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说:“外观的质量我们可以改进,只要抓好打磨关,掌握好烤箱的温度就行了,至于灵敏度是配件的问题,市场上的配件鱼目混珠,很难进到好的配件,而国营大厂的配件供应厂家都是固定的,所以他们能够保证产品的质量。”
“我们也可以固定厂家啊。”孙家树说。“以后,我们用最好的配件,产品质量力争赶上甚至超过国营大厂。”
“这些厂家都跟国营大厂签有协议一般不外供。”李教授说。
“我们怎样才能进到好配件呢?”孙家树问。
李教授说:“我认识一个朋友,是搞衡器配件批发的,质量特别好,就是价格贵点。”
“只要质量好,贵一点没什么,我们刚刚起步,一定要把质量搞上去,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的品牌做大做强。”孙家树说。
“我这个朋友现在有一万套磅秤配件,都是专供大厂的,他最近手头有点紧,如果我们全要,价格会便宜很多,孙总,要是你有意,我从中联系一下。”李教授说。
“好啊,只要能把我们的产品质量搞上去,我们就全要,不过,首次跟他打交道,货款不能全清,先首付80%,剩余的等我们用用可以了再付,这样的话,如果有什么质量问题也好解决。”孙家树说。
李教授点点头说:“孙总,你放心,我们打了多年的交到,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李教授,千万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我们的工厂刚刚开张,还经不起折腾。”孙家树再一次叮嘱道。
“孙总,我办事,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联系。”李教授说。
“那麻烦你了李教授,今后有关采购的工作你就多费心了。”孙家树说。
“你这么信任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李教授信誓旦旦地说。
一个月后,孙家树一个人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他满意地翻看着上一个月的生产和销售情况:月产量由刚开始的5000台增长到了1500台万,库存为零,产值翻了一番多。孙家树看着看着不由得喜上眉梢,找这样的发展速度到年底每股增值一倍是没问题了,现在,厂子里造型工的月工资已经拿到了1500元,而乡长的工资只有600多元,乡长曾开玩笑说:“孙厂长,我还不如到你这里打工呢。”孙家树只是笑笑不语。眼下的问题是厂院太小,严重影响了企业扩大规模,他打算着过年以后就着手工厂搬迁问题,厂房应该建成全市一流的,炼铁炉应该是全市最大的,工厂里的破吉普也该换一换了,最起码要提一辆桑塔纳,厂子大了,肯定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他要把附近的闲散人员全部招来,还要招一些城里的知识分子充实到厂里的管理岗位上来,到那个时候,他要把部队的管理模式有选择地移植到工厂管理上。
孙家树愉快地畅想着工厂的远大前景,不觉在办公室里手舞足蹈起来,这时,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孙家树兴奋地拿起电话问:“你好,我是孙家树,请问你是哪里?”
只听见对方焦急地说:“孙厂长,我是刘二喜,我上一车拉的磅有问题,称重如果大了就失灵了,这一批磅都是这个毛病。”
“怎么?有这种事?二喜,你马上停止销售这批镑秤,已经销售出去的想办法调一下,力争达到顾客的满意,我现在就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原因。”孙家树说。
孙家树刚放下电话,电话铃又响了,是刘老大打来的,他告诉孙家树说他批发的一批镑秤有质量问题,造成经销商全部退货。
孙家树不敢怠慢,他急忙来到李教授的办公室,李教授不在,桌子上落了一层灰尘,看来是有日子没清扫了。他会去哪里呢?问问厂里的工人,都说好几天没见到李教授了,就连李教授经常去的饭店他也去找了,结果还是没有。孙家树急忙来到财务科,他问财务经理:“刘经理,李教授经手的那批配件付款了没有?”
“照您的吩咐,先付了80%的货款,一共28万元。”财务经理恭恭敬敬地回答。
孙家树听完后脑子“嗡”的一下,他预感到要出大事了,他又急急忙忙地来到质检部,看到质检员他劈头就问:“上批购买的配件你验货了没有?”
“验了,是李教授亲自验的。”质检员回答。
“坏事了,坏大事了。”孙家树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电话铃在一直响个不停,他无力地拿起了电话。
“孙厂长,我是刘营,今天我的门店突然被工商局查封了。”
孙家树瘫坐在椅子上……
工厂变成了股份制,人人都拥有股份,人人也都是工厂的主人,工厂是自己的,自己给自己干活,那职工的干劲还不提到头发梢上?走进工厂,鼓风机呼呼地吹着炼钢炉,白炽的铁水流下来,把工人们的脸膛映得通红,机器飞速地转动着,刺耳的声音听起来却像美妙的乐曲,到处是忙碌的身影,整个工厂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但是,情况出现了,半成品到了装磅车间后卡壳了,原因是车间的工人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工作,虽然很快地把磅装好了,但经过李教授一检查,全部不合格,必须重新调试,眼看着装磅车间的半成品越聚越多,孙家树急了,他来到装磅车间察看原因。
“李教授,车间的半成品怎么存了这么多?”孙家树问。
“主要是工人调试镑秤技术不太熟练,几天了还没有生产一台合格产品。”李教授说着便随便拉出一台工人调试好的镑秤,他提起了一个50公斤的砝码放在了磅板正中央,尺度显示为50公斤,他又把砝码分别移动到四个角上,问题出现了,尺度显示不是偏高就是偏低,李教授把磅板掀了起来说:“孙厂长,你看,原因就是四个角的刀口的角度没有调平衡。”
“怎样才能调水平呢?”孙家树问。
“要想把四个角调平衡,首先要懂得镑秤称量的原理。”李教授说。
“大家集合一下,都来听一听李教授讲一下镑秤称量的原理。”孙家树说。
听到孙家树的喊声,大家都无声无息地围了过来,这几天,工人们虽然干劲很足,但是几天来却没有出一个合格产品,个别工人已开始泄气了。
只见李教授拿出来一个黑板,他用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镑秤的简易图,他指着四个角说:“这四个角其实就是四个杠杆,有支点、动力臂、阻力臂组成,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通过调整刀口的角度来平衡动力臂和阻力臂,大家明白不明白?”
听到李教授问话,工人们都摇摇头,孙家树经李教授这么一点,猛然就开窍了,他指着其中的一个角对工人们说:“我给大家打一个比方,这一个角其实就是我们做的木杆秤,这个支点就是我们我们木杆秤的提点,我们可以拿做木杆秤的方法来调试镑秤,大家不妨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