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乞巧节,街上热闹非凡,女子细心装扮,祈求寻得如意郎君。男儿们秀出毕生才华,祈求得美娇娘芳心,小贩卖力推销,祈求赚个盆满钵满。
不远处,一辆奢华的马车显得格外耀眼,马车前四名身材魁梧的家丁正在给马车开路,两侧各有三名仕女,马车后跟着几个小家丁,手中都抱着名贵的东西,想来是马车内的主人游玩街道购买的。
微风轻轻吹,将马车的帘布吹了起来,一个女子手撑着头,靠在马车窗边上,脸上带着金灿灿的面具,正闭目养神。行人见到马车纷纷让道。只听行人中小声说着,
“李汐儿……”
“是那个自毁容貌的北卫郡主李汐儿吗”
“对对对,就是她,赶紧让道”
外来考试的书生不解,为何城中人人都怕北卫郡主,便说着,
“听闻这北卫郡主,为朝廷自毁容貌,圣上特封其为北卫郡主,如此有功劳之人,怎么大家都怕她呢,莫不是毁过的容貌过于吓人”
商贩赶紧说着
“哎呦,这位公子可得小声点,这北卫郡主自毁容颜后,脾气暴虐,因讨论其样貌而被送入大牢受苦的人数不清了,公子还是避讳些的好,省得受这牢狱之苦”
外来的人不信服,便大声说,
“自是皇亲贵族也得有章法可循,区区几句闲聊便要将人送入大牢,怎的,区区一个宰相之女,得圣上恩赐,就可以目无法纪了吗”
声音传到马车里,李汐儿眉头禁皱,本闭着的眼缓缓睁开,眼神尖锐,轻轻哼了一声,随行的婢女叫停了马车,声音洪亮的说着,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议论朝臣”
外来人不怕死的站出来,说
“在下许磊,是前来参加考试的考生”
行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外来人,自觉的离此人远远的,生怕被连累,商贩轻轻拉着许磊,小声说
“快别说了,这北卫郡主可惹不得”
许磊拍了拍商贩,让其安心,随后说着,
“老伯,莫怕,普天之下皆有王法,郡主乃是重臣之女,且皇恩加身,自会知晓情理”
只听马车里冷笑一声,隐约见李汐儿缓缓坐直,婢女见状,神情恐慌,对许磊说着,
“即是考生,还未入仕途,便议论朝臣,只怕是还未考试,便会被自己的言语引来牢狱之灾”
外来人没有害怕,反而说着
“即是要入朝为官,若是因权贵便不敢直言,那这官不当也罢”
婢女一时回答不上,只说了个
“你……”
“小缀,休得无礼”
小缀赶紧退到马车边,回到
“是,郡主”
李汐儿,优雅的说道,
“公子所言极是,是我的婢女不懂事,还请公子见谅”
许磊说着,
“北卫郡主言语豁达,不似老伯所说不明事理”
行人觉得李汐儿转性了,老伯也庆幸。这时,李汐儿却说道。
“来人,将这商贩拿下,送官”
商贩一下软了腿,跪地求饶。许磊赶紧拦下,问道
“郡主,这是何意,老伯并无做错事,为何要送官”
李汐儿没了刚才的好语气,说着,
“商贩妖言惑众,议论朝臣,理应送官”
商贩哭着喊着,猛磕头,头都磕出血了,
“饶命啊,郡主,是小人胡言乱语,小人知错了,饶命啊!”
许磊赶紧扶起商贩,说着,
“郡主是重臣之女,又得圣上恩赐为北卫郡主,如此行事就不怕惹人非议嘛”
李汐儿快没了耐性,语气坚硬的说着,
“公子是即将入仕途的能人,可不能伤着,小缀,好生送公子回去。胡言乱语者,送官处置”
“是,郡主”
小缀示意家丁拿下商贩,许磊不放弃的拦着,李汐儿没有理会许磊,小缀领会当中意思,命家丁起步。
“且慢”
一声洪亮的男声在马车前出来,李汐儿眉头再次皱起,耐心早已所剩无几。行人往声音处看去,纷纷行礼,只听行人说着,
“参见羽王,漠王,易王”
为首的羽王说道,
“都起来吧”
只见羽王身后站的都是朝中大臣,场面一下紧张起来。李汐儿也觉得场面过于夸张,不过处理区区小民而已,竟惊动三位王爷。本就没耐心的李汐儿,悠哉悠哉的说着,
“参见三位王爷,小女身体不适,不宜吹风,不能下车拜见,请三位爷见谅。”
“狂妄,王爷乃尊贵之躯,岂有不行礼之理”
身后的幕僚愤怒的说着,羽王挥手示意,让幕僚不要说了。自己走上前说,
“无妨,郡主即不身体不适,便免了行礼。”
听到着李汐儿心中的气才稍微缓了些,说道
“谢过羽王,小女实在难受,若羽王无别的事,可否让小女先行”
许磊赶紧挤过人群,狼狈的摔倒在羽王面前,羽王扶起许磊。许磊便说,
“草民许磊参见羽王,草民是待考的考生,今日进城参加科举,恰逢乞巧节,便来凑热闹,不料遇见北卫郡主无端抓人,还请羽王主持公道。”
李汐儿听到这,脾气又上来了,拳头握的紧紧的。羽王命人将商贩带上来,商贩连连求饶。羽王说道,
“老伯请起,若有冤屈,本王定当为你主持公道”
商贩知道李汐儿的个性,若此时告上一状,定会被秋后算账。于是商贩便说,
“是小人胡言乱语,不该议论官员,郡主罚我是应该,但小人知错了,请饶了小人吧。”
商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
“老伯,莫怕,明明是北卫郡主无端抓人,老伯不需妥协。”
“小人谢谢公子如此为小人,这次确实错在小人,小人知错了。”
许磊想再说时,被羽王拦下,对李汐儿的为人,朝中的人早已知晓,羽王便做个好人,说着,
“北卫郡主,既然此人已知错了,郡主大度,饶了他吧。”
李汐儿还是知分寸的,本来就不想惹事,无奈许磊咄咄逼人,这才忍不住出手,如今王爷给了台阶,李汐儿接下便是,于是说道,
“知错能改,尚莫大焉。那便算了,只是小老儿可不能再如此口无遮拦了。”
最后几个字,李汐儿特地加重语气的说。听到李汐儿不计较了,商贩跪地磕头谢过。
“谢羽王求情,谢北卫郡主海量,小人以后绝不乱说话。”
为防许磊再生事端,漠王说道,
“既然郡主海量,小老儿快快退下吧。”
听到可以走,商贩三步并两步走回摊位,连忙收拾东西。李汐儿也不愿在此久留,稍微说几句客套话,便回府。许磊满腹怨气无处伸,羽王见许磊不畏强权,,颇为欣赏,便请到酒楼中畅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