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把锦侧妃扶着进了坐在步撵之上,他的手从锦侧妃的腰间放了下来,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余光看到身边的锦侧妃脸色并不好看便问:
“母后可是对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锦侧妃回神说:
“皇后娘娘说,殿下不久就会迎娶谷大人家的嫡长女为妾室,让臣妾用心置办,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太子翻着手中的手书随意的说:
“听闻谷家嫡长女生的好看,性子也好,母后寻的女子自然不会太差。”
“当初皇上选我做殿下侧妃时,您也是这样回复皇后娘娘的吗?”锦侧妃眼眶泛红的说。
百里玉头没抬的说:
“倘若想家,本王可以安排侧妃回去看看南安王。”
“在皇上、皇后的面前殿下对臣妾情意绵绵,您这样做为了安抚我父王替皇上稳定江山社稷?还是替你的王位铺路?”锦侧妃没有顾及太子的颜面说出了这句话。
锦侧妃冷冷的盯着太子她回想一路是怎么走到东宫的?
在怎么说她是南安王的嫡长女南珈郡主,虽然他们是归顺天朝的小国但是受圣上的恩典封她的父亲为南安王。
皇上赐婚,父王欣然接受他们臣服于天朝但不会任人摆布。
起初,她以为太子对她情有独钟因为她的寝殿“芳泽苑”就是仿照家乡的样子建造的。
可是太子对她始终保持距离,锦侧妃已经习惯了和太子的这种假装“宠幸”,她向来不在太子面前献媚、装柔弱、装无辜因为她相信太子也是男人,总有一天他会为她倾倒。
美好的幻想就在皇后的寝殿被打破,她才意识到太子不属于她一个人。
太子早上和颜悦色的脸庞恍如隔世,此时他的脸庞没有一丝丝的表情。
突然,百里玉把手中的书扔出了窗外目光阴冷的盯着锦侧妃说:
“你是在东宫里是待腻了吗?”
“太子殿下,你若肯接纳我,我们难道不能像左帅和左夫人那样重新演绎“沙场烂漫”吗?”
“本王非左帅,你亦非师娘,如何演绎“沙场烂漫”?”
太子没想到深居东宫的南锦月竟然知道这个典故?
想当初他在军营里取笑师父和师娘随口说了“沙场烂漫”,后来在军营里传开了……往日不可追!
“相传,左帅每次征战杀场都要从战场上带回一件物件送给夫人,有大漠上的沙粒,也有栈道上的一片落叶,又或者是深山里的一块石头,左帅虽然身在战场但是心里时时刻刻装着夫人。”
锦侧妃说着左帅的故事眼里满是羡慕和憧憬,她眼前的太子虽是左帅的徒弟可并没有继承左帅的侠骨柔情,玉树临风的外表有什么用?
“在太子心中把我当什么了?只是填悠悠众口的祭品吗?”她是他的侧妃,可是他沐浴宁愿让一个下人侍奉也不愿让她亲近,她到底算什么?
就在这一刻,百里玉看到往日高高在上的锦侧妃曾经的南珈郡主,掩面痛哭,泪水四处蔓延,额头上的发丝滑落盖住了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柳叶眉紧锁,精致的妆容也哭花了,越哭越伤心全身抖动。
他的眼神从锦侧妃身上挪开,想起第一次见南珈郡主时就觉得她与众不同,京城女子小鸟依人,她呢?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不哭也不闹。
可他依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在好看也不是他想要白头偕老的人,给不了她想要的“烂漫”任凭她哭的那样伤心,他的手就是抬不起来去安慰她。
心烦意乱的百里玉喊停了步撵,下车头也不回的一个人走了。
车里的南锦月看着太子衣袂飘飘不恋尘世,原来她的美好从未在他心中泛起过水花,要不然怎么能走的这般洒脱?
颤抖的手堵不住眼角的泪水,哭着哭着她笑了。
笑自己这么多年与生俱来的高贵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笑自己这么久的期盼换来的只是毫不留情的转身,笑自己内心深处那片纯净一点一点的逝去伴随着疼痛,如同鱼儿身上的鳞片一片一片的被拔掉了,鳞片上还沾染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