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哥早早地送周正来到了书院,周正则在路上也与大哥仔细地商谈了自己想要习武的想法,大哥虽然有一些意外,但是并没有否定周正,考虑了一会儿后,还是觉得自己并不太了解周正的学业,让周正还是去询问一下老夫子的意见比较好。
周正也认为大哥说得有道理,就不再言语了。其实,并不是周正突然萌发了习武的想法,而是那马老头,马神仙提出的,这马老头并没有对周正说缘由,只是说有些人的命可以算,报上生辰八字就可以了,但是有一些人的命运天生就是算不了的,不过他唯一能告诉周正的是,你要想出人头地须文武双全。
周正虽然不知道马老头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毕竟马老头救过自己一次,而且习武又不会害自己,就算没用也能强身健体,姑且一试吧。然而周正却不知道,自己将来几年修行的“三脚猫”功夫,将在未来对自己有莫大的帮助,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现在的周正呢,下了大哥的马车,就一路小跑的进了山门,经常去演武堂散步的周正,其实内心早就有这个想法了,碍于自己已经十五岁了,现在练基本功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既然马老头都让自己去习武,那正好圆自己一个大侠梦。
周正一边小跑,一边想着说服老夫子的言辞,来到汤老夫子的屋前时,心中准备好的说辞却被从里面出来的二人打断了。
先出来的是程夔,他看了周正一眼难得的没有嚣张的气焰,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其次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似乎是在训斥程夔什么,周正观此人锦衣玉袍,颇有些威仪,想必此人就是程夔的父亲檀般王了,虽然此人没有注意到周正,但是周正还是对其略施一礼,随后就进了老夫子的客房。
老夫子的客房很大,四壁全是各种典籍,还有一些竹简。老夫子送完客,就准备回到座位上歇一会,不料刚转身,就听见有人在敲门,回头一看原来是常客周正,之前周正经常来借阅汤老夫子的典籍,不到半年就全部读完了,不过一些经典周正偶尔也会回来再读几遍。
老夫子看见是周正,也挺高兴的,毕竟谁不喜欢聪慧又勤勉的孩子呢。
“小正啊,今天来找老夫所为何事啊,是不是又是来看书的呀。”汤老夫子和颜悦色道。
周正想了一下,就一五一十的对老夫子交代了自己准备好的想法。
老夫子听闻周正的想法,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捋了捋白须,考虑了一阵,缓缓开口道,“你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单单就习武来讲,自然是越小打下基础越好,老夫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快十六了吧,还有两年你就要参加考试了,你确定不会耽误你自己?”
周正没有说话,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平时嘛,你这样说,老夫是一点办法没有,不过今天倒是有个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老夫子卖了个关子说道。
“愿闻其详。”周正施礼道。
“好,想必刚刚你也看见了。”老夫子顿了顿。
“莫非那是程夔的父亲,檀般王?”
“不错,王爷今日亲临书院,也是因为程夔。”老夫子叹了口气,找了把椅子坐下,又道,“程夔虽为少司的掌司,不但不起好带头作用,还拉帮结派耽误学业,所以王爷便与老夫商议,将其掌司之位交给其他人,然后再把程夔安排到一个刻苦勤勉的学徒身边,让其和程夔一起读书学习,起到一定的监督作用。”
“本来老夫最先想到的就是你,但是这程夔经常与你过不去,你可愿意?”老夫子关心道。
“这倒是个小事。”周正不以为意的说道。
“也好,老夫也相信你肯定不会受其影响,那就确定是你了。王爷还叮嘱了,日后的时间给他安排妥当,习武读书都可以,尽量不要让其有空闲时间与他那些狐朋狗友再交往,而且王爷还说,可以随意动用他的名讳对程夔进行训诫。”老夫子笑道,显然这个老夫子对于程夔也是头疼得很。
“程夔虽然喜欢出风头,但他其实也算不上坏,希望我能够让他变得勤奋好学吧。”周正说道,但其实他心里想的却是,总算糊弄过去了。
“那好,老夫安排妥当了就来告诉你,去温习吧。”老夫子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说道。
“那学生就先告退了。”周正慢慢退出老夫子的屋子,就在一只脚跨出门槛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稍加思索,决定还是问出来。
“汤先生,学生还有一事想请教一下,可否劳烦先生赐教。”周正诚恳得说道。
老夫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周正说就是了。
“先生知道一个叫马疯子的人吗?”周正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毕竟在他心目中,这汤老夫子可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周正问他的问题就没有答不上来的。索性问问看汤老夫子对于马疯子有什么知道的没有,虽然他救过自己,但是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汤老夫子闻言一口茶就喷了出来,随即就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周正,胡子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
“你见过他?”汤老夫子激动的问道。
“嗯。。。。。。”周正也被老夫子的模样吓了一跳,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马疯子救他的事说了出来。
汤老夫子听完也是惊讶不已,他与马疯子相遇的事情则简单多了。他年轻时游历北寒国玉瑶山的时候,因为当日温差较大,积雪融化后又结冰,所以他就不慎掉入了天池水中,好在水不深,老夫子很快便爬了出来,但身上衣物全部湿透,不一会儿便结了一层冰,老夫子只好脱了衣服,可这周围又没有人家,眼看就要冻死,这时候就蹦蹦跳跳走过来个人,正是马疯子,不过当时他还是个小疯子。
马疯子围着老夫子转了两圈,哈哈笑个不停,就在老夫子眼睛快睁不开的时候,马疯子突然掏出一个葫芦,灌了他一嘴,也不知是酒还是什么东西,接下来发生的事,老夫子至今也不敢相信,自己身体开始缓缓发热,最后竟然汗流浃背起来。
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老夫子发现这马疯子还没走,一直笑呵呵的看着他,看他无事了,抛下几句话就欢天喜地地跑了。
“大劫已渡,多行善积德,必可长命百岁,日后遇聪慧门生,切勿忘记衣中之物。”
后来老夫子跑了一夜,就在酒劲儿快消的时候,才看见一户人家,还没来得及敲门,就昏死在人家院里,醒来以后发现已经被这户人家所救,衣物也为老夫子清洗干净,却不解为何衣中为何有如此多贝壳?
那正是他给周正的天池贝(砗磲)。
后来老夫子才知道这个人是马疯子,但是再欲寻他时,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听完,周正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他仿佛隐隐约约摸到了事情的线头。
老夫子亦是如此,不过他因为讲了太多而嗓子干哑,不得不喝了口水缓了口气问道。
“你刚刚是不是想问这马疯子与你算命的内容?”
周正却摇了摇头,因为这马疯子根本就没有给他算命,一开口就给回绝了,最后还说什么,不是不愿算,只是不能算。
“不能算?”汤老夫子有些惊讶,想了想又道,“老夫对奇门之道不甚了解,但是这三不算还是略有耳闻。”
“一不算大凶之人;二不算权贵之人;三不算天命之人。”
周正何等聪慧,一下子就想到了权贵之人,心里颇为高兴,但是其脸上既没有过分得意也没有惊恐万状。而老夫子也没有点破,在与老夫子叮嘱他不可再与第三人说起以后,就跑去清心堂温习了,偌大的客房只剩下了老夫子一人,老夫子捋了捋白胡子,看着周正出去的门口,眯着眼,思考着什么。
“老夫倒是有点明白为什么要习武了。。。。。。算了算了,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头子瞎想什么。”
“随他去,随他去。”
(关于算命的三不算,江湖上有很多说法,各路神仙的解释都没有统一。作者是根据剧情需要选取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