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百里玉和左青阳两个人走出后院的嘀嘀咕咕的交谈。
“什么?你让我南下去洛阳?”左青阳惊讶的问。
“小点声。”百里玉谨慎的看了看四周。
“去洛阳干嘛?”左青阳一脸的狐疑。
“不是去洛阳,是去牟州,开封,兰阳,这三个地方你必须亲自考察一番。”百里玉认真的说。
左青阳想了想又看了看百里玉说:
“我来京城之前就听说朝廷为了预防黄河发大水提前给各地拨了一笔款用于疏导河堤、修缮水利。用来赈灾的这笔银子是由工部接收落实的,你怀疑是工部侍郎贪了赈灾的银子?”
“英雄所见略同,我再问:天气刚刚转暖还没到汛期,为什么朝廷要提前给各地拨银子?”百里玉卖关子的说。
“朝廷体恤天下子民?”左青阳笑着说。
百里玉目光看向远方说:
“前年年底,子桑翎羽上表朝廷说黄河水历年都会泛滥民不聊生,因此朝廷应该在来年汛期来临之前先拨款给黄河流域的府县治理河道。”
“子桑叔叔就是有先见之明,普天之下谁能比的上他?”
左青阳洋洋得意的说完就被百里玉翻了一个白眼,他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百里玉接着说:“
子桑翎羽刚提出来就受到其他人的反对说,有的人说来年一定是祥瑞之年子桑翎羽口出诳语会伤及神明,有的人说没发大水怎么知道哪个河道会决堤?
更有卜卦师说这一年都会风调雨顺,所有人都在反对子桑翎羽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风调雨顺?去年你跟子桑叔叔还驻扎在灾地,黄河决堤不少人丧命,颗粒无收。”左青阳想起了去年的场景一阵叹息。
“虽然朝廷上下忙着治水但是谁都心知肚明,子桑翎羽说的没错如果早些防备上游下游联合治理很有可能黄河不会大面积的决堤,尽管如此还有些人把罪责推在子桑翎羽的身上说他惹了神明,但是今年皇上自己主动提出来给各地拨款用来预防水患,大臣们谁都是一片称颂圣上睿智。”
“就说子桑叔叔是好人,你们这些人整天在搞什么鬼?人走了才知道人家的好了,早干嘛去了?”左青阳越说越得意了。
“左青阳!”
“好,好,我不说行了吧!”左青阳做了一个闭嘴的姿势后接着说:“工部手上除了一些修陵寝之类的小活就属赈灾这事最大了,最有可能贪污库库银,对吗?”
“从账本上看是这样的。”百里玉把怀中的账本扔给了左青阳。
左青阳翻开一看上面详细的记载了库银是怎么分配的?牟州五十万两,开封六十万两两,兰县四十万两、、、、、、、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地方去看看实际赈灾的情况?”
“你说呢?”
百里玉说完一脚踩在后院的墙上飞身坐在了门口的大树上,俯视院子里的周墨看见他正襟危坐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就笑了。
左青阳跟着飞了上去坐在百里玉身边,百里玉看着院子里的周墨问:
“你是怎么认识周墨的?这个小兄弟越来越有意思了”
“怎么有意思了?”左青阳警惕的问。
“他的所作所为就让我想起一个词:螳臂当车!飞蛾扑火!别人螳臂当车觉得是不自量力,他呢?反而让人觉得勇气可嘉。”百里玉笑着说。
“哪老实了?你看看他那是善罢甘休的样子吗?”左青阳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
“不像。”百里玉看周墨的样子确实一点都不老实。
突然左青阳抓着百里玉的胳膊说:“如果我去了地方上谁照看他?”
百里玉侧头对左青阳说: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放心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会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不会让别人动他一根头发,即使我不在也会让我的近侍暗中保护他,这样你可满意?”
左青阳依然拉着百里玉的胳膊不放手说:
“不仅如此,他想做的事情你一定要帮他完成,他不想说的不像做的你也不能强迫他。”
“他又不是女子哪来这么多禁忌?我看他做事比你干脆利索。”百里玉嫌弃的说,可左青阳就是不依不饶。
百里玉无可奈何的说:“好好,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左青阳这才放开了百里玉的胳膊,两个人从树上飞了下来,走进后院。
周墨看到两个人走了进来谄媚的笑了笑,看百里玉坐定之后边说:
“老十三你的官是不是比楚颜昭还大?”
“官?”左青阳和百里玉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墨以为他知道点什么?
“老十三的官位肯定比楚颜昭的大,要不然刚才楚颜昭怎么怂了呢?”周墨满怀希望的说。
“哪有?那是因为老十三手上有楚颜昭的把柄,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了。”左青阳圆场说。
“啊?”周墨失望的喊了一声。
“你为何这般生气?”百里玉搞不懂周墨为什么这样问?
“我还以为你是大官能帮我买个官当当,现在可怎么办?”
“买官?”左青阳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如果我的官位比楚颜昭的还大还有钱,那以后任凭谁都别想欺负我们!”周墨信誓旦旦的说,话里也带着一丝丝苦楚。
百里玉看着焦虑的周墨,想了想便说:
“可是当了官也不一定是好事,就像你可以说扒光程璧的衣服就扒光程璧的衣服,说扔菜市场就扔菜市场。但如果是楚颜昭,我借给他十个胆你问他敢不敢?”
周墨听后不为之所动,脸上挂着满满的失落说:
“万一以后又有人找上门来我如何自保?如何保得了家人?实在不行我参加科举考试当状元?。”
“你要考状元?”左青阳又一次的被惊到了。
“怎么不行吗?”
周墨恶狠狠的看着左青阳生怕从他嘴里说出别的否定词,这条路行不通的话那他就真的无计可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将是永无止境的苦难。
百里玉看周墨那幅坚定的样子不忍打击他说:
“不是不行,科举考试没三年一大考,这一次的大考你是跟不上了等三年以后你说不定可以考上就能鲤鱼跃龙门了。”
“三年?”周墨的心中三年太过漫长就放佛他永远到不了一样。
百里玉第一次从周墨的脸上看到了无能为力的不甘。
周墨抬头仰望天空,压低的云层就像被文人墨客重重的添了几笔就连太阳光都插不进了,盘旋的大鸟扑打着翅膀有抟扶摇而上者有万里的气势,鸣叫声悠远而凄婉,一切的一切压的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