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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告一段落

距离程夔比试结束已经过了快一顿饭的功夫了,虽然已经过了最热的时间段,但是你要是往太阳底下一站,不出半碗茶的功夫,你就得冒着烟灰溜溜地跑回树荫底下来。

不单是周正和程夔,山顶上所有人都是如此,仅仅是因为老夫子突然宣布最后的比赛,延误一会儿再举行,也没有说为什么,老夫子宣布完了以后也是匆匆就下山了,搞得众人窃窃私语众说纷纭,一时间山顶上熙熙攘攘,顿时就没了比武大会的样子,反倒像个闹市一般。

就在大家都各自议论纷纷的时候,程夔却与周正在树荫下悠然自得。

周正是大概知道老夫子匆匆忙忙就下山的原因,很有可能就与公主的突然来到有关,所以他并没有与程夔讨论,心知肚明的他往地上一坐,随手就拿出一张很小的书开始看了起来。

而程夔倒无所谓,也并不想知道为什么,只是默默地倚着大树,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安安静静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就在大家都在讨论比武大会是不是要终止的时候,老夫子一行人才慢慢上来。

准确来说,先上来的是一队仪仗队,前面几排拿的旗,中间的是穿着非常华丽的公主,后面紧接着是伞和扇,再往后,才是众王爷侯爷,最后的,才是老夫子。

他们径直就走向了看台,公主在其中最高的位置,其余人依次按身份坐好,老夫子才缓缓走到台前,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才开口说话。

“开始最后两场比试,两场同时进行,左边甲台,赵庄与燕飞雨,角逐一二名,右边乙台,程夔与费清,角逐三四名。两边都开始准备吧。”老夫子吩咐完以后,看向公主和各位王侯,众人都点点头,老夫子才放心的坐下了。

准备过程并不是很长,四位参与比武的人自己走过去就是了。因为是最后两场,有专门的人负责记录,周正也不用过去了,索性就在原地没有动。反正程夔自己也不在乎输赢,自己也懒得挤进那近乎水泄不通的人群。

过了一会儿,似乎双方的比赛都已经开始了,周正便起身准备去看看,不过他并不打算越过密密麻麻的人群,而是转身朝着人群的反方向走去,手脚并用的爬上了一棵树。

这棵树的树荫正是他们平时练武的地方,所以他十分熟悉,他几下就跳到一根粗壮的树干上,一趴,正好可以通过树叶的间隙看见两个擂台的情况,同时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毕竟这棵树常年为他们遮风挡雨,十分茂盛,所以他也放心的观看了起来。

他先看了看程夔那边,与程夔比斗的是一个矮个子青年,好像不是竹林书院的人,这矮个子虽然有点矮,但是动作十分灵活,也不知是程夔不想打还是怎么的,此人竟然与程夔不相上下。

他又看了看赵庄那边,赵庄对面那个人穿的应该是精武阁的服饰,看样子功夫还不错,来来回回间还稳压赵庄一头。不过想想也是,之前若不是程夔不想跟赵庄拼命,主动认输,他俩谁能站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他又看了看四周,一个小小的山顶,挤了差不多四五百人,有各个书院和武院的人,还有一些背着背篓喜欢凑热闹的乡民混于其中,这也是让周正有些无语。

紧接着他望向了看台,看之前他还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确认这里不会被看见以后,他才放心大胆的直视起几位诸侯爷来。

檀般王不用说,一个颇有威仪的中年人,在被其安排监督程夔学习以后,几乎隔上个十几天他就会来书院看程夔,顺便问问周正,程夔有没有不好好学习呀,有没有不好好练武啊之类的话,还隔三岔五的给带周正新衣服和一些日常的用品来,特别是在知道周正喜欢读书以后,还送了周正许多的典籍,这也是让周正深深记得檀般王的原因。

至于檀般王旁边两位,如果周正没猜错的话,头发花白那位,应该是邻县的广陵候,广陵候的德高望重周正还是经常听闻,不过稍微年轻一点的那位侯爷,周正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也是周围乡里县里的哪位侯爷吧。

再往中间一点,就是公主,程琇了。

对于程琇,周正心中其实还是非常复杂。说喜欢的话,周正第一眼看见程琇的时候,就已经被公主的气质所迷住了,再后来,程琇丝毫不嫌弃他的身份,吃了他的饼,还跟他聊了一会儿天,没有一点点的贵族架子,确实让周正非常喜欢。可这对于程琇来说,也有可能是公主受到的的教育好,平易近人,算不上喜欢。但是说不喜欢的话,她为何会关心自己对她的想法?她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来还自己一个饼的人情呢?

周正甩了甩脑袋,这种事情越想越复杂,既没有标准的参考,也没有古人的提及,就算有提过,那也只是一句带过,不加以详谈。更何况每个人的人生阅历,成长经历都不一样,对于感情的需求也都不一样,所以周正再三思量,还是觉得无从下手,干脆就这样吧,反正程琇与他身份差距太大,虽然不知道程琇是怎么想的,但是周正还是下意识的避开感情问题。可是周正不知道的时,命运和感情这两样东西,可不是他想断就能断的。

周正收拾了一下郁闷的心情,又看了一眼程琇,发现她并没有认真地看擂台,而是有些走神一般,似乎并不是太喜欢看武斗,莫非公主真是为了自己而来?

周正脑袋有些充血,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以后这路可不好走啊,自己哪里配得上公主,看来只有刻苦读书,出人头地,才能对自己对别人负责啊。

就在周正准备下去,刻苦读书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惊呼。

还好周正还没有下去,于是定睛一看,发现传来惊呼的是赵庄那边。赵庄似乎是在数次防守失败以后,被击倒在地,不过看周围人的反应,赵庄如果爬起来的话,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赵庄果然是个心智极坚之人,倒地不过两息,就蹭的一下爬了起来,虽然有些狼狈,但是步伐还是非常稳健,看样子,再打上个几回合一个不是问题。

“兄弟,差不多了吧,咱俩水平相差虽然不是太大,但是既然你已经中了我三招,说明你功法上有漏洞,不要再打了,我不想伤你。”对面的英俊年轻人说道。

“多谢兄弟美意,可是我赵庄不是个情愿投降的人,兄弟你放开了打,赵庄我还扛得住!”说完,赵庄一个箭步就又冲了上去,与年轻人缠斗在一起。

程夔这边就没有这么焦灼,虽然二人都比较灵活,但是明显程夔的动作要比小个子快上那么一些,程夔进攻几拳,还没等到小个子反击,程夔就跳得老远了,小个子也是很气愤,但是也没什么办法,只得一边防守一边寻找机会打回去。

周正看了看程夔这边立刻就明白了程夔的用意。也与之前程夔认输有关,程夔本来赢的机会还是非常大的,无论是谋略还是武功上,程夔都是应该进入第二的那个人。但是程夔一认输,自然就去了第三,他与第四又相差太多,为了照顾别人的面子,还是要显得自己非常小心对方,不敢缠斗的样子,最后在某个关键时刻拿出实力解决,在外人看起来也像是在精彩的博弈以后才艰难的分出胜负,自然就没有人怀疑他的实力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赵庄那边并没有坚持太久,就落败了,赵庄并没有受伤,只是看上去有一些沮丧。

“赵庄兄弟是吧,实在是承让了,在下确实是因为功法相克,才能侥幸得胜,希望赵兄明白,你的身手是与我相差无几的。”长发男子走过来安慰道。

“没事,赵某我还是输得起的,哈哈哈,兄弟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功夫,日后肯定不可限量啊,以后还请多关照。”赵庄笑了笑,没有在意道。

赵庄也有些郁闷,不过并不是因为输了,而是因为打得太憋屈,对方的功法都正正好好克死了自己的弱点,一场比试打下来,对方各种的卸力运力,让赵庄几乎没有摸到对面,实在是憋屈。这比赛完了对方还来安慰他,以为他是因为输掉比试而沮丧,把他赵庄想成这样小肚鸡肠之人,也是郁闷至极。

程夔看那边的比试结束了,自己也加快了步伐,迅速解决了战斗,把这小个子也是气得直郁闷。

老夫子看两边都结束了,便唤出了之前算好的前二十名,将这些人都叫上了看台,一一分发奖金,王爷和两位诸侯也含蓄的对众人抛出了橄榄枝,果然有些人就是奔着他们来的,大部分都跟随了王爷和诸侯,只有一小部分的人,不知道是准备拿钱走人,还是准备进京考武状元。

随着老夫子的话语声,这比武大会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程夔跟随其父这是肯定的,然而周正却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迷茫,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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