个子很高的男子,怒气冲冲的跑到那女孩面前,狠狠的掐在女孩的脖子上。宫禾儿被那女孩快窒息,绝望的眼神吓醒了。
无意识的大叫一声,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满头是汗“姑娘,你怎么了?”几个侍女丫鬟听到声音,赶忙跑到了床边,不解的看着额头,鼻尖都是汗的宫禾儿。
宫禾儿看着床边忽然多出来的五六个人,有些不知所措,恐惧感却稍稍少了许多。原来,只是一个梦。这是哪里?打量着房中摆设,看着白墙,朱门,横梁,幔纱,青帐,最后的印象定格在那黑的寂静的小屋中。
见宫禾儿醒来,丫鬟侍女们便张罗开了,打水的打水,拿衣的拿衣。在宫禾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的状态下,衣服已被换好。还没等宫禾儿拒绝,那端水的,拿毛巾的已动手帮着洗脸擦脸。就坐在床沿上,又一个拿木梳的丫鬟,麻利儿的梳弄好了宫禾儿那本乱糟糟的头发。
梳洗罢,正在穿鞋,门口出现了一双男子的脚,而一旁的丫鬟侍女纷纷单膝跪倒在地。
抬头,看去,陌生。
“睡的可好?”
宫禾儿看着那张感觉是在笑,却在脸上看不到丝毫笑意的人,正抿着嘴也看着自己。眼神开始疑惑。
“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若是坏人,你已经不会是现在这般好好地。”皇甫文政淡淡的说道。看着宫禾儿仿佛在告诉她,你想什么我都看得出来。
宫禾儿一愣,转而笑了笑,笑的很是不好意思。是噢,若是坏人,自己早已经挂了。可是,他怎么知道我是那么想“外面早已经有人在等着你了。”皇甫文政进了门,走到宫禾儿身边,在她耳边轻轻地慢慢的说道:“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还能有谁知道?”说的煞是自信。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外面早已经有人在等着你了。”皇甫文政进了门,走到宫禾儿身边,在她耳边轻轻地慢慢的说道:“你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还能有谁知道?”说的煞是自信。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外面的人可等了很久了,你要是愿意站在那,我倒是不介意让他在那久等”见宫禾儿呆在原地,嘴角满意的扬起。
宫禾儿一时间,有种被人算计中了圈套的感觉,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抬脚跟了过去。这人真是怪人!
跟在皇甫文政身后,弯弯绕绕之后,见他进了看似不小的房间,没工夫愣神细想,跟了上去。
“禾儿。”坐在厅堂里心中本来忐忑的人,见到宫禾儿的身影,不由起身,口中喃喃。
“魏冰泽?咦?你也在?”看到魏冰泽第一反应就喊出了口,大呼小叫之后,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你救了我啊?我说呢,除了你也没别人”
魏冰泽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不过,看到宫禾儿的笑脸,紧了两日的心,终于松了松。再看宫禾儿那没心没肺的样儿,火不由升了起来,偏偏,他生气的时候永远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是你身边的这位皇甫公子救了你,怎么那么没规矩,还不行礼谢恩?”少爷样子显现。
冷少爷就是冷少爷!宫禾儿撇撇嘴,还以为自己失踪了,他会担心,现在看来,自己就是一空气,可有可无!
“不用客气”皇甫文政看宫禾儿一声不吭,心里觉得好笑对着魏冰泽笑道:“这么客气,就是魏兄不把我皇甫当外人了。”
宫禾儿听着身边的怪人说着客套话,睨了他一眼,不是外人,你们是内人不成?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他一遍。向魏冰泽走去,站到了他身后。
“皇甫兄,这两日打扰你了。此事都是我没有管教好手下的人,才遇此叨扰仁兄之事。我这就带她回去,以后定加好好调教!”最后说道调教二字时,眼光冷的好像要把宫禾儿冻僵。
宫禾儿看着那要冻僵她的眼神,咧咧嘴,厚着脸皮讨好的报之一笑。那是少爷啊,得罪了,可没好果子。
人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魏兄哪里话,本还想留魏兄在府中小叙,现在恐是留不住了。”皇甫文政见已成冰火的主仆二人,心里有些不是味。感觉自己很外人。
“抱歉,皇甫兄,改日,魏某专门前来道谢。”说完在皇甫文政的目送下,出了皇甫府。
“少爷,那个人是谁啊?”一出了皇甫府邸,宫禾儿就开始打听。
魏冰泽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路,淡淡的回答:“沼月囯第一公子——皇甫文政”
“噢。”难怪了,那气质看上去就像普通人。
魏冰泽没有听到往常一样的尖叫和兴奋的声音,不禁扭头看着身侧的人儿。这个女人的反应真是第一次见。难道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
“皇甫文政,是沼月国唯一年轻却资力深的人,他的前途不可限量。”魏冰泽意味深长的把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谁都知道皇甫文政可能会成为国之储君,她怎么会不知道?
“喔”呆呆的应了一声,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眼睛睁大,站在了原地:“肚子好饿,好像好久没吃东西了”边说边揉着肚子,一脸痛苦样儿。
魏冰泽先是一愣,还以为宫禾儿出了什么事,而后被她滑稽可爱的样子一下子逗笑,肚子饿都能表现成这样,那,被歹人抓去后,又什么样?眼神暗了暗。
不由的伸出大手,在宫禾儿的头发上很自然的揉了几下,笑骂道:“以后再这么胡作非为,本少爷就不管你了!”
宫禾儿嘴巴咧咧,笑的难看。胡作非为?这二少爷,也太会用词儿了。
皇甫文政翻着手中的书,心思却不在了书本之上。据探子来报:在两国交界的地区,发现一件隐渊国官侯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