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改日再说吧,朕累了,不想再为这些事情操心,都退了吧!”
北堂修眉宇之间涌起了浓浓的疲惫,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皇上。”
太后忽然站起来轻轻唤了一声,脸上浮起了几分心疼,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帝王,心里复杂得没有办法形容。
“母后还有什么事情吗?”
北堂修看着太后满脸心疼的样子,想到之前对她做的事情又有些内疚,不由得放缓了声音。
“国事虽然很重要,可是皇上龙体也很重要,皇上保重身体吧!”
太后沉默了一下,才缓缓的说道,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真诚的关切。
“朕知道了,一定会保重好身体的,母后放心吧!母后也好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看到太后还是像之前一样关心他,北堂修眼睛里浮起了一丝暖意,声音里也多了几分真诚。
太后点点头,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开了偏殿,缓缓的朝着宁寿宫的方向走去。北堂德润和穆流苏跟在她的身后,安静乖巧的一句话都不说。
快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北堂德润牵着穆流苏的手,朝着前面的太后轻声说道,“皇奶奶,孙儿和流苏先回王府去了,改日再进宫来看望皇奶奶,您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体。”
“好,你们回去吧,流苏手上的伤口还要好好处理才对,不要让伤口感染了。”
太后细心的叮嘱道,挥了挥手让两人回去了。
穆流苏和北堂德润目送着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走远了之后才收回目光,默默的走出了皇宫,坐着马车回到了敬亲王府。
“流苏,我们今晚去落花轩睡。”
北堂德润深深的看着穆流苏,眼睛里闪过了几分心疼,声音温和像三月的春风,吹得她冰冷的心瞬间回暖。
“恩。”
穆流苏轻轻的应了一声,乖巧的靠在北堂德润的怀里,慢慢的朝着落花轩走去,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和侍卫,就那样安静的走着,来到了四周被水环绕的落花轩。
“手还疼吗?”
北堂德润眼睛有些僵直,看着妻子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一颗心宛若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北堂玄奕那个混蛋,竟然如此对待他的妻子,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不是很疼,已经敷过药了,过两天就好了。”
虽然很疼,疼得她快要忍不住了,穆流苏脸上依旧噙着甜美的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柔声说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北堂玄奕那个阴险歹毒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连女人都不放过,我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北堂德润脸色铁青,眸子里有凛冽嗜血的杀意掠过,咬着牙恨声说道。
那凛冽森寒的声音,犹如冬日的寒风,凛冽无情,转瞬之间就能将枝头的落叶吹到地上,毁灭肃杀。
穆流苏心里对北堂玄奕那个无耻的混蛋也恨得要死,可是看到丈夫这么失控的模样,她不好再火上浇油,只是轻轻的坐在他的腿上,靠在他的怀里,用轻柔得像水一样的声音缓缓的说道,“不要再生气了,别让怒火烧毁了你的理智,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
她不想成为北堂德润的弱点,她希望她的丈夫变得强大起来。
“流苏,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让你受到伤害,总是没有将你保护好,我好恨我自己。”
北堂德润忽然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有晶莹的泪水落下来,痛苦的自责着。他说要好好的保护流苏,可是总是让流苏受到伤害,他怎么会这没用?
穆流苏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急切的握住他的手,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润你做什么?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喜欢看到你这样。”
那张俊美如玉的脸上竟然沾满了泪水,痛苦的看着妻子,“流苏我怎么这么没用,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到伤害我心里也很难受,我恨不得所有的疼痛都落在我的身上,也好过让你痛苦,我好没用啊!”
穆流苏喉咙里像被鱼刺哽住了一般,难受得说不出话来,“谁说你没用的,你很有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是别人一定不会像你做得这么好,润你不要自怜自艾了。”
她颤抖的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擦去北堂德润眼角的泪水,“那是危机重重的皇宫,周围遍布着眼线,而我们现在又被疑心病那么重的皇上重重监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棋子也动弹不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暴露了棋子等待我们的将会是死路一条。你做得很对,真的。在没有决定采取最后的行动的时候,现在所遭受的这些委屈我都能承受得住的,在没有采取行动之前,我们只有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道理虽然是这样的道理,可是看着最心爱的女人被北堂修占便宜,被北堂玄奕秽言侮辱,他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的难受,难受得快要窒息了。
北堂德润痛苦的捂住眼睛,声音里有压抑的痛苦,“可是我真的很痛苦,看着你所遭受的这些,我恨不得将北堂修给杀了,恨不得剁掉他的双手,恨不得拔掉北堂玄奕的舌头,真的好恨啊!”
“你看着我。”
穆流苏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的寒冷,那么清晰的在卧房里回荡着。
北堂德润放开双手,露出了一双通红的眼睛,心疼的看着穆流苏,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