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时间了，教材已经发了给你，现在我就简单讲解一下培训的内容......"周三羊目送那花花公子离开，马上言归正传，可话说到一半，就被万婷打手势制止。
"你讲的课非常精彩，我刚好听完。你不知道曾经已经在培训室的电脑里设置了录音吗？你讲完课后一分钟，我就开始听了。
"至于教材，你讲课前我已经收到。刚才这么说，是为了不被那家伙骚扰而已。"万婷扬了扬手里的耳机，原来她刚才不是违反规定，在上班时听音乐。
轮到周三羊沮丧了。曾经这个主管，当得极其称职，简直找不到什么漏洞，周大主管想表现自己的能力，机会并不多。早知道，别在收拾善后和记录上耽误那么多的时间。
"你也喜欢喝法国红酒？我看你研究得很深，比那家伙强多了。"万婷笑眯眯盯着周三羊，眼神渐渐流露出异样来，那是一种带有邪恶的妩媚，本不该出现在她这样的女孩身上。
"他是谁？"周三羊被这双眼睛看得毛骨悚然，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中午的眼镜王蛇和黑毛藏獒，连忙避开目光，没话找话问道。
"是工业区一个工厂老板的侄子，从去年年底就开始缠着我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喜欢法国红酒吗？"万婷没有放过周三羊的意思，连声音都开始带有了邪气。
"以前喝过，觉得比长城和张裕好得多，当然喜欢。那金毛不是也说过吗？做人总得学点高档享受嘛。
"至于刚才那些歪论，是最近开始学着品尝法国红酒，多看了几本书而已。"周三羊琢磨着万婷的神情，怎么都不明白，有一种被人吃定了的感觉，却只能老实回答。
"我能不能信任你呢？"万婷的邪气忽然一扫而空，神色变得极其郑重，双眼射出鹰隼般的锐利目光，慢慢说道。
这个问题问得突兀，和红酒毫无关系，而且不好回答。望着变幻莫测，有如魔女般的万婷，周三羊觉得脑袋大了好几倍。
这个九零后女孩子的背后，似乎隐藏着太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这个时候谁要把她当小孩子，谁一定是白痴。因为她现在表露出来的智商和情商，让聪明如周三羊都觉得难以应付。
"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最好就事论事，别扯上周三羊那个我不大了解的人。"
看万婷得不到回答不会罢休的样子，周三羊想了想，决定还是给个模糊不清的答案，顺便幽他一默。
"爱看漫画吗？觉得北条司怎么样？"万婷的神色，看不出对刚才的回答满意还是不满意，却又问了两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你说的是《城市猎人》和《天使心》的作者北条司吗？他的漫画很不错，精美无比，虚幻中带有很强的真实感，想象力也是一流的。"
周三羊摸不着头脑，从红酒跳到信任，然后跳到漫画和日本著名漫画家北条司，到底什么意思？但作为北条司迷，他也能聊上几个小时北条先生的漫画。
"《非常家庭》呢？你觉得好看吗？"万婷紧接着问了一句。
周三羊没有马上回答，盯着万婷的脸，想知道她问这句话的意图。
《非常家庭》是北条司特别的作品，描述的是一群心理变态，喜爱装扮成异性，却又善良真诚，极重感情的现代人。
万婷这个年龄，应该不喜欢这一类的题材才对，为什么她要问这个呢？难道，她也是个男人装扮的？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啊！
"很好看。只要没有打扰别人的正常生活，怪癖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怎么，难道你是个男孩子？"
周三羊想来想去还是摸不透万婷的心，越发不敢小看这个女孩，索性坦率一些。当然，最后一句问话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万婷听得见。
"当然不是！你想到哪里去啦？你喜欢高档法国红酒是不是？今晚我请你喝，保证你不会失望，来不来？"
万婷又好气又好笑，刚才的犀利目光也收了起来，但说出来的话又一次出乎意料。
"这个......美女相约，美酒佳肴，我怎么敢不来？想请我喝什么好酒啊？"周三羊见万婷回复了活泼，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
"那好，今天晚上八点，浪漫之家酒店西餐厅，我会打电话给你告诉你我在哪个座位上。至于喝什么，先保密，晚饭随便吃一点就行了，别太饱喝不下去。"
万婷的神色又开始顽皮起来。"还有，最后问你一句，你那名字是不是看了恒源祥的广告后，改的？"
恒源祥，羊羊羊，这是流行了好久的一句广告辞，还真是有三个羊。周三羊倒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字能和这个大公司挂上钩，他一直以为，自己名字喻三羊开泰，美好吉祥之意。
今天得高人指点，总算知道自己的大名寓意无穷，不能片面理解。
"未必是那个意思吧？也许我出生前，那个贪财的老爸正发愁我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人民币的符号，把它认作了羊字，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周三羊眼珠一转，马上为自己的名字开拓了一番不同的见解，算是承前启后，推陈出新。
"那为什么不叫周羊、周一羊、周二羊、周百羊、周万羊，非得叫周三羊不可？难道你是老三？"
万婷在抽屉里摸了摸，又递了一个"新乔纳金"苹果过来。"帮我洗干净了，分你一半。"
"我是独生子，老大老小都是我，但不是老三。可能老爸是想叫我'山羊'，却在登记户口的时候写错了字吧？"
周三羊随口胡扯着，接过苹果，在饮水机边胡乱洗了洗，掰成了两半，先咬了一口其中之一。他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万婷叫成山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