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呆在木屋里,也不知是位置选的好,还是天生就能吸引光一样,温暖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映照在他略显妖孽的脸上,那略带着懒惰的神情,似乎能感受出来一种事不关己。
身子倚靠在椅子上,火红色的长发如流水般丝滑,瘫落在地板上,但饶是地上的些许灰尘,似乎也对他望尘莫及,不敢靠近。
如果没注意过他的眼睛和那时不时就会出现的狐尾,那他,就如同九天之上的神仙,光芒万丈,俊美无俦,无人能比。
修长的手指正翻着有关昙狐的相关书籍,待他似乎了解的差不多了,书本合上之后,便瞬间消失了,而扶桑则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下自己一看到昙落就忍不住掐死她的冲动。
他缓缓走到木门前,推开的一刹那,他似乎都已经想好了之后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实际情况的那一刻,他的眼角还是不可置否的抽搐了一下。
本该高贵不可攀而又冰冷无人近的形象一下子就只剩下仿佛要带人下十八层地狱般的寒冷刺骨。
只见昙落一下子跳进水里,两爪子似乎在瞬间按着某个东西,那东西甚至还在扑打扑打的扑腾几下在反抗,但没过多久,似乎就放弃希望,一动不动了。
昙落被鱼溅了一脸水,身体还在水里,整个狐都湿答答的,不过她一看鱼没动静了,就得逞一样笑了笑,随后嘴巴叼起鱼,轻轻一跳,就跳到了岸上。
她刚准备直接恰鱼,就感觉到了一股冰心冻骨的寒意,那寒意让她全身一紧,加上刚刚还沾了水,整个人都要变成冰块了,而且那股寒意还在朝她靠近。
昙落立刻甩了甩水,试图是让自己没那么快冻成冰块,而那股寒意,也在她甩水的时候,停止不前了。
但昙落很清楚的感觉到一个视线正盯着她,她抬起头,那一双黑不溜秋的清澈眼睛与一双明明是墨红色但却带着寒意的眼睛相望。
“师,师傅。”昙落都呆了,嘴一松,那鱼便啪嗒一下落在地上,它还不死心的扑腾了两下。
扶桑黑袍上有些许水渍,便是刚刚昙落甩出的水,他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意。
他又看了看昙落,只见她睁着一双闪烁着名为“无辜”光芒的眼睛看着他,乖乖的坐好,好像还怕他批评她。
顿时,便觉得没由来的头疼。本就不擅长和这种臭丫头沟通交流,更何况这个臭丫头刚刚还威胁他。
一生之中,最厌恶的便是威胁和污浊。
一气之下,不管昙落认错态度多么端正,扶桑也有点恼怒,冷哼了一声,清高冷傲的身影便转身,又回到木屋里了。
昙落有点无奈,见扶桑那么嫌弃自己的眼神,有点小受伤。
这厮,他是不是,有点洁癖。
还是说,是因为她刚刚威胁了他,而感到不高兴?
这不也是出于无奈了,而且她都委屈求全的选择拜师了。要是放在她还是个人类的时候,肯定不会那么快决定拜师啊。
一旦拜师了,在昙落眼里就不是那么简简单单说个天地誓约就成了的了,在她心里,师傅的地位甚至可能会无限大于她自己。就算一开始仅仅是个天地誓约的束缚,但以后也说不准她会真的把扶桑当师傅看。
她变成妖兽之后深知,在这个世界,她这么年幼的妖兽,在森林里没呆几天就会成为其他妖兽的腹中之食。妖兽之间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食。