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德润望着眼前女子灿烂如花的笑靥,心里默默的说着,那不一样,以前你是傻子,对任何人都没有威胁,现在你是未过门的敬亲王妃,一切早在皇上的圣旨下达的时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可是这些话,北堂德润还是硬生生的憋在了心里,罢了,这些话还不是和她说的时候,大不了他派人在暗地里保护着她就是了。
“那你路上小心些。”北堂德润轻声的叮嘱道,脸上带着深切的关怀和浓浓的不舍。
穆流苏扬起灿烂的笑容,“我知道了,你也小心点。我走了,再见。”
她放下帘子,车夫驾着车飞快的朝着定国将军府的方向行驶着,扬起阵阵灰尘。
“我们走。”北堂德润望着精致的马车渐行渐远,缓缓的放下帘子,温润儒雅的脸上竟然浮起难得一见的坚定,语气也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清川,即刻联系四大花护使,在暗处保护流苏,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
“全部出动?”白清川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这一回王爷真的动心了。
“是的,全部出动,一定要确保她安然无恙。”
北堂德润的眼神不再温润,折射出锐利的寒芒,冷冷的补充了一句,“告诉丁香,茉莉,蔷薇,幽兰,如果保护不了流苏她们也不用再回到冷月宫了。”
“属下遵命。”白清川被震得如遭雷击,条件反射的应着,飞快的掏出一只哨子,用力的吹着,却诡异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王爷,她们已经收到命令了。”
“回府。”北堂德润靠在马车车壁上,闭上了眼睛遮掩住了浓浓的心事,手指却不自觉的抚上流苏的鲜血注入他身体的伤口,唇角流露出几分温柔来。
随行的白清川和杨儒林看得心惊肉跳,看来这一回王爷是真的动了真心。
穆流苏坐在马车里,双手抱着膝盖,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北堂熙沉那个奇怪的眼神,背后凉嗖嗖的,让她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得若兰和若语着急死了,只好安慰着,“小姐,不要担心啦,王爷肯定不会认出你来的。”那么鬼斧神工的化妆术,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小姐一步步的画上去,她们都认不出来,更何况从来没见过面的睿亲王了。
“可是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好像睿亲王能够将我看穿了一样,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真的很吓人。”
穆流苏淡淡的说道,纤纤素手掀开帘子,望着不停倒退的景物,那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总是萦绕着她,挥之不去。
“不要再想了,小姐,就算王爷认出来是你那又怎样呢,反正又没有任何证据,你就来个死不认账,他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若语飞快的说道,“反正没人认出来,顶多以后见到他绕着走就是了,不用太担心了,啊……”
车夫痛苦的惨叫声尖锐的传进了马车里,马儿嘶鸣,车子强烈的晃动着,疯狂的向前狂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阴森冰冷的杀气,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有埋伏!”穆流苏双手撑着车壁,不让自己的身体因为不平衡摔倒,脸上已经一片森寒,眸子里折射出凛冽嗜血的杀气,“若兰,抓紧缰绳用力赶车,冲出去!”
若兰飞快的走上前去拉紧了缰绳,拿着鞭子用力的打在马身上,朝着巷子口狂奔去,耳边的风尖锐的呼啸而过,吹得人眼睛生疼。
若语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害怕的喊了起来,话音未落,十几支箭密密麻麻的飞过来,敏锐精确的射在马身上,狂奔的骏马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上,再也跑不动了。
危险的气息靠的越来越近,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小姐,我和若语拖住他们,你快点跑!”若兰从腰间抽出剑,叮的一声,长剑出鞘,警惕的瞪着将她们团团围住的蒙面人,压低声音对穆流苏严肃的说道。
“跑不了了!”穆流苏咬着牙,声音很轻很冷,从腿上抽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玄铁匕首,飞快的跳下马车,眼睛通红,冷冷的瞪着狭窄的巷子里从天而降的十几个黑衣人,浑身笼罩着冰冷的杀气,冷哼呵斥道,“阁下是何人,在下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拦住我们?”
若兰和若语也来到了她的身边,一左一右的保护着她,瞪着虎视眈眈的蒙面人,额头上有冷汗涔涔落下来。
“小姐,一会你快跑!”若语的眼神充斥着满满的害怕,却依旧护在流苏的面前,一脸的坚定。
“若语,你身上带有毒药没?”穆流苏手心里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压低声音问道。
“带了。”带了就好,至少不会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穆流苏紧抿着唇,脊梁挺得直直的,毫不畏惧的瞪着那些人,全部的神经高度紧绷了起来,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束手就擒!
“你是定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对吧?”为首的黑衣人幽幽的笑了,声音阴森恐怖,冷得让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是又如何?堂堂天之脚下阁下也敢行凶杀人,难道你们就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了吗?”穆流苏字字铿锵的拖延着,提高声音怒斥道。
“只要出得起价钱,天子脚下又如何?”为首的人张狂大笑,不可一世的说道,“有人想要买你的项上人头,出的价钱又高,为什么就不能行凶杀人了?要怪就怪穆小姐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算你倒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