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泪水涌上心头,心像被人用尖锐的刀一道道的划开几百道伤口,鲜血淋漓,康映雪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咬着唇看着痴恋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声音冷得颤抖,借着歌姬的掩护,直勾勾的瞪着秦如风,“你后悔了是不是?你后悔当初放开她的手喜欢我了,现在看到她光芒绽放,看着她那么幸福耀眼,你后悔爱我了是不是?”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痛苦。
秦如风眼中的惊涛骇浪敛去,收回自己的目光,眉宇之间多了几分不耐烦,低低的说道,“我后悔什么了?你不要每天都乱揣摩这揣摩那的好不好?我哪里后悔了,我后悔什么了?”
康映雪凝视着旁边男人好看的眉眼,那双深邃得如同幽潭一样的目光依旧迷人,散发着用语言也说不出来的魔力,让她不顾一切的沉沦下去。
他给了她一个甜蜜的梦,却在她快要攀岩上幸福的巅峰的时候硬生生的打碎了那个美妙的梦,秦如风怎么可以对她那么残忍,她爱了他这么多年,难道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吗?
她心痛得快要窒息了,眼睛里还噙着泪水,嘴角却绽放开了一抹凄美的笑容,声音变得很冷,冰冷中透出一股绝望来,“既然没有后悔,为什么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为什么不再像以前一样爱我,为什么在退亲之后不肯到尚书府提亲娶我过门?秦如风,我爱了你那么多年,难道到最后真的要将你失去了吗?”
秦如风听着耳旁哀怨的控诉,心里一片厌烦,除了厌烦再也没有别的感觉了,他甚至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喜欢了这个女人这么多年,他当时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今天是皇上的寿辰你说这些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好吗?你不就是想让我去你家提亲吗?等过段时间我就去还不行吗?别再不依不饶的好吗?”
喋喋不休的纠缠,让秦如风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没好气的说道。
那淡漠冰冷的态度深深的刺痛了康映雪的心,她低下头去咬着唇,洁白的贝齿咬破了粉嫩的唇,歇斯底里的仇恨在心里蔓延开来,穆流苏,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幸福,不会!
又是一曲歌舞终了,舞姬们脸上带着娇羞的笑容轻轻的退了下去,殿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玄月国果然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就连这些舞姬们都个个卓尔不凡,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南越的使臣中有人饶有兴致的拍了拍手,由衷的说道,那邪魅的眼波流转间,竟然让风华绝代颠倒众生的脸灿烂得让世间的万物都失去了颜色。
那人站起来,流光溢彩的眸子环视了四周,笑容愈加的灿烂了,迈着优雅的步伐踱步上前,来到殿中央,“皇上,既然就连玄月国的舞姬表演得都这么精彩,不知道这些贵族小姐们又会给我们这些使臣们怎样的惊喜呢?”
穆流苏眼睛落在那人的身上,微微带着几分疑惑,实在不明白那人怎么会说出如此轻佻的话来。
“他是南越国的太子楼卓溪,南越国和玄月国前两年交战,惨败,只好退守澜沧江以南的地方,痛失了两个都城的国土,想必他们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呢!”
北堂德润低着头悄悄的在穆流苏的耳边说道,温润的眸子深处有一抹暗芒闪过,笑容依旧是那么的温暖灿烂。
穆流苏释然,“原来如此。”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既然是战败之国,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来挑衅着,难不成这两年南越国国力强盛了起来,让南越人又开始嚣张不可一世起来了?
“这些都是京城的名媛贵族小姐,又岂能随随便便的抛头露面呢?南越太子稍安勿躁,一会还会有更加精彩的表演。”
北堂修轻轻笑了起来,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抹轻蔑,不过是弹丸之地的小国,竟然也敢在此如此嚣张,把他惹恼了,他不介意发兵将整个南越国连根拔起。
“那些歌姬的歌舞也是好看的,不过看久了也是有些腻味,听说玄月国的贵族小姐个个貌美如花,温柔善良,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本太子真的很想大开眼界一番,玄月皇上善解人意,心胸豁达,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本太子吧?”
楼卓溪脸上依旧笑得灿烂,说的话很软,言笑晏晏之间又给北堂修扣上了那么大的一顶帽子,让他竟然一时之间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
北狄国的耶律景烟也站了起来,硬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激动,跃跃欲试,“本皇子也想看看玄月国的大家闺秀们的才艺,尤其是雅宁公主的才艺,还请皇上看在本皇子对雅宁公主一片痴情的份上,让这些贵族小姐们表演一些才艺,让我们这些荒蛮之地的人欣赏一些高雅的东西。”
有南越国和北狄国的人起哄在先,楼然国和隐罗国的使臣们也纷纷站起来,向北堂修表达他们对玄月国文化的渴望和敬仰,北堂修就是想要拒绝,这一回真的拒绝不得了。
那么多的使臣盛情邀请,他如果再不答应,那就是对各国使臣的蔑视,惹怒了这些人,万一四国联合起来同时攻打玄月国,就算玄月国再繁荣富强,也经不起四面铁蹄的糟蹋。
“在下也想大开眼界一番,想要见识玄月国源远流长的文化和艺术,皇上就随了各国使臣的心愿吧,也让整个寿宴变得热闹一些。”
银面站起来,长发飘飘,隐藏在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灼灼闪亮,殿内不少贵族少女芳心乱颤,爱慕的眼神胶着在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