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一觉醒来之后的子桑叶闭口不提她痛苦的事情,蔺嬷嬷旁敲侧击的询问小姐都被她一口回绝了,如此一来谁都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一声。
接下来的几日,不论刮风下雨。子桑叶、四喜、富贵,三人一直在大街上游荡。对于子桑叶这个路痴而言,天天来来回回走的这么走着倒也好,她就能分辨出来那是哪了?
这天早上,他们依旧早早的出门,蔺嬷嬷给子桑叶新做了一个纱笠,戴在了她的头上另外备了一套男装交给四喜装在了行囊里。
小竹把蔺嬷嬷一大早做好的糕点、饼还有水壶一并放在了行囊里。
“小姐,每次出门你都会带着四喜他们,这次你把我带上吧!”雪儿佯装撒娇的说。
“你忘了,我给你们布置的任务了吗?”
“小姐,知道的。你放心今天一天我们都会待在山上把山上所有的野菜都会挖回来供小姐筛选。”小竹信誓旦旦的说。
“不用这么拼命,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们慢慢挖等我们找到房子了估计你们也就挖的差不多了。”
“四喜,小姐毕竟是女孩子出门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你们要细心照顾好她,切不能让小姐抛头露面!外面行事不能用小姐的真名省的麻烦。”
“好的,嬷嬷。”四喜毕恭毕敬的说。
“蔺嬷嬷,我有点想不通每天你都教我读书、写字、练琴,为什么还要去教书先生那里学习?嬷嬷你不要多心,我不是不愿意去学习只是问问。”子桑叶试探的问。
“承蒙小姐抬爱,不嫌弃老身浅见寡识,幸得教小姐习字。但是小姐天资聪颖应该去书堂教书先生那里好好的学习,饱读诗书,这样才会显得有内涵我们子桑小姐理当如此。”
“嬷嬷你太过谦虚了。”子桑叶拉着蔺嬷嬷的手不好意思的说。
“学堂的文老先生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我把小姐的情况都与他说了,文老很乐意接纳你。他一定会好好教小姐的,小姐你不用担心,要不是我得上山挖野菜我真想侍奉小姐习字。”
“好啦,嬷嬷,我知道了。走喽!”
蔺嬷嬷,小竹,雪儿,看着子桑叶上了马车,走远了才进门。
“我们小姐太可怜了,别人家的大小姐出门有最少都有两匹马,我们小姐就只有一匹马,马车还是敞篷的,这车还是我们上次卖花老爷子送的。”小竹委屈的说。
“不要难过,我们小姐不是一般人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蔺嬷嬷微笑着宽慰小竹。
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到了“清雅书院”,门口已经停了很多辆马车,四喜把他们的马车停在了最末端。
三个人从马车上下来,这里的马车形态各异。马车上的装饰也很有看头,有的奢华,有的素净,篷子的顶端挂着灯笼,灯笼上还有有姓氏。子桑叶看着形形色色的马车称赞连连,好看极了。这些她在现代的博物馆都没见过,边走边欣赏。
一路上小姐们被下人搀扶着走路步态轻盈,神色安定,一张张小脸如同精心刻出来的,说闭月羞花不为过。
到了门口,三人被拦下了。
“请两位止步,书院有规定每家小姐只能带一个人进去侍奉!”门口的书童冷冷的说。
“四喜要不你带着小姐进去,我在马车上等你们。”富贵乖乖的站在一边。
“马车上有干粮你要是饿了就吃点东西,无聊的话你就去附近走走。”子桑叶透过纱笠叮嘱富贵。
“好的小姐。”
“二位请。”在书童的指引下,子桑叶和四喜走了进去。
“学长,各家小姐带的都是自家的丫鬟嬷嬷学习的,她怎么还带了一个男家丁?会不会有点不方便?”书童身后的一个同伴窃窃私语。
四喜想说话的时候子桑叶悄悄的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四喜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
“各家小姐来清雅书院是来学习的,带什么人来跟小姐们学习有什么关联?有何不妥?”
“知道了学长,是我多虑了。”
一行人走过回廊,穿过小路,沿着竹林走到尽头看到了一座白兰木的学堂,牌匾上写着“敏而好学”里面放着书桌和笔墨纸砚,学堂里面基本坐满了学生,姑娘们大多身着朴素的衣着拿着书自带几分书生气。
这时一位留着胡须的老先生走了出来,子桑叶看了看这位老者的行为举止心想:他应该是是嬷嬷说的文老先生了,于是向先生行李:
“文先生好!”
“你是蔺嬷嬷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我是蔺嬷嬷的远房亲戚,小女子叫周沫桑。”
“蔺嬷嬷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有劳先生挂念,蔺嬷嬷她一切安好,沫桑带嬷嬷谢过先生。”子桑叶略为施礼。
“那就好,这么多年她都没有主动要求我帮过忙,这次她开口了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沫桑感激不尽!”
“周姑娘不必见外,当年要不是蔺嬷嬷提点想必我早已经成了阶下囚还哪有清雅书院?你就安心学习就好,也算是我给嬷嬷还恩了。”文老先生扶起了子桑叶笑着说。
子桑叶顿了顿,犹豫了半晌还是说了出来:
“文先生,沫桑还有一事相求望先生体恤。”
“姑娘你说。”
“我不进学堂只站在外面旁听,学费能否交一半?”子桑叶难为情的说。
只见,文先生摸着花白的胡须,笑着说:
“你这个主意一定没有问过蔺嬷嬷吧?”
“先生是如何知道的?”子桑叶纳闷的说。
“蔺嬷嬷来找我,当时我就说了不收你费用想学什么我就教什么?但是蔺嬷嬷说一码归一码,我实在是拗不过嬷嬷这才答应了收学费,现在你说要减半我一猜这肯定是你自己的主意了。”文先生笑意更深了。
“还是瞒不过先生。”子桑叶无奈的说。
“这一个月你好好学习,结业考试的时候倘若你琴、棋、书、画、舞,能在所有学生当中拔得头筹,那我不仅不收你学费还额外赠你五十两银子当奖励。”
“先生,这样怎么行呢?作为学生的我应当给你学费的。”
“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不是白送给你的而是要有能力拿到才可以。倘若你没有什么才情也就辜负了蔺嬷嬷她在我这开口了,我是这京城出了名的严师。如果你真能在我这能拿到奖励那日后择婿你的你的门槛会被王孙贵族的媒人踏平在也不用央求媒人寻好人家了,可否愿意接受这个挑战?”文先生意味深长的说。
子桑叶听到“择婿”就想笑生生的憋回去了这果然很古代,女子好好学习只是为了能求个好姻缘?想着当下最需要钱。他们浇水拔草卖花忙了一个月才挣了一百两银子,现在只要好好学习就能得五十两银子何乐而不为?
可是她没有多少慧根尽管跟着嬷嬷学了这么久舞文弄墨的本事并没有多大长进,到嘴的肥肉吃不着这可怎么办?
“周姑娘,你还在犹豫吗?”
“没有先生,我只是在想一会先生看到我天资愚笨会不会不想传道受业解惑了?”
“呵呵,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只要跟着我学习就行了。”
“谢谢先生!”
“好了你随我进去吧!”
子桑叶在文先生的带领下向学堂走去,四喜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候着,他不得不感叹小姐有这头脑和胆识这更加坚定了他以后跟着小姐混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